车去了温州,身边又没了脚夫的李慧,早晨起得很早。这是她自从当运动员以来,所养成的习惯。昨天晚上楚镇长就许诺她说今天早晨来送她上班,她也毫不怀疑楚镇长的诚意。自己熬了一小锅牛奶,再煎一个荷包蛋;之后,再喝一杯水果沙拉,一顿早餐就吃完了。看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她想再到卫生间去洗洗,就这个时候,窦小姐来了电话:问她还用不用骑她的二小了?李慧客气的婉言谢过。实际上,骑着二小并不舒服,觉得比老何的肩膀还瘦。昨天下班,二小驮着她只走到小区门口,李慧就让他停下,因为她不想让二小驮着她上那段陡坡。于是,她从二小的肩上下来,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给二小,二小吓坏了没敢要,对李慧点了一下头就跑了。 一旁的柳英笑着问李慧,用不用让我的刘五把你背上去?李慧说:“行了英姐,别气我了!你走你的,这一段路我也不是没走过。” “那我可走啦,明天赶紧把脚夫的事给解决了,别到时候让自己没面子!”说着,柳英用手拍打了一下刘五,姗姗而去。 看着大个子柳英骑在矮人刘五的肩上跃跃远去的背影,李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望着眼前这有四十八级台阶的陡坡,李慧十分感慨。自从有了脚夫,李慧就没自己上过这个陡坡。此时,她想到了老何、小旦,也想到了二小,又想到了楚镇长。如果他们在自己身边,都会来背着她攀上这段陡坡的。可是,仅有的二小,也让她给放走了。她叹了口气,这回只好自己爬了。可她没走几步,她的手机就响了,掏出一看,她笑了:果真是楚镇长、已经是她结拜的大哥打来的。意思是求她过去和他一起去鸡鸣山庄,参加一个全是由乡镇领导参加的座谈会。李慧答应。但得回家梳洗一下,现在,脚夫没了,正自己一个人往家走呢!楚镇长一听忙说:“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一个人过去帮你!”李慧也来了兴致,看看她这个‘大哥’派谁来帮助她。 没觉得过多长时间,就听汽车喇叭声响。李慧一看:正是楚镇长的汽车。只见车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一位穿着一条黑纱裙子、脚穿白色胶底布鞋的姑娘。李慧一眼就认出她来:是小胡,镇办公室的接待员。 小胡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李慧面前,过来就要背她。李慧不肯,因为小胡那纤瘦的腰肢和仅有1·60米的身高,让李慧不好意思。可楚镇长的汽车喇叭连响了两声,李慧知道这是在催她呢,只好在身边还有路人的情况下,跨伏在小胡那瘦弱的脊背上。小胡搂住了李慧的两条大腿,就开始爬坡。坡很陡,小胡的腰弯得很低,脸几乎快贴到前面的石阶。李慧的胯部正骑坐在小胡的腰窝处,两腿弯曲,脚则用力往上抬,两肘压在小胡的肩上,尽管她觉得不太舒服,但心理上感觉很好。镇办公室的漂亮女孩,也在她的胯下给她当马,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小胡这个原本乡下的女孩,虽然长得挺纤瘦苗条,但从小就干过许多农活的她,还真有股子力气。她并没费多大劲儿,就把李慧背上了李慧每天都看着眼晕的陡坡。上了坡,小胡问李慧是骑脖子还就这么背着?李慧看看她那如同啤酒瓶子一样的肩膀,因为有了老何、小旦、二小、这些瘦肩膀给她的感觉很深,就是硌得大腿根儿发麻、脚都不敢沾地。便说:“就这么背着吧,前面第三栋楼就是。”小胡往上颠了一下李慧,她把腰弯的很低,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这样背着使李慧完全可以把身子坐直起来,真像骑马一样:两手按着她的肩头、两腿很自然地从她的腋窝垂下去,只是小胡可能有些着急,步子迈得很碎;使李慧感觉有些颠。 知道了哪栋楼、哪个单元、几楼,小胡便一气儿把李慧背上楼。进了屋,小胡放下李慧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李慧关好门,给小胡拿了一双拖鞋,自己便去洗手间梳洗去了。小胡现在还住在镇上的女子公寓,她的家在竹溪村。高中毕业后,她的父亲托人把她送到镇上,楚镇长见她又精又灵,就把她留下在镇的办公室当了接待员。这项工作接触和认识的人很多,有时还能替镇长、书记等挡一挡,甚至她有时说的话就好使。楚镇长也很喜欢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大事小情都领她去。她也明白事,从不多说乱讲,一心一意地在楚镇长的身边,几乎就是他的私人秘书。她对李慧很崇拜,崇拜她的美丽、崇拜她的身高、更崇拜她的气质;她觉得李慧不应该窝在这样的一个小乡镇里,她应该在哪个电视台当女支持;或是去选美,去当世界小姐;不然,就太可惜了。 不到半小时,梳洗好的李慧,雍容华贵地出来了,小胡立即看呆了,天哪、这是一尊美神啊! 李慧看了一下表,轻启红唇笑了一下对小胡说:“楚镇长等急了吧,咱们走吧?”小胡立即起身,其实,小胡也很漂亮,按她的身高、体型、相貌,都很标致,在镇上几乎是人见人爱。可在李慧面前,她自己就显得很自卑。 小胡又是一气把打扮得雍容华贵、光彩照人的李慧,背到了楚镇长的汽车旁,楚镇长立即下车开门,用手遮挡着车门的上框,呵护着李慧上车。然后,待气喘嘘嘘的小胡也上车坐好之后,他便启动了汽车,直奔鸡鸣山庄。 从山庄回来,已是半夜。小胡早已熟睡,在小区大门口停下车,楚镇长就过来搀扶李慧下车。李慧虽然有点头晕,但心里很清醒。天生海量的楚镇长,更是没问题,他没有去叫熟睡中的小胡,而是自己解开了衣扣,松了松领带;要背着李慧回家。李慧一笑,想了想说:“咱俩是把兄妹,当哥哥的背妹妹也很正常。那就来吧!” 楚镇长虽然很亢奋,但李慧封门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想:这个诡异美人,先封门了。不过闹闹玩玩,总还是可以的吧!于是,他弯腰将李慧背起,别看他已年近五十,但在美女面前,什么男人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可把李慧刚刚背到坡顶,也许是走急了,楚镇长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李慧也上来邪劲了,她紧紧地搂着楚镇长的脖子,把她那喝了酒后,更加粉红艳丽的小脸从他的肩上探到楚镇长的耳边,戏谑地咬着小牙说:“这么快就不行啦,你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然,我就咬你的耳朵。你现在已经不是镇长了,你就是我的一匹老马,快走,驾!”李慧一发淫威,楚镇长竟精神倍增,也许,他早就渴望李慧这样,让他痛快、让他销魂........ 从那陡坡到李慧家所在的那栋楼,只有不过百米的距离。李慧可是在楚镇长这个‘大哥’的身上,宣泄和释放了在她内心里积压了多日的闷气。上了楼,坐到沙发上的李慧,还在急促地喘息着。而叫她蹂躏够了的楚镇长,则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继而又仰面朝天地躺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气,可他的表情却是喜笑颜开的。李慧坐了一会儿,起身脱去外衣,打开热水机,给楚镇长兑了一杯糖醋茶水。又从冰箱里拿出了水果和饮料,掏出水果刀,十分熟练且又水平高超地削了个苹果皮。然后,递给楚镇长。楚镇长仍就躺在地上,见李慧递苹果过来,则一把抓着李慧的手腕,把李慧拽到了他的身上。可李慧的水果刀还在手上,压在楚镇长胸口上的她,正好用水果刀对准楚镇长的鼻子。李慧咬牙笑着说:“想搞突然袭击呀,‘大哥’?多悬碰到刀尖上!” “哎呀,你想哪去了,我的好‘妹妹’!把你楚大哥当成什么人了?” “当成好人,当成大哥。当成让我发泄、让我骑乘的老马!你愿意吗?”李慧用胳膊肘压着楚镇长的胸口,用刀尖在楚镇长的脸上轻轻地拍打着。 “愿意,我太愿意了!从今后,我就是你想要发泄的、想要骑乘的老马。可我也是你大哥呀!这个,可是咱们俩发过誓的,就是天塌了,我也会遵守诺言的。” “说真的、大哥,我自从认识了你,我才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价值。你有胆识、有魄力、有情感、有血有肉、敢说敢干,说到做到。称你是一代枭雄绝不为过。可你.......”李慧说着着,楚镇长却拍拍他的胸口。李慧明白,便毫无顾忌地坐了上去。接着说:“可你做事也要留些余地,工作上,你架空卢书记,让他没有一点说话的机会;搁谁,谁也受不了。还有,我说话你可别不愿意听啊,在县里的时候,我听说被你剁了手指头的那个养老板,放言要剁掉你的两只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的大哥,我都替你害怕了!” 李慧动声动情地话语,一下子感动了血气方刚的楚镇长。他把李慧抱坐在地板上,起身坐起来。抓过李慧的一只手,深有感触地说:“我原来,只认为你只是个花瓶,想不到,你有着这么深的心计。看来,我的那份报告没错误。同时,我得感谢你给我提个醒,谢谢,可我楚玉林绝不是好惹的!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头些年,省里来了个开发商,要这买地建工厂。我不同意,他们买通了各层关系,强行开发。我就打了个电话,不信你问问,来了多少人?到最后,他们的厂子也没建起来!就为这,有些个上级领导想对我下手,可他没敢,为啥?我楚玉林行得正、走得直;生死的朋友遍天下。他敢!?”楚镇长说得两眼都冒着火。回过神来看看李慧,深情地说:“你说得对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会小心的!” “看上去你是又好色、又不讲道理。其实,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为有你这样的大哥而高兴,咱们来日方长!”李慧说得也很有血性。 “唉----、时间太快了,都后半夜了,我得回去了。明天,我来送你上班。找好了脚夫,就给我来个电话。我们家那口子,也找了个脚夫。是她妹妹给她找的,一天天连打带骂,让人看不下去眼。 楚镇长真没食言,李慧刚放下窦小姐的电话,楚镇长的电话就来了。说车已经到了,小胡已经上楼去了。李慧放下电话就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一‘嗵嗵’的、一听就是外来人。因为脚步走得很急。李慧立即开门,小胡也恰巧赶到。小胡今天没穿裙子,而穿的是一身便装:上身穿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装,衬托着她的小脸非常·好看;下身穿一条皱版牛仔裤,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白色胶底布鞋。看上去又轻便、又秀美。李慧让她进了屋,她只冲李慧笑了一下,便在门口等着。李慧立即穿戴起来:孙佳说,今天要把傻奎领来,一见面就得先镇住他。李慧重新选择了一身衣服:内衣是一件黑白细条格的纱料衬衫,下穿一条黑色紧身裙;脚蹬一双长筒黑色高跟皮靴;跟很细、尖很尖。她把长长的披肩秀发都理到脸的一侧,然后,再戴上一副深茶色的金边太阳镜。再从大衣柜里取出那件荧光黄色的斗篷式大衣披在身上。然后,冲小胡一努嘴:小胡立即蹲下,李慧开门直接跨上小胡的脊背,小胡起身驮起李慧就往出走。李慧回身把房门锁好,绾起大衣的下摆,双肘压在小胡的肩上,两脚往前抬高,以免触到楼梯。小胡走得很快、喘得也很急促;尤其是下那道陡坡,她的喘息声就像拉的风箱。李慧没管这些,她倒很满意这一早就给她带来惬意的小胡。 坐到车上,楚镇长看了一眼李慧,脸色有些绯红地说:“打扮这么漂亮,我都不敢看你了!” “那好啊,专心开你的车!”李慧说着,摘下眼镜。身边的小胡看着李慧说:“李慧姐,你长得好像那个香港演员吴家丽吔!我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很美的啊!只是吴家丽的脸比你宽一些,稍大一点而已。”倒是小姑娘,都有追‘星’的嗜好。李慧只笑了笑,没做声。 汽车很快地就到了储蓄所,李慧下车,和楚镇长挥手再见,汽车开走了。由于李慧是坐汽车来的,除了主任和保安,其他人还都没来呢。紧接着来的不是储蓄所的员工,而是镇西生态园的赵兰兰。一身粉红色的缀花旗袍,裹着她那丰满的身段。手擎一把红色的遮阳伞,骑着她那长相怪异的‘二扁头’,急匆匆地来到了储蓄所。保安说还没营业呢,人还没来全呢。赵兰兰说她有急事要用钱,主人出去说:“实在是不好意思,真没营业。这才几点?有啥事啊?” “养了一批新鱼种,人家货已经送到了,等着钱呢。我就着急来了。”赵兰兰说罢,从脚夫身上下来。主任对他说:“你怎么也得八点以后来吧,因为得先入帐,归类、分理等。这又是银行机关,没到上班时间,不便在这久留你。不好意思啊!” 赵兰兰刚明白过味,不好意思地起身告辞,说过一会再来,便骑上脚夫走了。 田甜、赵姐、柳英先后赶到,从脚夫身上下来都好奇地看着李慧。尤其是柳英,笑着说:“哎呀-----、你没了脚夫怎么来的还倒比每天都早了!咋来的?” “坐汽车来的,是他们送我的。”李慧便说边看着柳英手里握着的一根鞭子。细一看,是用红蓝白三色线绳编的。柳英说:“想哪去了,我姑娘要根鞭子,她爸爸给她做了个陀螺,我刚在路上买的。以为我用鞭子抽脚夫哪?可能吗?” 这时,孙佳坐在哑巴背上的藤椅来了。大家看着哑巴被藤椅压得那痛苦样,和孙佳坐在藤椅上那舒服的样子,都有话没说出来。见了李慧,孙佳告诉她:“不用老乔他们去了,三姑待一会自己来,还要办点别的事。”说话间,窦小姐也坐着滑竿来了。两个轿夫脸色苍白、且小心翼翼。在滑竿上还冷若冰霜的脸,一到储蓄所就立即笑容可掬地跟大家打着招呼。轿夫抬着滑竿回去了,跟来的二小留下,去了后院。 在脚夫的休息室里,老乔一来就拿张报纸看上了;哑巴为了不又绑又系的,嫌麻烦,就那么背着藤椅坐在那儿;刘五说昨天晚上没睡好,柳英家来了好多客人,喝酒喝的很晚。所以,早晨一来就躺地上睡觉,二小还是个孩子,跟他们没有多少语言,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不声不响。二根一向不爱说话,看上去愁眉苦脸,还直要吐。 看到二根这个样子,老乔放下手里的报纸问他怎么了?二根还没来得及回答,起身就往厕所跑。老乔也起身跟了过去,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做啥子,生病了噻?” 来的这些脚夫中,老乔是大哥。一开始来的时候,寨子里的乡亲们、尤其是鲁三姑,特意叮嘱他:“你是大哥,都一起离家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好这些弟兄们!” 来到峡西镇,这些一起来的弟兄们,都各自有了雇主。只能在上班时才能在一起。平时,都在女主人家里,谁也联系不上谁。要说照顾,只能在见面时,互相问一问,也就算关心了。老乔看到二根这个样子,跟他一起到了厕所。只见二根止不住地吐,表情非常痛苦。老乔问他什么,他也直摆手。这时,刘五、二小也过来了。刘五说:“是不是吃坏了?" 终于吐差不多了的二根,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这个脚夫我不想干了!”大家一阵纳闷。 原来,自从二根给赵姐做了脚夫,就一直很不开心。开始,赵姐像防贼一样啥都防着他。二根想,这很正常,谁家来了个生人开始也不习惯。他便尽心尽力,力图给主人一个好印象。除了把赵姐驮回家,还帮着干这干那;连卢书记都对他挺好。可赵姐这个人大概是根本看不起穷人,始终没给过二根好脸。每次吃饭,都让他吃剩饭。甚至,有的剩饭已经变质了;弄点辣酱一掺和,就让保姆给他送来了。久而久之,二根的胃和肠道就出现了问题:无休止的跑肚拉稀,难以忍受的胃肠疼痛;把一个身强体壮的山区汉子,折磨成了一个病夫。这还不算,赵姐还经常对他无故谩骂。凡是她心情不好、情绪不对,都拿二根撒气。而且,骂得很难听。 二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已经够能忍气吞声的了,但这种虐待不好忍受。老乔、刘五都无话可说,但也希望他咋也得挺到下月发完钱再走。老乔掏钱让二小出去上药店,去给买一盒氟哌酸。然后,他和刘五搀着二根回到休息室,给他腾出个地方让他躺下。哑巴在墙角已经睡着了,老乔给二根拿来了水,这时,二小已经买药回来了。老乔和刘五帮着二根把药服下,告诉他午饭时,去买两个鸡蛋吃,鸡蛋是把干的。 孙佳接到了三姑打来的电话,说她正骑着傻奎往峡西镇这个方向走呢。傻奎走得很快,一会儿就能到。 孙佳看了一眼李慧,半开玩笑地说:“你那匹难以驯服的马来了,就看你这个驭手的了。” 李慧扬了一下她那张白嫩的脸,看着孙佳,想了一下说:“都是人,他毕竟不是牲畜,再傻的人,也有他的灵性。” 好信儿的田甜,跑到门外,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很失望地撅着个嘴回来,孙佳笑了一下说:“看把你急的,鲁家寨离这镇上有十几里路,能那么快吗?三姑是个猴急,可能刚出寨子就打的电话,等着吧!” 还真让孙佳说对了,都过了中午了,穿着花格上衣、深红色裤子的三姑,手拿一根皮鞭,十分妖冶地骑着蓬头垢面、身上只穿着十分破旧的背心裤衩,而且又光着两只脚的傻奎来到了储蓄所。到了储蓄所门前,鲁三姑按着傻奎的头,用手中的鞭子轮了傻奎一下,吆喝他蹲下。傻奎瞪着眼睛,呲着牙;大家才发现傻奎的嘴里还含着一个小皮囊。是用一根细绳穿过皮囊在脖子后系了个死扣。三姑说这是他妈妈怕他总偷东西吃,给他勒上的。傻奎的肩上垫了一个厚厚的、用大绒布包裹的垫肩;浑身上下确实很脏,鼻孔里淌着鼻涕;嘴角淌着哈喇子,而且是满身的泥污。个子大约有刘五那么高,三姑说他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智商还停留在五六岁的年龄段,一般的话,是听不懂的。 李慧一看就呕了,弄这么个傻子在身边,赵姐说的对,这不是缺心眼吗! 鲁三姑看到美女李慧的表情,猜到她肯定是嫌傻奎太脏了。便上前把傻奎身上绑的加厚垫肩和她在铁匠炉刚打的一副脚蹬子解下来,再解开系着傻奎口中的皮囊的细绳,用鞭子打了一下傻奎,指着峡西河的方向让他去洗洗;傻奎点了一下头,嘴里发出牛一样的粗声跑去了。鲁三姑在家时,根本没有管理傻奎的生活,一天天只是给他点吃的、喝的、手握着鞭子骑着他去这去那,不听话就是一顿打。哪里是什么调教,就是像对待一个牲畜。实际上鲁三姑也早就够了,巴不得谁把他领走。既然傻奎的家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管理和抚养,她也不愿意管这个一天天只知道吃的傻子。虽然到哪去能当马骑,当凳子坐;但在这么一个小山寨里,一个女人骑着邻居家的一个傻子,好说不好听。再一个就是傻奎太能吃和太埋汰。后来孙佳打电话告诉她说李慧对傻奎产生了点兴趣,让她把傻奎调教、训练得好一点,然后送来。鲁三姑可没少下功夫,她知道李慧是谁,那么一个大美女要骑这个傻奎,可别骑两天就不用了。所以,鲁三姑反复叮嘱傻奎,不能见啥吃啥,一定要听话。人家可是城里人、是个大美女,要是把人家惹生气了,把你扔在外面饿死你! 傻奎洗完回来了,弄了满身的泥水;不但没看出干净,反而觉得更下不去眼了。三姑上去就抽了他一鞭子,把个傻奎抽得一抖。三姑指着李慧对傻奎说:“你要这么埋汰,人家就不要你了!” 傻奎一看李慧,立即呆住了。然后,他猛地跪地地上,先是朝李慧竖起大拇指,嘴里发出牛一样的声音:“唉----好看,唉----真好看。嘿嘿嘿----”虽然声音混浊,但也能听清楚,他是在夸李慧长得好看。尤其他那‘嘿嘿嘿’地一笑,让人觉得他并不十分地傻。只见傻奎朝李慧磕了一下头,然后起身再跑向河边,他的意思是他这回要好好洗。包括李慧在内,大家都笑了。三姑笑着说:“他妈的,连傻子都知道谁是美女!” 不算长的时间,傻奎这回洗完回来了。还别说,这回洗得还真干净;脸、胳膊、大腿、脚,都洗了。虽然看上去还觉得埋汰,但比刚才强多了。傻奎洗完回来,来到李慧面前又跪下了,连磕头再抱拳,意思是乞求李慧收下他。 没人劝李慧留是不留,李慧也不看别人。她看着傻奎看了很久,鲁三姑过来把刚才卸下的垫肩和脚蹬,又都给傻奎绑上。赵姐和田甜看了都要跃跃欲试,并说回去也给自己的脚夫弄这么一套装备。孙佳来到李慧身边,捅了她一下问:“留下吗?不行就让他回去。” 傻奎还跪在地上,傻呆呆地张着嘴,等着李慧的决定。想了很久的李慧,终于冲孙佳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李慧就这么个动作,就把傻奎乐得一蹦多高。然后,他再次给李慧连磕几个响头。三姑过来又把他嘴里含着的皮囊塞入他的口中,并从他的脖子后把细绳勒紧系死。对李慧说:“我们都没法劝你留是不留,因为他身上确实有很多毛病。这个皮囊平时一定要带上,他自己都习惯了。别看带上这个皮囊嘴爱淌哈喇子,却能板住他见啥都想吃的毛病。他很能吃,而且总想吃;还记吃不记打。这鞭子、还有这绳子、晚上睡觉一定要把他捆住,嘴也得堵上,他也不反抗。不然,你会受不了的。他很有力气,在家玩时,他能驮动我和儿媳两个人,有股子傻劲。记住,一天不打都不行,不是虐待他,他就这样。.......”看到李慧收下傻奎,鲁三姑觉得如释重负,便把自己一切要说的都说了。余下的,就看李慧自己的调教了。 由于是工作时间,就是不用主任说,大家也觉得不应该把这事拖得时间太长。尽管没有顾客,也不是那麽回事,没有规矩何成方圆?事情也就这么定了,美女李慧愿意留下傻奎,按说,李慧是个富有挑战精神的女子。除了嫌傻奎太脏,其余的毛病对她来说都可以改掉。什么人都是在于引导、在于管教,重毒出孝子、娇养无一儿,好驭手下出良驹;这是谁都懂的道理。 三姑就像了却了一个心病一样,说出话来都很轻松。她要到镇上的超市和农机供销社去走一走,孙佳让她骑着哑巴去、而李慧则让傻奎去再给她当一回马,顺手把皮鞭给了她。三姑笑了一下说:“好吧,骑他这么多日子了,突然自己走还真有些不习惯,那就不好意思了!”李慧则说:“不管咋说,他也是来给我做脚夫的,至于佣金或是劳务费还没谈呢。” “我鲁三姑说出话来,也是板上钉钉的。当初,我就说谁要领走傻奎,我一分钱也不要。因为他是个理智不健全的人,指着他出来挣钱,那是骂人。他家都不要他了,我只是想别让他流落街头,像那些乞丐一样。你能收下他,给他吃饱、给他穿暖;是他的福气,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鲁三姑这一番话说得很仗义,李慧就愿意跟这样的人办事。既然人家把话说得这么痛快,我李慧也不是差事的人。她看了看鲁三姑把头一扬,然后歪着头对鲁三姑说:“三姑真是个豪爽之人,话也说得痛快。既然三姑这么说了,就请三姑放心,吃饱穿暖这不是个问题。” “你李慧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和孙佳对老何的帮助,有目共睹。现在,他老何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不都得感谢你们这两个贵人。一个傻奎,就当我们送给你了。就两点:别让他饿着、冻着就行!”三姑是个场面人,说的话都能感动人。李慧一听到老何的日子过得很好,心里很是欣慰。 “还是那句话,三姑就放心吧。从今后,他傻奎就是我的人。我会好好待他的!”李慧说完,扶着三姑骑上傻奎,孙佳又跟三姑说几句话,三姑就催打着傻奎逛市场去了。 听说鲁三姑来了,老乔、二根和刘五都出来和三姑打着招呼,三姑就骑在傻奎的肩上和老乔他们说着话。这时,李慧孙佳和田甜柳英等都进屋了。柳英走到李慧跟前说了一句:“感觉出来,这个傻奎是真听你的。傻人也有他的意愿,看来这傻奎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不知道历史上是哪位哲人说的:美女是有她自身的魔力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不只是用来形容美女们美的程度,历史上也确有这样的传说。在美女面前,男人的形象自不必说;就连女人自己也一看到美女就自卑。除此之外,一些个牲畜也对美女有感觉:比如,猪、毛驴还有孔雀等,就拿毛驴来说,美女骑它时,它老老实实;要是一个男人骑它,它不是贴墙根、就是钻栅栏等,就想把你给刮下来。这倒不是拿傻奎跟牲畜比,只是说这意思。有的牲畜都对美女有感觉,何况是人?李慧一句话说得好:他毕竟是人嘛,是人都是有他的灵性的。 鲁三姑逛了一圈回来,要回家,被孙佳给劝住了。既然来了,咋也得到家一叙。并让李慧也过去。孙佳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让陈嫂过来接一下。一旁看明白了的窦小姐,对孙佳说:用她的滑竿,一会儿就到,她则骑着二小回去。 下班了,窦小姐的滑竿来了。按着窦小姐的吩咐,滑竿去给孙佳她们用。孙佳也告诉了柳英,又和其他几位姐妹客气了一下,都说家里有事,告辞了。 孙佳让三姑坐滑竿,自己坐上哑巴的藤椅;三姑觉得孙佳坐得真舒服。李慧也按照三姑教的,两手按着傻奎的头,一脚先踏进脚蹬,再一骗腿就骑上了傻奎的肩头。把两脚都踏进脚蹬子里,两手按着傻奎的头,欠了一下屁股找好坐姿。李慧感觉这个舒服。 孙佳坐在哑巴的背上头前走,滑竿抬着三姑跟在孙佳旁边,李慧骑在傻奎的头上,手里握着皮鞭;她还有些不习惯。柳英则催打着刘五在她旁边说:“好马是训出来的,打下什么底,是什么底。你看他那身上的道道鞭痕,那不都是抽得啊!他不是刘五、不是老何、也不是小旦,他是一个一根筋的傻子。看样子是有股子蛮力,还得继续调教啊!” “我会的,就是一开始,还有些怯手。”李慧正说着,三姑说话了:“你可别怯手,她(指柳英)说得对:他傻奎是个单细胞的一根筋,你可别不好意思啊!打下底了就不好改了。” 李慧被大家说得,突然来了兴致,快趟入水里的时候,傻奎犹豫一下,李慧便给了他一鞭子,傻奎则立即趟入水中。李慧心里一笑:真爽! (26) 过了峡西河,上完了河边那道漫长的石板坡,孙佳就让抬着三姑的滑竿停下,因为此时,孙佳早已给陈嫂打了电话,陈嫂已经来接来了。孙佳知道窦小姐家的规矩,便让陈嫂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一些汽水和麻花、点心等吃的东西给了两个轿夫,两个轿夫一边吃着、一边抬着滑竿走了。此处离孙佳的住所也就有三百多米远,在孙佳的授意下,陈嫂不由分说地驮起三姑,向家走去。 在孙佳的府上,陈嫂在孙佳的旨意下,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时,大林也恰巧回来了,见了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姑一顿问好。大林看看桌上,问还加点什么不了,三姑说:“就等你坐下了,啥也不缺。”陈嫂服侍大林坐下,大家这才开始动筷儿。桌上,三姑拉开了她那令人难以插嘴的话匣子,孙佳、大林、柳英和李慧听得倒也津津有味。三个脚夫中,有两个大吃。孙佳让陈嫂买了二十个馒头、又炖了一锅麻辣烫之类的菜,再送过去一瓶‘川酒’,让他们几个也一顿暴饮暴食。 吃完了晚餐,三姑被孙佳两口子留下了,说第二天再送他回去。柳英和李慧看看已经很晚的天色,告辞了。吃饱喝足了的傻奎,打着饱嗝,迈着有力的步子,跟在刘五的旁边。骑在他俩头上的李慧和柳英,也都面带倦意。傻奎又一个饱嗝的气味上来,把李慧熏得差点吐了。她狠狠地给了他一鞭子,傻奎还以为李慧嫌他走得慢,立即加快了脚步,把李慧倒给气乐了。柳英催打着刘五跟上,提醒李慧说:“咋没看见傻奎嘴里的皮囊啊?”李慧抓着傻奎的头发一看,是啊,咋没了呢?她又给了傻奎一鞭子问:“你嘴里的皮囊呢?”傻奎唔啦半天也没说清楚。这时,是孙佳打来电话,说傻奎嘴里含着的皮囊落在哑巴屋里了,只好明天上半时带去了。李慧也就没太在意,则鞭打着傻奎继续赶路。傻奎的体力似乎不比刘五差,但他走路觉得没有刘五稳。尤其是趟入峡西河时,不是试探着往前走,而是不管深浅就往里冲,把水花溅得多高。旁边的刘五都没法和他一起走。柳英说:“真是个傻奎,啥都不管不顾的。”李慧只好又给了他一鞭子,让他慢点。 “早呢,正经得调教一阵子呢。”柳英看着傻奎样子,对李慧感叹。 “慢慢来吧,他毕竟不是一个健全的人。看他身上的鞭痕,就能看出他挨了多少打。我不想像对待牲畜一样对待他,那是三姑在没耐心的情况下,对他的发泄。现在,他是我的脚夫,我得用一套系统的调教方法,来对他进行一系列的管理。我倒要看看我能把他开发成什么样?”李慧似乎很有把握。 过了峡西河,已经华灯初上。阵阵秋风,已带来习习凉意。柳英拿过李慧手中的鞭子,细细地看了看。李慧问:“怎么,也想弄一根?” “看着你握着这鞭子骑着脚夫的样子,感觉非常的不一样。是神气、是冷酷、还是像个奴隶主?或是像个女王!反正感觉就是不一样。”柳英十分感慨地说。 “是心态发生了变化了吧?我也想了,鞭子在咱们手里和在三姑手里感觉不是一回事,完全是两种心态。三姑是看他傻,用鞭子打他是管他;而鞭子在我们手里,给外人感觉就是没拿他当人!”李慧说得似乎也触动了自己的心,是啊,谁拿脚夫当人了?包括心地善良的孙佳,那哑巴不就是她的一匹马吗? “这个问题就别去细琢磨了,什么当不当人的,现在,有钱就是硬道理。没钱就不是人!让你干啥就得干啥。你知道窦小姐家的佣人和脚夫吗?他们全和奴隶一个样。这是窦小姐自己说的,她没说的呢?”柳英看问题很开,她并不想去细究什么道理,什么能过得去就行。 在攀登小区里那段陡坡时,李慧的肆虐心理突然迸发,尽管傻奎登完了陡坡已经气喘嘘嘘,李慧还是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用鞭子抽打着傻奎催他快走。 到家了,傻奎一直把李慧驮到楼上。开门进屋,李慧发现问题了。因为傻奎从鲁三姑交给他,就一直光脚。秋天的晚上,过峡西河时溅得一身水,到现在还没干。李慧进到屋里,看着一身泥水的傻奎,她决定以后就让傻奎在屋子里爬吧。于是,她厉声告诉傻奎,爬着进来,不能站起来。傻奎不知道听不听别人的话,反正是非常听李慧的话,让他爬就爬。李慧让他爬进卫生间,脱去背心,让他在喷头下好好浇一浇。她自己也脱去皮靴和大衣,换上拖鞋来到卫生间,拿出一把刷子,从脖子到大腿,一顿给他刷洗。又给他找出两件老何留下的背心裤衩,让他换上。傻奎洗完擦干,李慧厉声告诉他,以后在屋里只能爬!傻奎点点头。 要睡觉的时候,丈夫王凯回来了。见到傻奎说:“找到脚夫啦?” “找到了,但是个傻子,不要钱,给吃给穿就行。”李慧说着问丈夫吃饭没有,王凯说还没呢。李慧让傻奎在原来老何呆那个地方歇着,然后,就去给丈夫做饭。 王凯很累,吃完了饭,洗洗就睡去了。三姑嘱咐的话,李慧全给忘了。这下子可坏了,趁李慧他们睡去,傻奎起来到厨房把王凯吃剩下的饭菜全给抓吃了。而且还拉拉一地。然后,在睡觉时大喊大叫。李慧和丈夫起来一看:我的妈呀! 刚刚入睡的李慧两口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给吓醒了。李慧一拍脑袋:唉呀,孙佳跟她说过的。怎么给忘了!可当她起来到厨房一看:我的妈呀,李慧顿时都要气疯了。王凯吃剩的饭菜,李慧都用盆扣好,有的还放人冰箱里;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都让傻奎拿出来抓着给吃了。而且,还弄了一地,磨磨叽叽弄得哪都是。见李慧来了,傻奎立即坐了起来,满手满嘴的油渍,穿的背心和裤衩上,也都抹得都是油污。丈夫王凯一看这样,回头埋怨李慧咋弄这么一个傻东西来。还不要钱,就是倒搭,也不能弄这么个东西,这也太祸害人了! 李慧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气得坐在椅子上急喘。看到丈夫气那样,李慧一摆手说:“你去睡去吧,我自己来。”王凯还真不敢多说话,怕把李慧惹烦了。长叹了一口气,到卫生间去拿撮子和抹布,进厨房去收拾去了。李慧看着还在咧嘴傻笑的傻奎,顿时想起了孙佳和三姑说的话,抓过门旁放着的,三姑给她的皮鞭;高高的举起,但她没有往傻奎身上抽打,而是狠狠抽在自己坐的椅子上,吓了傻奎和丈夫一跳。此时,她的脸都气青了。换一个人,都得对傻奎大打出手。可是李慧没有,她觉得这个事自己有责任。缓了口气,她去拿来了三姑给的专捆傻奎的绳子。过来踹了一脚傻奎,然后,用绳子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再拽过一条毛巾来,狠狠地塞入傻奎的口中。奇怪的是,傻奎对这一切,一点也不反抗。也许是以前在家和三姑都把他给捆惯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而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 丈夫收拾完了厨房,出来一看李慧把傻奎弄成这个样子,苦笑了一下说:“这样他得多难受?算了,明天再换一个吧!” “不、我一定要把他给调教过来!”李慧的情绪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何必呢,又不是找不到脚夫了。现在,我听说镇上的劳务市场有的是脚夫。”丈夫还是劝李慧放弃傻奎。 “孙佳和鲁三姑把他交给了我,咱咋也不能仅一天就把人给送回去吧!”李慧看着傻奎,又看看王凯,咬着她那洁白的牙齿,无奈地说。 听了李慧的话,王凯也很无奈。站起来过去抚摸着妻子的肩膀,口气缓下来说:“那也只好这样了。我是怕他着罪,所以才这样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着吧!” 这一宿,李慧起来好几次,当她看见傻奎在捆绑和把嘴塞住的情况下,睡的居然挺稳,但从他那表情上看,他是很难受的。但好像也习惯了。这可是孙佳和三姑都嘱咐过的,李慧说啥再也不能忘了。 王凯说他要去天水,有可能得去三天。李慧涌到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你太辛苦了,我想托托人把你安排在县里开个小车,咱不去遭那个罪了!” “我是男人,让你生活好是我天职。苦点累点都无所谓,只要天天看着你总这么漂亮,遭点罪也值!对了,昨天晚上回来还给你带回两件在温州,非常流行的旗袍和裙子;叫傻奎给弄得差点给忘了。来亲爱的,穿上看看!”丈夫说完,从兜子里掏出两件时装:一件是粉底碎花紧腰短旗袍;另一件是大红綴花点钻的露肩晚礼裙;并让李慧都穿上试试。李慧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人再长得漂亮,穿啥都好看。王凯从外地给李慧往回买衣服,从来就没觉得买错过。 干活麻利的李慧,不长的时间就给丈夫弄完了早餐。王凯匆匆吃完走了,李慧这才过来给傻奎松了绑。李慧在家里穿的是一件粉色吊带裙,洁白、丰满、圆润的肩头和性感高耸的胸部,以及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都让傻奎看得发直。李慧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来气,一把拿起皮鞭问傻奎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傻奎嘿嘿一笑,摇摇头。李慧给了他一鞭子,说他昨天晚上偷吃饭的事,傻奎瞪着眼睛想不起来。李慧又给了他一鞭子,他还摇摇头。昨天晚上因为丈夫在,李慧压下了满腔的愤怒,她本想好好地打他一顿,想一想还是算了。慢慢来吧!李慧用鞭子指挥着傻奎先去卫生间洗脸、洗手处理宿便,完事再让他洗手打肥皂等等。就像教小孩。 指挥完了傻奎,李慧自己也忙了一身汗。看着傻奎脚底又黑又厚的硬茧,李慧一步也不想让他起来行走,就让他练习爬吧。她不想让他刚起来就吃,看看时间还早,李慧决定让他驮着自己在这屋子里爬一会儿·。她拿过一个椅垫,用细尼龙绳绑在傻奎的背上。然后,又将三姑在铁匠炉打得那对脚蹬挂在傻奎的后背两侧,骑骑试试,觉得挺舒服。傻奎老老实实地趴在那,任凭李慧摆弄。李慧觉得穿拖鞋踩脚蹬子不得劲,就给了傻奎一鞭子让他往门口鞋架那爬,傻奎爬得很快,几步就爬到了。李慧就坐在傻奎的背上拿出一双高跟鞋穿上,这回将两脚踏入脚蹬,感觉很好。傻奎的嘴里还含着昨晚上塞进去的毛巾,李慧给拽了出来。傻奎立即大口喘气,他好像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错了,所以,现在表现得很温顺。李慧把脚蹬子放在他脖子的两侧,两条雪白的大腿从傻奎的脖子两边垂下,踏在脚蹬子里。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挥着鞭子抽打着傻奎的屁股,让他在这屋子里里里外外地爬。傻奎爬得并不快,因为李慧把他的头发拽得很疼,他高高地扬着脸,大大地张着嘴;表情十分痛苦。李慧却觉得这回可有了玩的了,明天再给他戴一个嚼子,就不用那个皮囊了。 李慧吃早餐,也没从傻奎的身上下来,她想要想调教好傻奎,首先要让他练习耐力。再一个就是让他练习忍受,包括:饥饿、疼痛、冷热和沉重。所以,她就骑在傻奎的背上吃完了早餐。同时,也把傻奎吃的早餐给他放到地上,就让他那么一边驮着李慧、一边吃。李慧觉得傻奎并不是能吃,而是不知饥饱。孙佳的哑巴能吃,可吃完就不再吃了;傻奎不行,只要有吃的,他啥时候都吃。就这一点,就够李慧调教一阵子了。 李慧觉得傻奎吃东西可真有一套,爬在李慧的屁股下面也照样吃了七个馒头、而且什么菜也没吃;之后,仅仅是喝了一小盆水,他这顿早餐就吃完了。李慧想他是不是在家的时候饿的,总也吃不饱,才偷饭吃。 上班的时间到了,李慧让傻奎爬到门外,蹲那。她给他佩戴好垫肩和脚蹬,自己也穿戴完毕。就在楼道里骑上傻奎,由于他们这栋楼每层的高度接近三米,傻奎身高又十分矮小,骑在他的肩上即使上下楼,也不碰头。回头锁好门,就用鞭子抽打着傻奎下楼。 傻奎让李慧感觉到不管怎么骑他、坐他,甚至有点虐待性的对待他,他都毫不在乎。用鞭子抽他、用脚踢他、也都能忍受。他还真不像有些傻子那样有点驴脾气,除了半夜大喊大叫、抓吃东西和埋汰外,别的就没啥了。 李慧从每天让他坚持洗澡开始,先从卫生上入手,让他干净起来;吃这方面:李慧决定每顿饭让他多吃,而且不能做得太好吃;吃不下去,就用鞭子抽他、逼着他吃。让他以后一见到饭就够了,放到他的眼前,他都不想再吃一口。这期间李慧还真研究了傻奎半夜大喊大叫的问题:在丈夫出车的第二个晚上,李慧不想让他吃饱就睡;还特意骑着他屋里外头的一顿折腾,感到他确实累了,才让他躺下休息。而李慧并没睡,她想看看傻奎还起来不了;究竟怎么引起的他大喊大叫的。而且,李慧照样还在厨房放了许多吃的东西,她也没捆他、也没往他的嘴里塞皮囊;她倒要看看他还起来抓东西吃不了,还大喊大叫不了。傻奎睡觉睡得很死,鼾声并不大;李慧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睡的那个死样,兴致上来,她把她那两只雪白的脚,抬起来放在他的胸口上;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使李慧在脚上用了点力,而且、还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肚子、胸口、嘴等处都用力踩了踩,他都没反应。就这么坐着能用两个多小时,李慧仿佛觉得自己都睡了一觉。但是她的两只脚,始终在傻奎的脸上放着。李慧看看表,都后半夜了。她也真困了,可是她还想再看看傻奎到底还半夜起来不了。她起身倒了一杯水,回身又坐在椅子上,自然不自然地又把两只脚放在傻奎的胸口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傻奎的睡相。她猛然想起了央视《水浒传》中的那个武大郎,嘴角、眼眶、还有那一脸的硬肉;他们是双胞胎吧?李慧在胡乱猜想。 这回李慧可真的睡着了,傻奎的一翻身,才把她碰醒。她的两脚已经搭在傻奎的腮帮子上,就这样,傻奎也没醒。李慧一看表:都后半夜三点多钟了。傻奎是也没叫、也没喊、也没半夜起来吃东西;李慧得出一个结论:以前,傻奎是在饥饿和打骂中生活。每天吃不饱、只能半夜起来偷着吃;被发现了就挨打,所以才半夜惊叫;李慧狠狠地一拍大腿,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根本没用怎么太下功夫的调教,傻奎就按照李慧的要求和想法,去做他要做的事。每天回来,首先要去卫生间,从上到下一顿冲洗;有时,李慧换完了衣服过来用搓澡巾用力给他推推后背。傻奎又竖大拇指、又点头拜谢。然后,换上头一天洗干净的衣服,再按照李慧的要求,把脱下的衣服洗了。让他洗衣服时,李慧是手持皮鞭看着他洗;等他洗干净了,李慧则拍拍他,还给他一个大拇指。傻奎嘿嘿一笑,弄得李慧心里也挺高兴。 看到傻奎可喜的变化,就连极力反对留下傻奎的丈夫王凯,也对李慧深表叹服。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南移,可李慧则利用还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傻奎多年养成的毛病,给改过来了。为这,她也确实熬了不少夜、下了不少功夫;而在李慧的心理,这才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李慧为了骑乘舒服,根据傻奎的身高和体型,又对他身上的垫肩、脚蹬等骑具进行了按她想法的改进。垫肩不用太大太厚,脚蹬也不用坠绳太长;嘴里则更不用塞什么皮囊。而是在骑着他的时候,为了不总抓扯他的头发,给他戴上了口衔;原来三姑给她的是用皮裤腰带做的皮鞭,对傻奎已经没有了刺激;打他三下两下他都不知道疼。李慧便到日杂商店买了根二尺长的氧气带,回来在手握的地方,包缠了一块红布。握了握感觉挺合手,又在傻奎的身上试了一下,抽得傻奎一颤,咧嘴看着李慧、两手成遮挡姿势。李慧再往自己手心上轻打了一下,哎呀、很疼!吃完了晚饭,李慧便骑上傻奎,和丈夫王凯下楼,听说镇文化宫门前有露天电影,正好去看看。完全是按照李慧的要求装扮起来的傻奎,引来了众多女骑手的好奇;因为峡西镇的女人在储蓄所女人们的影响下,已经把骑脖子,当成了提高自己身价的标志。有的女人宁可少买一件衣服,少吃点、少喝点,节省下来的钱雇一个脚夫,目的就是为了在面子上、在身份上,获得一份心理上的平衡。而随着脚夫的日益增多,听说楚镇长和张镇长研究,要在峡西镇开展一特色的旅游项目:组织一批年轻力壮的脚夫,提供给外来观光的游客。让他(她)们骑着这些有特色的‘马’,在峡西镇观光游览。 李慧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独特,反而,在大家围观、讨教、羡慕、议论的同时,悠然自得地骑在傻奎的肩上,脸上露出更加惊艳的美貌。很多人的眼睛都没看电影,都一直看着李慧。看着她这位高大美丽的年轻女子,骑在一个丑陋、矮小的傻男人头上,让人心跳不已。再加上李慧身穿黄色大衣、脚穿黑色长筒皮靴;手持皮鞭、脚踏马蹬。而矮小的脚夫则衣衫简陋、还光着两只脚........谁看了谁都会心血沸腾。人群中,李慧好像看到了田甜,她正骑着老乔和三四个镇工商所的女孩在一起说笑。那几个女孩个个也都骑着脚夫,李慧认识的,就有张颖和王艳华;肥胖的王艳华,把她胯下的脚夫压得有点站不住,不停地倒着脚。可变化无常的川东天气,没等电影演完,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幸亏王凯带着雨伞,撑开雨伞就呵护着李慧往回走。已经习惯了用鞭子的李慧,一手拽着勒在傻奎嘴里的口衔的带子,一手用皮鞭抽打着傻奎的后背,在瞬间骤起的风雨中,往家疾走。傻奎那光着的两只脚,踏着雨中的路面,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街上,此时已经一片混乱。 雨基本上下了一宿,地处渝北、陕南、鄂西的这个地区,一年四季的雨水频繁,已成为这里的一大气候特点。丈夫今天休息,一大早就打着雨伞去了市场。李慧今天睡了个好觉,王凯起床后,拍拍李慧的脸让她多睡一会儿。可她是个爱起早的人,丈夫前脚走不大一会儿,她就起来了。她不知道傻奎醒没醒,只是咳嗽了一声,傻奎就在外面敲门;李慧让他进来,傻奎就推开门爬着进来了。而且,也不知是啥时候他自己已经把李慧在屋子里骑他的那套装备都绑把好了,乖顺地爬到李慧的床边,李慧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一下懒腰,然后,只穿一件白色睡衣的她,慵懒地从床上就骑上了傻奎的背上。两脚伸出用脚尖勾起红色的高跟拖鞋穿上,接着,用手一拉傻奎的头发,傻奎就往门外爬。先是到厅里和那两个房间看看,然后,再去厨房和阳台;傻奎现在被李慧练得,要对她的肢体语言心知肚明。她骑在他的背上,他看不到她的脸。因此,她拍一下他的脸、拉扯一下他的头发,或用手指敲他的后脑.......他都得明白是啥意思。傻人是一根筋,他要记住的东西,一个正常人都记不住的他能记住。在家里,李慧的鞭子已经快没用了,只是在大街上为了显示威风才用。 傻奎驮着李慧,在房间了到处看了看,便用手一拍傻奎的屁股,去卫生间。到了卫生间门口,傻奎按要求在门口等着,李慧进去。一切都处理完了,李慧出来骑着傻奎回房间,换上干活的衣服去做早餐。这时,李慧就不骑傻奎了,让他去他呆的那个墙角呆着。麻利的李慧,一会儿就把早餐做好了,这时候,丈夫王凯也回来了。他买了一些新鲜菜以及肉、蛋、奶等生活必须品,放好之后去洗漱一下,就准备吃早餐了。和每顿饭一样,傻奎是趴在地上,李慧坐在他的背上,和丈夫一起喝牛奶、吃荷包蛋;再吃一些火腿面包,一顿早餐就算完事。而傻奎则在李慧的屁股下努力吞食着李慧专门给他买的十个馒头和一小碟辣酱,旁边还放着一碗白开水。傻奎现在顶多能吃六个馒头,而且,吃不下去还要挨鞭子。现在,他再也没因为饥饿而半夜偷吃东西了,每顿饭吃饱了之后,李慧用鞭子强迫他吃,他都不吃了。为了增加他的体能,李慧开始逐渐在每顿饭里、给他添加一些牛肉干、火腿肠之类的硬性食物,但不能多,以免他吃馋了。 由于雨还没停,峡西镇的大街上,积水已经没过脚脖子。傻奎重不管水深不深,因为他一直是光在脚。多少年了,即使冬天也是一样。五颜六色的雨衣、雨伞、和骑车人披的雨斗;把这条峡西镇的大街,又变成了一条流花的河。李慧披着杏黄色的雨衣,今天她没有拿鞭子,而是两手都扯着雨衣的前襟,只给傻奎留一道缝,让他看路。秋天的雨水很凉,李慧在雨衣的包裹下两腿尽力盘紧傻奎的腰部,以通过他的热量来温暖自己。 可刚到储蓄所,李慧就听说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赵姐的脚夫二根,说是由于忍受不了赵姐的歧视和虐待,一早晨就走了。脸色十分难看的赵姐,是自己走来的。开始被大林领来的时候,二根是最想在这好好干的。如今,他却是第一个愤然离去的人。 前些日子,当二根跟老乔叙说赵姐对他生活上虐待、精神上侮辱的时候,老乔曾劝他再忍一忍,等下月拿了钱再走也不迟。可并不倔强的二根,还是没等到下月,就‘摔耙而去’了。 了解二根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非常老实厚道的人。那怎么其他的脚夫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偏偏他愤然离去呢?刚开始来的时候,二根对这份工作,充满了信心和热望。凭着自己在峨眉山、在青城山当过几年背夫的基础,加之自己向来忠厚纯朴、任劳任怨;每天只背一个赵姐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成问题。所以,他想好好干,如果不出现意外,就在么一直干下去。而且,他还听说,他的雇主,还是镇党委书记的夫人;他还想一旦相处好了,求他们办点什么事,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他从一开始就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地给赵姐当好这个脚夫。乍一接触赵姐,二根觉得她白白胖胖的,人很富态、很讲究,也很爽快;对待他的态度也挺好。尤其是她家的保姆王嫂,待人接物很谦和、很贤淑,对他也很好;吃饭的时候,总给他多送些菜。二根很满意这份工作,要吃有吃、要住有住。可后来不知为什么,赵姐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不好。驮着她时:走快了不行、走慢了更不行;躺在小屋的床上,二根反反复复地检讨着自己的一切言行,也没发现自己哪做得不好。一天,他偷偷地问王嫂,王嫂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赵姐这些日子因为工作的事闹心呢。二根想:她因为工作闹心跟他有什么关系,二根心里明白:王嫂跟了赵姐十几年了,赵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嫂心里非常清楚;只是不跟他说罢了。不过有一天,王嫂小声对二根说:“跟你说了你也别多心,赵姐这个人,是看不起穷人的。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她就不一样了。说她心情不好只是一个方面,找借口罢了。”二根点头称是。 赵姐的心情不好,主要是李慧当上了储蓄所住峡西镇的代理。这个位置是她跟她家老卢定好了的,一旦他担任了这个职务,她就可以把她的弟弟的养猪场的规模扩大,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往里投钱。可楚镇长把这个职位给了李慧,李慧还不太愿意;这可把赵姐气坏了,可又没办法,楚镇长的势力人所共知;不是她一个赵姐和卢书记就能得罪得起的。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回过头来就看二根哪都不顺眼了。如果单纯是心情不好发泄一下,这个谁都能理解。咱们是下人嘛!可赵姐从那以后,就没给过二根好脸。骑在他脖子上时,不顺心就使劲扯他的头发,用高跟鞋的细跟狠踹他的后腰;二根觉得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二根还是忍了,心想:出来干点活不容易,人家是主人,发点脾气是正常的。可发展下去,赵姐不管心情好不好都想拿二根发泄一下;对他说的话也直截了当:“你不要拿自己当个人似的,你就当你是一匹马,一个畜生!叫人都骑在胯下了,你还想要什么尊严!”二根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想一走了之。赵姐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要不识抬举,现在,田甜家的老乔,一个人能驮俩;李慧的那个老何走之前,天天为李慧洗脚擦鞋;那个刘五更像个小奴隶,人家办事都在跟前伺候.......你咋的,你是仙儿啊?我这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没让你走你走,到时候我就说你偷了我家东西跑了!不信你试试?” 赵姐的话,还真把从没跟当官的家庭接触过的二根,给震住了。老实巴交的二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茫然、迷惘、胆怯,把他给弄懵了。可赵姐心里很得意,这个乡巴佬,这么几句话就吓这样;以后就给我老实点! 李慧从三姑手里接过皮鞭,是为了调教傻奎;可赵姐早就在废品站弄了根三角带,可她重来不在上下班时用;而是在家时,在那坚硬的水泥地面的院子里,骑在二根的背上,一手拿着西瓜,一手握着鞭子;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用鞭子抽打着二根在院子里爬;二根的心都在流血。保姆王嫂在一旁看着,赵姐每抽一鞭子,她的嘴就一咧。膝盖出血了,手掌磨破了;他看过电影《农奴》,看到里面的小巴桑,被人骑在背上时,都把嘴唇咬出了血;可他却把自己的心给咬出了血。 人老实的主要特征,就是忍耐。不但自己想忍耐,别人也都劝他忍耐。二根就是这样,在他感觉心里非常委屈、闹心、和六神无主的时候,他利用一些时间把心里话都跟他们脚夫的大哥老乔讲了。老乔的回答没别的,就是劝他再忍一忍。可早已把他看透了的赵姐,则更加升级,这回就连吃饭都不让他好好吃。不仅让他吃剩饭、嗖饭,他吃完饭的碗,都不让他刷。赵姐家住的是和田甜家一样的二节小白楼,独门独院。二根住的是院子里顺墙修建的小仓房,院墙是两米高的铁艺栅栏。院内,除了花池子,其余一色水泥地面。水和厕所都在屋里,平时,二根是不允许进屋的。除了实在要上厕所,赵姐才让王嫂给他开门。要不然他就呆在小屋里,哪也不行去。不让他刷碗,下顿再吃饭,还是用这个碗;而且给他吃的都是稀粥。几天下来,那碗脏得比屎盆子还埋汰。 一天,赵姐骑着二根刚回到家,楚镇长的夫人丁薇给她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有了脚夫。是妹妹丁虹从她家的工人中给她选的,名叫徐有庆。保姆小芬,则给了女儿楚莹当脚夫。让她也过去,地点是镇南紫云花园,也就是丁虹的家。赵姐骑着二根走到坡下的路口,楚莹就已经开着车在那等她了。赵姐和二根上了车,可赵姐不让二哥坐在座位上,却让他趴在座位下面给她垫脚。二根想了想十分无奈地趴了下去,赵姐把两只脚都踏在他的后背上,其中一只脚还踩在他的后脖子上。细细的鞋跟几乎踩进他的脖子的肉里,他只吭来了两辆了一声,赵姐就用鞋跟儿狠踏了他的脑袋一下。让他别那么多事! 到了丁虹的家,赵姐踩着二根的脑袋下了车。哎呀,这一路上,就趴在小轿车里前后座位之间的狭窄空里,后背和头上还都被踩着,太难受了!可当他驮着赵姐走进丁虹的庄园后,二根发现:迎面出来的两个女人(丁薇、丁虹),全都骑在背上绑着马鞍子、脚蹬子,嘴里含着铁嚼子的男人,用鞭子抽打着向门口这块爬来。二根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年龄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她们的后面跟着一位姑娘,就是小芬。见到楚莹,也立即趴下,她的身上没有马鞍,但却有皮垫和脚蹬子。楚莹迈腿跨上小芬的脊背,管赵姐叫赵啊姨,让她骑上二根·,然后去后花园。赵姐立即催促二根快快趴下,这时,跑过来一个小孩,他的手里拿着皮制得马鞍、铁打的脚蹬,还有口衔(嚼子)。小孩上来,十分麻利地给二根佩戴上。然后,又递给赵姐一根鞭子;服侍她骑上二根。赵姐骑上后,立即就给二根一鞭子,让他跟着丁薇姐俩。她的旁边,是丁薇的女儿楚莹。四个女人一同挥舞着皮鞭,兴奋地抽打着脚夫,爬向后花园。 让二根横下心来,坚决要离开赵姐的是在丁虹家的后花园里,他亲眼目睹了丁氏姐妹和丁氏母女以及赵姐,随意玩弄和肆意虐待脚夫和佣人的场景之后。二根觉得这脚夫不能再当了,拿人不当人,就是对待牲畜也没有这样的。 在后花园里,丁虹在一个躺椅上坐下,两个小男孩立即趴到她的脚底下,让她垫脚。这时,来了一个女佣,送来水果、饮料、点心、啤酒等一些吃的东西,放到丁虹旁边的小圆桌上。丁虹的身后,齐唰唰地站着一排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这些男孩都是她的小奴隶。有供她骑乘的、有给她当椅子的、有服侍她去厕所的、还有接她吐东西的.......这些小男孩,个个骨瘦如柴。脸上、胳膊上、腿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伤痕累累。丁虹喊姐姐过来喝点啤酒,丁薇说她刚刚雇来的脚夫,就让她多骑一会。赵姐倒是早已骑惯了脚夫,便用鞭子抽了一下二根,骑则他爬到了园桌旁。这里除了丁虹坐的那把躺椅,再无座位。丁虹就让赵姐这么坐着吧,今天是她腰有些酸,不然,她是天天都是坐在脚夫背上的。她一指身后这一排小孩,他们每天轮流供她骑坐。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要么挨罚、要么就来当脚垫、椅子垫:就是四个孩子趴在椅子的四个腿下,丁虹坐在椅子上,四个孩子顿时被压得呲牙咧嘴。椅子腿深深地压进孩子背部的肉里,把这些孩子疼得小手深深地抠进泥土里。那边草坪上,丁薇居然和女儿楚莹一起骑在新找来的脚夫徐有庆的背上,嬉笑着、吆喝着。用鞭子抽打着催他快爬。 赵姐用手拍了二根一下说:“你看人家,都能驮俩。这些脚夫我就看你是个废物!” “也让他驮咱们俩,不就得了。”丁虹扔下饮料,四个小男孩立即上前把她扶起,赵姐个矮坐在前面、丁虹搂着她的腰坐后面,也就是二根平常裤腰的那个地方。赵姐两手抓扯着二根的头发,用力往后拉;丁虹则靠紧赵姐的身体,抬起两脚,用手中的鞭子猛抽二根的屁股和大腿;催着他爬去和丁薇她们一起玩。还没等二根爬到她们跟前,新来的那个脚夫徐有庆,突然支撑不住了,一下子瘫在地上,把丁薇娘俩一下子摔了下去。这下可坏了,丁薇像母老虎一样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猛抽徐有庆。嘴里还破口大骂:“畜生、故意的是不是,想要摔死我们娘俩啊,嗯?”丁虹和赵姐则也催打着二根快爬到了丁薇的身边,丁虹对姐姐说:“不用你打,别累着!”说罢,她一举手,从另一边过来两个大汉,都戴着墨镜。丁虹指着徐有庆说:“他是不是累了,去看看!” 徐有庆一看是打手来了,立刻吓得惊叫,磕头作揖求丁薇、丁虹饶了他。倒是楚莹发话了:“老姨,我还没骑够呢,过一会再带走他。”丁虹一听是楚莹说话,点了一下头,示意两个打手先下去。可这头的二根在两个丰满女人的屁股下,也快受不了了。在那个徐有庆的求饶声中,二根感觉到,如果被那两个人带走,肯定不能轻收拾了!不然,他怎么宁可再挨累,也要让主人别让他被带走。坐在前面的赵姐的屁股几乎是坐到他的肩膀上,两腿从他的脖子两侧垂下,两脚踩在二根的手背上,细细的鞋跟,踩得二根的双手钻心的疼。而那头的丁薇和楚莹,再次骑上徐有庆,还让小芬用鞭子在后面抽打。楚莹居然还提出要比赛。比比看他俩谁爬的时间长,谁爬得速度快........ 背上骑着两个女人、大腿和后屁股又被无情地抽打,二根和徐有庆在这场无情的游戏中,终于给累倒了。任凭皮鞭像一下比一下狠地猛抽,他俩都没有起来。嗓子像吃力一口盐一样齁紧,怎么大口喘气也觉得憋得慌;摸摸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一道道的鞭痕都渗出了血。毒打二根和有庆的,这边是赵姐、那边是丁薇;高贵的丁虹还真没动一下手,年轻的楚莹只是踢了一下有庆,便骑上小芬走了。丁虹也骑在小孩的身上,喊了一声赵姐和丁薇,劝她俩消消气就行了。便让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过来驮她俩,两个孩子爬过来,心惊胆颤地等着她俩骑。赵姐使足了劲踢了二根一脚,骑上小男孩走了。丁薇却是连踢带打好几下,才骂骂咧咧地罢手。在他们的心理和眼里,二根和有庆根本就不是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开始还能挣扎着惨叫几声的有庆、后来被打得连叫声没了。二根一声也没叫,他只是用手遮挡两下,但对赵姐那疯狗般的咆哮,两只无力的手,已经无济于事。 女人的浪笑,从那边传来,那得意的、肆虐的、无忧无虑的、趾高气昂的笑声,像是魔窟里的魔鬼,在吃人前的狰狞;令人胆寒、令人恐惧。无情的鞭打声和肆虐的吆喝声,又此起彼伏;那几个小孩,也难逃二根、有庆一样的厄运。 钻心的疼痛,使二根艰难地坐了起来。他一点一点地揭开沾贴在背上的衣服,血和汗交融在一起,一动就疼得受不了。 十几个女佣排着队,端着丰盛的菜肴走过来,这是夫人们玩够了,要吃点东西了。几乎被打得半死的有庆和二根,又被叫起来去给夫人们当椅子。两个戴着墨镜的打手过来,像拎鸡一样、拎起二根和有庆,摔到已经摆满了丰盛菜肴的桌子下。用脚踢他俩几下让他俩起来,他俩刚刚爬起来,女佣就过来在他俩的背上铺上一条毛毯,赵姐和丁薇坐下;丁虹和楚莹也是同样坐在两个小男孩的背上;小芬则站在楚莹的身后,静等着小姐的吩咐。 夫人和小姐在赞美着这菜如何如何可口的话语中,开席了。被坐在赵姐屁股下的二根,身上除了疼痛,就是这难以支撑下去的疲劳。而在丁虹屁股下的小男孩,则更表现出了极其无助的痛苦和无奈,那两只麻杆般的小细胳膊,怎么能够支撑得住丁虹那肥硕、丰满的躯体。几条雪白的大腿在桌子下面晃动,那金色的、红色的还有黑色的高跟鞋,随着大腿的晃动而一颠一颠的,二根的脊背也随着赵姐屁股的上下起伏而颤动。 这顿后花园里的‘野餐’,进行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丁虹屁股下小男孩,是更换了两回才坚持下来。而丁虹也毫不客气地将换下去的小男孩令打手带走,那被带走的小男孩凄惨的求饶声,简直能使二根的心从肚子里跳出。 回到赵姐家的二根,一宿都没有入睡。除了浑身的疼痛外,主要是他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赵姐的家门。二根以前在鲁家寨时,在老乔的帮助下,认识了一些字。他便趴在小屋的床上,写了一段留言:“我走了,工钱我也不要了,因为这个脚夫我不想做了。苦和累我不怕,但没有了尊严,我受不了。告辞!” 天快蒙蒙亮了,二根起来悄悄地走出小屋、踩着花池子的水泥台,翻过院墙;四处看了看,再回头看看赵姐家的小白楼,这个使他产生过无限希望的地方,如今却要这样离去了........ 是保姆王嫂发现了二根留下的纸条,拿给了赵姐。赵姐气得直咬牙,她把纸条撕了个粉碎。大骂二根太不识抬举,乡巴佬、土包子........ 二根的离去,在储蓄所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时间,大家对如何对待脚夫展开了很激烈的讨论。还没在二根不辞而别的愠怒中,緩过劲来的赵姐,忿忿地说:“把他们惯得,都有点登鼻子上脸了。都给人家当马了,还要什么尊严!” 大个子柳英不同意赵姐的说法,她只看了赵姐一眼,眼睛对着前面说:“无论是脚夫、轿夫、还是背二哥、背夫、棒棒等,现在,也是一种职业。他们并没有卖身为奴,也属于农民工进城打工的一种;可以瞧不起,但不应该对他们有虐待的心理。如果是再加以精神上的侮辱,就更不应该了!” 李慧看看赵姐、又看看柳英,美丽的脸上泛出淡淡的一笑说:“我比较同意柳英的观点,都是人哪,都是有尊严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对这一切都深有感触的窦小姐,觉得很茫然。她说她从小就在佣人的服侍下长大的,对今天的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都是娘胎里生下来的人,她觉得自己做得就不够好。总想自己的心情如何,根本不去考虑这些下人的想法。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闹革命,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彻底推翻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旧中国。虽然说这个问题不能绝对的看,但是,有钱的人拿穷人不当人;侮辱、打骂、虐待.......甚至是轻视穷人的生命,已经超出了法律的界限。她说她从今后会认真地检讨自己,不能做的太过了。 挺着个肚子的孙佳说:“我觉得倒不是非得与他们保持平等,刻意的去追求什么人类解放等那么虚幻的概念。但对人家付出的劳动予以尊重,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德标准。你是花钱雇佣了他,可他也为你付出了;是雇佣关系,也是金钱关系。赵姐:我是想劝你好好的反思一下,咱不差钱,最起码我觉得不能让你家的卢书记叫人戳脊梁骨!” 鬼妹子田甜环视了大家一下,坐在那眼睛看着自己手中摆弄的钢笔,若有所思地说:“这些事我都没想过,说真的,有时急了我也打两下。他也没反感。因为他是我的长辈,有时还像兄长;任凭我撒娇任性。我真的啥感觉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总给他买好东西吃。就是买辆自行车还得爱护呢!” “田甜的心态是最健康的,说得即天真可爱、又有一定道理。”柳英起身拍了拍田甜的肩膀,对她的观点表示赞许。 孙佳对田甜说:“你让老乔替我转告二根,说我孙佳对不起他,当初大林领他出来,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转告他树立生活的信心,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就行!” 这时的赵姐,仿佛是突然明白了这里的关系,此时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赵姐突然觉得她伤害了二根,但却得罪的是孙佳,她觉得脸面上有点说不过去了。孙佳可是得罪不起的人,虽然自己也是镇党委书记的夫人,现在,小叔子又是副县长;可孙佳这个县公安局长家的少奶奶,还是不得罪为好。如果孙佳对她不愿意,就等于她在储蓄所要面对着无尽的孤独。从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孙佳是不高兴了。因为当初这些脚夫都是她让大林去领来的,说二根不好,就等于说她和她家大林一样;赵姐感到了自己的脸在发烧。其他人也都觉得孙佳的话是直接说给赵姐听的,赵姐有些无地自容。 没了脚夫,又无意中得罪了孙佳,赵姐感到了十分的不便。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看到孙佳、田甜、柳英和窦小姐都骑上了各自的脚夫,尤其是李慧,骑的傻奎已经是全副‘武装’:有鞍鞯、有脚蹬、有龙套、嘴里还有嚼子;一个活脱脱的人马。原来对脚夫非常无情的窦小姐,通过今天大家的议论,似乎一下子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对她那个二小温顺起来。 主任和男员工、保安一起把储蓄所的门窗关好,就匆匆离去。主任这一天也没怎么岀屋,但好像也知道了她的事,临走只看了她一眼,意思好像是:怎么样,把脚夫给折腾没了,自己好受了吧?只一瞬间的功夫,储蓄所的门前就只有她赵姐一个人了。人们好像故意眼气她,储蓄所门前的大街上,又有几个女人骑着脚夫姗姗而过。认识她的还大声地和她打着招呼,居高临下;平时在峡西镇觉得自己挺有身份的赵姐,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比别人矮了半截。还没走到靠山小区的路口,赵姐就有点上喘了。正这时,只见她家的保姆王嫂领着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来了,到了跟前对赵姐说:“一想就得是你一个人往回走,所以,我就上街给你叫来了一个临时的脚夫。”赵姐一看这人,一身破旧的中山服,黑黑的两脚插进一双十分肮脏的黄胶鞋里。土黑色的脸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看着她,想想自己水嫩的身子要骑着这么一个陌生的人,赵姐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嫂让脚夫蹲下,要扶着赵姐骑上去,可脚夫却说他不同意骑脖子,背着行。赵姐想了想:“行啊、背就背吧。”脚夫还解释了一下说:“让女人骑在头上晦气,女人的红门卡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一辈子岂不是抬不起头来!”赵姐这个气:都穷到这份上了,还在么多说道。但还是跨到了脚夫的背上,这脚夫没费多大的力气背起她就走,王嫂则快步跟在后面。 总算是到了家,老卢看了她一眼,嘴角狠狠的一撇:“一天到晚尽瞎折腾吧?有个脚夫不知道咋折腾好了!” 赵姐一声没吭,付给了脚夫钱后,就进屋去了。 “让我家的大发来吧,在大街上的那些脚夫,看哪个都不放心。”王嫂劝说赵姐。 “大发?是你以前领来的那个孩子?”赵姐问。 “对、还孩子呢,都二十了,跟着别人出去做了一段时间塑钢窗。师傅嫌他笨,不要他了。现在一直在家呆着呢。”王嫂说得直叹气。 “那就领来看看吧,管咋的是知根知底。”赵姐同意王嫂的提议. 吃完了晚饭,王嫂就急匆匆地走了。她想早去早回,王嫂的家并不远,就在镇西的下洼子村;但也有七、八里路。王嫂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气要走这么远的路,也确实力不从心。但她觉得和赵姐这么些年了,赵姐是个富贵的身子,没了脚夫该多不方便。自己的儿子虽然笨了点,但做个脚夫还是没问题的。 王嫂的丈夫是个农民,但几年前得了哮喘病,一直没治好。兴亏这些年王嫂一直给赵姐家当保姆,知道她的老公有病,通过镇上给她家帮了不少的忙。村长都说她多亏了镇上的帮忙啊,卢书记下去检查工作时,多多少少都过问一下王嫂家的情况,这让其他的百姓家羡慕不已。 王嫂气喘嘘嘘地赶到家,正赶上儿子和他爹在家吃饭,她把事情跟他爷俩讲了,丈夫同意儿子给赵姐当脚夫。说那是咱们家的恩人,去了要好好地服侍人家,人家是水嫩的身子,十分娇惯的。正好有你妈妈在身边,互相都有个照应。 吃完了饭,王嫂就领着儿子大发回来了。到了赵姐家天已经黑了,赵姐知道王嫂去给她找脚夫去了,晚饭她和丈夫还有儿子也就对付对付。见到王嫂把人领来了,赵姐便仔细打量打量这个王嫂的儿子。无论从身体、个头、力量等多方面看,他都不如二根,但毕竟是王嫂的儿子,信得过、方方面面也都托底。王嫂简单地跟赵姐说了一下,看到屋里已经有那么些个活要干,便嘱咐儿子几句,让赵姐在院子里骑骑试试,自己便进屋干活去了。 身高1·62米的赵姐,站在比自己仅高出一公分的大发面前,觉得自己比她高。大发这些年也没少出去找活和打工,对老板和主人的意思通过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蹲了下去。正赶上王嫂出来倒垃圾,便对王嫂说:“王嫂啊,你能把自己的儿子领来给我当脚夫,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一骑上脚夫的肩膀,就想拍两下、打两下;可这回是你儿子,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既然我把他领来了,夫人,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咋说呢,他要是不顺你心,打骂那是自然。哪个主人还不发发脾气,不要紧的,你尽管调教他就是了。”王嫂说得很诚恳。可在王嫂面前,赵姐却怎么也放不开心情骑上这个是王嫂儿子的大发。倒是王嫂放开了面子,过来让儿子蹲好负责赵姐,骑上了儿子的肩头。赵姐两手按着大发的头,大发站了起来。王嫂的心里突然一阵紧,因为赵姐胯下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但还是挺住了。她也想,如果儿子能把这个工作顶下来,对家里也是个帮助。赵姐也会像给二根钱哪样,给大发钱。想到这,她心一横自己进屋去了。然而,她发现自己已经流出了眼泪........ 赵姐骑着大发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她的儿子写作业出来看到妈妈骑着人,闹着也要求骑一会。此时,夜色已经降临,卢书记在屋里正看电视。听到外面嘻嘻哈哈的还有儿子的叫闹声,也出来看看:这时的王嫂正在擦地,外面,赵姐和儿子正两个人骑着大发在地上爬。赵姐的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大发的屁股和大腿,催他快爬。卢书记知道是王嫂的儿子,便把正吸的烟捻灭,对赵姐说:“这回可是王嫂的儿子,有了代步的就行了,别过分啊!” “我对王嫂都讲了,只要一骑上脚夫,就想打两下。我不会过分的,咱们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这个道理我懂!”赵姐啥都明白。 确认了大发做脚夫,赵姐的心态又有一些变化:心想,这回的脚夫可不是你孙佳给找的,是我家的保姆自愿把她的儿子送给我做脚夫的。再也不用看你孙佳的脸子了,是打是骂、是好是坏,都是我的事;不用你们都来拿话来敲打我。赵姐从小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始终看不上身边这些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穷人。二根的走,并没有使她反思自己的做法欠妥,仍觉得二根不识抬举。她的骨子里就有这种恶念,她非常羡慕丁虹每天都拿小男孩开心的生活;从心里渴望着哪一天也能像丁虹一样,随心所欲地享受着那些小男孩们对她的侍奉。 既然王嫂发了话,她也就不客气了;她手里的鞭子时不时地抽打在大发的身上,但赵姐还是考虑王嫂不在的情况下,或是骑着大发走到街上时,才肆虐地挥舞着皮鞭,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大发的身上。她在大发的肩上也放了个垫肩,因为大发的肩膀远不如二根的肩膀宽厚,骑在上面时间长了,大腿根硌得受不了。 为了在姐妹面前炫耀自己又找到了脚夫,吃罢了早餐、赵姐就早早的骑着大发来到储蓄所。这时,田甜已经赶到,正和男员工小江在擦桌子。见到赵姐骑着新脚夫来了,便过来看看。随后、窦小姐也骑着二小赶到;她身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风衣,脚穿一双着红色的皮鞋;光洁亮丽,很有气质。窦小姐也一眼就看到了赵姐的脚夫,过来询问。说话间,柳英和李慧并膀骑着刘五和傻奎风风火火地赶来。跟李慧学的,柳英手里也握一根皮鞭。但她并不往刘五身上抽打,只是为了显示神气。李慧则不,她已经把傻奎按着自己的想法:完全把他调理和打扮成一个人马,骑在上面,李慧身穿一件荧光黄色的大衣、里穿一件黑白细条格的纱衫;黑色短裙、脚穿黑色长筒皮靴。再加上她手握皮鞭、脚踏脚蹬,另一只手拽着傻奎嘴里的绳子;冷艳、惊美,威风并且气质高昂,令人无限感慨。 最后一个是孙佳,由于她的肚子越来约大,哑巴背她已经相当费劲了。原来,在路上哑巴根本不用休息。可现在,哑巴在从储蓄所往家走的路上,至少得休息两三次。 对于赵姐的故意炫耀,大家只是一笑而过。因为在这些姐妹中,赵姐永远都不是主角。虚荣的心理,让大家一目了然。一旦孙佳、李慧等要是给她两句好话,她就会扭得一步三道弯。赵姐把大发带到了储蓄所后院的脚夫休息室里,让他和大家好好相处,并求老乔和刘五照顾照顾他。老乔和二根是最要好的朋友,赵姐虐待二根,他就忿忿不平;这回赵姐自己弄来个脚夫,还让他帮着照顾,开玩笑!但老乔是不会给大发找什么麻烦的,因为跟他没关系。但对赵姐,他想整理一下证据,到法院告她一状。 大家刚刚坐下,主任就过来传达一份上级文件,说全县要召开运动会,银行系统要组织一支女子篮球队参加比赛。要从下属各支行抽调人员,集中到县里进行集训。要求各支行在人员抽调之后,安排好本支行的工作,并把这一阶段的工作当成全年的一项考核内容。峡西支行被抽调的人员有:柳英、李慧。主任念完上级的文件,对柳英和李慧说:“你们俩今天回家做做准备,把家里的事也安排好。连来带去差不多得有一个来月,不短哪!” 和大家做了一番告别,柳英和李慧就骑着脚夫回到了自己的家。柳英好说,她给刘五放假一个月,下个月的这个时间回来。李慧的傻奎就不那么好办,带到县里肯定不行。送到公婆家吧,还怕他们不习惯;也就在这时,孙佳给李慧打来电话,问问李慧是怎么安排的傻奎?李慧说正为这事发愁呢。孙佳说:把傻奎送她家吧,和哑巴住在一起;上班时,让他和哑巴轮流驮她,等你回来时,再完璧归赵。李慧一听太好了,就这样吧。孙佳让李慧等下半时把傻奎送到她家去,把柳英也叫上,我为你们送行!李慧高兴地答应了。傻奎不知道李慧要走的事,一根筋的他,一回到家就自己换上李慧骑坐在他背上时的另一套行头。老老实实地趴在那,等着李慧来骑。李慧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一接到这个通知,她都有些茫然;毕竟自己已经三四年没摸球了。她换上一身藕荷色的吊带纱裙,从里屋出来一看傻奎已经在那等她很久了,就过去骑坐在他的背上。傻奎低下头用嘴叼起墙边的鞭子,回头让李慧接过去。李慧心里好笑;她接过鞭子,细细地看着傻奎的后脑,刚刚调教差不多了,这却一下子要离开一个月。李慧长嘘了一口气,到了心慈手软的孙佳身边,这个傻奎还能像在自己身边这样吗?一个月后,说不定变成什么样了。走之前,必须得把傻奎交代好,不然,等她回来时,有可能这之前的心血就白费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教,李慧发现傻奎对她的服装很敏感。于是,她从傻奎的身上起来,进到里屋又换了一身衣服。再出现在傻奎面前的李慧,上身穿一件红色的皮夹克、内穿一件黑色羊绒衫;下穿一件黑色皮短裙、脚穿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白嫩的脸上戴着一副深茶色的金边眼镜。李慧记得几次她穿这一身时所说的话,傻奎都记得非常扎实。见到李慧这一身出来,傻奎立即磕头作揖;反应得很强烈。李慧便手持皮鞭,很从容地骑上傻奎,另一只手一拉他嘴里的嚼子,照他后屁股抽了一鞭子,催他去阳台。傻奎好像浑身充满力量,驮着李慧快速地爬向阳台。李慧觉得傻奎并不笨,就是开发得不够;如能细心调教,再辅以一定的言传身教,他完全可以达到正常人的水平。李慧给柳英去个电话,要她过来一起吃顿午餐,也说说她的想法。 没过多长时间,柳英就打来电话:问问买啥不?李慧告诉她啥也不用买,家里都有。她起身隔窗望去,只见柳英拿修长的身躯,骑在矮小的刘五肩上,一手抓着刘五的头发,一手握着用三角带做的皮鞭;气质高雅、神态昂扬地跃跃而来。 ‘ 嗵嗵嗵’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李慧断定是柳英他们上来了,便立即开门:只见气喘嘘嘘的刘五驮着山一样的柳英到了门前,柳英从刘五身上下来,随手脱下身穿的米白色的大衣,让刘五给她脱下黑色的长筒皮靴;换上拖鞋,见李慧这一身打扮,好奇地问:“啥意思啊,咋穿这一身衣服?” “傻奎对这一身衣服很敏感,所以,我就特意刺激他一下,这时我说的话,他都能记住。”李慧叉着腰说。 “他咋还有这毛病啊!”柳英说着就和李慧进屋去了。刘五脱下鞋放到门外、再脱下衣裤叠好放到门边的鞋架上,只穿一身背心裤衩的他,爬过去坐到傻奎的旁边。傻奎没坐着,他一直是在趴着,随时等着李慧坐在他身上。见到刘五,他也不吭声,看了他一眼就还那么趴在那。 李慧给一家餐厅打了电话,定了几个菜。仅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就把菜送上门来。柳英觉得这挺方便,夸李慧真会生活。 李慧付了帐,服务员走了。李慧让柳英上桌,并朝傻奎一点头,傻奎明白:立即爬过来趴在李慧的脚边。李慧问柳英刘五吃饭了没有,柳英摇摇头,李慧问刘五是吃馒头还是吃饼,刘五说暂时啥也不吃。李慧便往傻奎身边放了几个馒头,然后,再从冰箱里拿来易拉罐啤酒,两人便坐在脚夫的背上,共进午餐。 (41) 几乎每次李慧吃饭,都给傻奎预备一些吃的东西。李慧在上面吃、傻奎在下面吃;而且傻奎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吃法。他现在每顿饭多说能吃四个馒头,再喝一碗白开水。同样趴在地上让柳英坐在屁股下面的刘五,则一口也没动;因为他不习惯这种吃法,柳英在家吃饭时,有时也坐在他身上,他则一直等到柳英吃完,他才到厨房去吃。在柳英眼里,刘五就是她的脚夫,脚夫既然在街上可以驮着人走,那么在家就可以当椅子坐;一切顺其自然。没有故意的、心血来潮的虐待,也没有心情不好时拿脚夫这样的弱势群体来发泄;脚夫做你脚夫的事,我柳英则做我柳英的事。 “自从离开省队,你也一直没摸过篮球吧?”李慧问柳英。 “没有,因为我有腰伤,一直不敢做太激烈的运动。我猜这次组队的主意一定是孙鹤南出的,她觉得有咱们两个过去打过职业篮球的人,胜算的把握可能会大一些。”从柳英的话语中,听得出她对这次集训并不感兴趣。李慧可不这么想,她愿意打球。从十几岁就进体校,玩的就是篮球,若没有那个赖皮教练纠缠,她可能一直会打下去。刚刚要展露头脚啊.......李慧很不甘心。她静静地看着柳英,笑了一下说:“我想也是孙鹤南,她现在是县行的主任,权力大了;想再给咱们一次露脸的机会。” 柳英抬起一条腿,手抱着膝盖把抬起的脚踩在刘五的背上,另一只脚也抬起来,盘坐在刘五的身上。前后慢慢的晃动着身子,一眼不眨地看着李慧,问了一句:“你是不还想着篮球?从你的言谈话语中,就能感觉到你还想着篮球。” “我不否认,毕竟是从小就摸它长大的!”李慧长叹一口气说。 这时,由于柳英是抬起双腿坐着刘五,刘五有些吃不消了,喘气声就明显听得出来。柳英低头看了一眼刘五,便把双腿放了下去。这回是翘起了二郎腿,继续跟李慧说话:“这可能是命吧,如果你当初去做模特、或是去当演员,有可能你现在早就是一个明星了!” 李慧又一杯香槟下肚,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显得她更加艳丽迷人。她无奈地摇摇头,美眸里闪着无限的凄美和哀怨。苦笑了一下说:“还说这些干啥,太虚无缥缈的想象了!” “你真浪费了你的条件,那帮挑选演员的导演,都把目光盯在那些大城市里,真正出美女的地方,正是这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啊!”柳英无限感慨。 “不去想它了,那样容易使人沉醉于孤芳自赏,把自己陷入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不能自拔。面对现实吧!”李慧说着,起身拽了一下坐紧的皮裙,脱下一直穿着的红皮夹克。理了理长长的秀发,拿起酒瓶子给柳英倒酒。 “别喝多了,晚上下班还得去孙佳那儿去喝呢,明天刘五就回家了。今天,多骑他一会儿,不然,就得一个月以后了。”柳英的脸也喝得红扑扑的,她似乎感到自己喝多了。 “就喝这最后一杯,然后,咱俩也开开心。我新买的一些歌碟,明天要去县里了,今天就好好玩玩吧!”李慧来了兴致。 “好吧,来干了这一杯!”柳英起身和李慧碰杯,两人一饮而尽。然后两个人骑着脚夫来到大厅,被坐了这么久,储蓄所两个体力最好的脚夫,也有点挺不住了。李慧却说:“这正是磨练他们意志的好机会,看看到底啥时候能把他们累趴下!” “你是知道的,咱们教练那时候可是真无情啊!”柳英十分感叹。 “所以,我对他(傻奎)的训练,也毫不留情!”李慧说着用鞭子抽了一下傻奎,柳英很少抽打刘五,今天喝了些酒,也挥起了鞭子....... 直到把两个脚夫折腾得几乎精疲力尽,柳英李慧方才罢手。这当中,李慧唱了四首歌,她比较欣赏台湾歌星许茹芸、陈晓云以及王馨平的一些歌曲,如:《独角戏》、《美梦成真》、《免矢志》和《别问我是谁》。虽然喝了点酒,但唱得仍然有滋有味。柳英不大好唱歌,但也能哼哼一两首,她只唱了《我只在乎你》和《一帘幽梦》两首歌,倒是被她骑在胯下的刘五听着听着来了情绪,非要和李慧来一首《萍聚》,李慧同意。于是,柳英和李慧互换了脚夫,柳英坐在了傻奎的背上;李慧则骑上了刘五的脖子。真看不出来,一个矮小的山区农民,嗓门很高。唱到间奏部分,刘五还驮着李慧在屋子里跑两圈。 唱累了,也骑累了;刘五要去吃点啥。李慧告诉他饭菜在厨房的什么地方,刘五去了。李慧则一上来情绪,和柳英一起骑在傻奎的背上;傻奎咬牙只挺了一会,就动不了了。柳英说李慧:“可别把他压坏了!”李慧性情勃发,鞭打着傻奎让他继续爬。傻奎爬两步歇一会,直到刘五来了........ 下午,李慧要去婆婆家一趟,把她去县里的事通报一声,顺便看看儿子。柳英也要去她母亲家一趟,两人下了楼骑上脚夫走了。 晚上,柳英和李慧一起去了孙佳那儿,大林还没回来,诺大的别墅内,又成了三个女人的天下。李慧告诉傻奎:“我出门一个月,你以后每天就住在这里。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李慧还是穿着那身红皮夹克对傻奎说的。傻奎一一点头,仔细地看着身边的孙佳。 吃完了晚餐,天色已晚,是大林开车把柳英和李慧送回了家。李慧刚想脱掉衣服洗一洗,楚镇长的电话就来了:他听说李慧要去县里参加运动会,打个电话问问,再说也有好多天没在一起了。他邀请李慧出去和他小聚一下,说两句心里话。李慧同意,便给丈夫王凯去了电话,告诉他回来先去父母家,她这头有点事可能回家晚一些。丈夫说他大约得半夜才能到家,现在在重庆的货还没卸完呢。 天空很阴,弯弯的一勾月牙,勉强从云缝里露出点脸。李慧又在梳妆台前补了补妆,换上一件晚装,起身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觉得还满意了,便坐了下来,等着楚镇长的汽车。不大的工夫,李慧的电话响了,楚镇长告诉她,还是小胡上楼来接她。放下电话,李慧就已经听到了小胡嗵嗵上楼的声音。 小胡一气把李慧驮到了汽车跟前,楚镇长下车打开车门,李慧就势从小胡的背上上了汽车。待小胡也坐上后,楚镇长便开动了汽车。 汽车向镇东的方向开了能有半个小时,到了一家名叫‘橘子洲头’的小餐馆,楚镇长介绍说:“这家餐馆风味非常独特,别看偏僻,有一句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有道理呀!” 在一个幽暗的单间里,楚镇长点了几道该店最具风味的菜。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李慧突然问:“咋不叫小胡过来?” “我让她来,可她说啥也不来,说要在车里睡一觉;这个孩子很有心的!”楚镇长解释了一下,表示出无奈又很得意。李慧诡异地笑了一下,在桌子下面用脚尖狠狠地捻了一下楚镇长的脚。楚镇长疼得一咧嘴,却是了一句:“你拿鞭子抽我才觉得痛快,王洛宾的歌我早就会唱:‘.......让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地抽打在我身上.......’这并不算断章取义,它恰恰能代表我现在的心情!” 李慧咬牙笑着,在李慧的心里,楚镇长就如同是一棵树、或是一堵墙;而楚镇长也是一样:李慧已经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和精神向往。夫人丁薇几天前从妹妹那儿找了个脚夫,可弄到家来后,横加虐待,就连女儿也跟着起哄。楚镇长知道后,一改以前在家一贯的谦让态度,把她娘俩一顿大骂。并坚决让丁薇把脚夫送回去。丁薇则跟他摔脸子,不愿意,在家里是一点意思也没用。找了个机会,就带着小胡出来了。李慧对楚镇长的做法表示赞同,但觉得丁薇的内心里肯定是觉得生活的无聊和乏味以及丁虹那优越生活对她的感触,才使她的内心世界和灵魂发生了扭曲。按着过去的说法,楚镇长就是一个草莽英雄或是绿林好汉。他对欺压百姓和虐待下人,都非常痛恨;经常对那些虐待妇女儿童的恶棍,在街上暴打。并且用铁丝穿过他的腮帮子,拧死在路旁的大树上,两三天内不许放开。为这,他还吃了不少官司。 李慧笑着问楚镇长:“镇长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让小胡来背我、驮我,是不是也有虐待的成分啊?” “我觉得没有,如果都往这方面归纳,就没有服务员这个称呼了。适当的搞一些带有虐待性的游戏,还能让人感到痛快和放松。我每次都让小胡去背你,是我认为你是圣洁的、高贵的,只有你才配有人服侍;这样你的生活才是完美的、你是个美人,应该受到呵护,出门三步都有人抬才对!”现在的楚镇长,在李慧面前说话,已经是毫不拘束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圣洁,我的内心里,也蕴藏着暴力倾向和肆虐心理。大家都说我是美女,但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同样有爱有恨、有忧愁有烦恼的女人。谢谢你把我看得那么高贵,我还真有点不配........”李慧被楚镇长的几句话给感动了,自己说得也很动情。 “我真没看错你,李慧。你说的这几句话,才真正反映出了你是个真正的美女!你不自傲、不清高、不拿脸蛋当秤砣,这是像你这样的美女中,十分少见的。我已经把报告交上去了,一旦批下来,你就到镇上去工作吧,我可等着那一天呢!”楚镇长毫不吝啬地又对李慧进行了一番赞美。说得李慧几乎想扑到他的怀里哭一场。好马在腿上、好男人在嘴上;楚镇长这一番醉人肺腑的话语,什么样的美女,也得投其怀抱。 由于李慧和楚镇长在这之前,都已经用过晚餐了。所以,即使这里的风味再独特、菜炒得再好吃,也只能是眼馋肚子饱了。但是由于今天两个人事先都喝了酒,都显得话比较多,且又说得非常推心置腹。使得两个人的情感迅速攀升,幸亏两个人都有节制,另外,也觉得这里不是发泄情感的地方。但彼此之间,已经心照不宣。 在往回走的路上,楚镇长还特意嘱咐了李慧做好思想准备,一旦调入镇里工作,可要不遗余力吆!李慧对此不屑一顾地笑着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哪跟哪还没准呢,能想那个问题吗?” 楚镇长说的这个事,就是要把李慧调到镇上去工作。他想在他任职期间,培养一个女镇长。其实这事说好办就好办,说不好办就不好办;因为这里涉及到行业与政府之间的人事关系以及涉及到上级组织部门培养和选拔年轻干部的政策问题。不能看楚镇长的一厢情愿,所以,尽管楚镇长怎么说,但头脑清晰的李慧,却始终没把这事放到心上。 汽车开到了小区的门前,李慧担心丈夫王凯这个时间回来,谢绝了楚镇长要送她的好意;决定还由小胡送她比较稳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而小胡也非常愿意给李慧当马骑,她说背上驮着李慧姐,心中就有一种冲动。愿意永远地这么驮着她,甘心情愿的做李慧姐的佣人或奴仆。李慧听了真感到纳闷:小胡的工作多好哇,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瘦弱的小胡,背起了李慧走进了小区的大门。在这漆黑的夜色下,人和人之间的任何接触,都很容易触动人的情感。骑在小胡背上的李慧,通过自己的身体,感到了小胡剧烈的喘息和心跳。使她也产生了总这样骑着她,一直走下去的想法。李慧感到骑在女人的背上跟骑在男人背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多数男人驮着她时,血液是沸腾的,心情是冲动的;但男人骨骼坚硬、肌肉强壮,即使是带有虐待性的骑,也觉得男人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要比女人小得多。再说男女之间是两性关系,男人为女人服务,有很多成分是性心理冲动;而女人对女人的服侍,则是一种屈服的、自卑的和一种奴性心理的支配,;小胡就是在心里产生了第二和第三种心理变化,才这么乐意来背着她。 上了那道谁见谁愁的陡坡,小胡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的腰一直弯成九十度,人在这个状态下,呼吸的很费劲的。李慧的两腿骑得也很不舒服,没蹬没靠,小胡似乎也感觉出来李慧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再把腰下弯,人完全弯成‘厂’字形;然后,让李慧的两条长腿放到她脖子的两侧,膝盖的弯处正好在小胡的肩膀上。李慧觉得这样坐着挺舒服,就是走起路来有些不稳。小胡两手搂着李慧穿着皮靴的小腿,李慧则两手抓住小胡的辫子,小胡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慧驮到房门口........ 小胡走了不久,丈夫王凯就回来了。虽说他精疲力尽,但一看到李慧就立即从皮包里取出两件在重庆买的衣服。在丈夫去浴池洗澡的这个时间,李慧把丈夫给她买的衣服在化妆间试穿了一下:一件是白底黑点图案的真丝宽袖带扣上装,另一件是荧光蓝色镶钻短旗袍;李慧穿上觉得各有千秋,穿上都挺漂亮。 和李慧拥抱时,丈夫问她身上咋这么大酒味?李慧告诉他她要去县里参加运动会,已经把傻奎暂时送到孙佳那去了。和柳英在那喝了些酒回来,明天一早就去县里报到。李慧问王凯吃饭吗,丈夫说在重庆已经吃完了。于是,两人立即相拥到一起,去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丈夫王凯下楼去启车,因为车停的地方是在小区的门口,李慧要和他一起去,完事直接到附近的早餐点吃一口早餐。就这时,孙佳的丈夫大林、楚镇长、还有窦老板和窦小姐都开车来了,说要送送李慧和柳英。都说给李慧打了好多遍电话,没人接;李慧才恍然大悟,电话忘在楼上了,另外觉得今天起来晚了。 楚镇长见到窦老板笑了一下,上前握握手。互相寒暄两句,窦小姐则走到李慧跟前说是特意为她送行来了。这时,柳英已经骑着刘五赶来,刘五驮着柳英,手里还拉着一个轮式旅行包。李慧和丈夫说了一声,便立即上楼准备去了。丈夫今天不出车,大家一道:护送柳英李慧去县里,柳英临走,还特意嘱咐了刘五两句,刘五点头答应后,便朝着鲁家寨的方向走去。 田甜、赵姐还有主任等,大家都来了。正好车来的也不少,挤一挤都上车了。 接到梁主任的电话,孙鹤南早早地就来到县农行门前,迎接她这些昔日的领导和姐妹。姐妹们一见面,自然是拥抱、流泪、诉说和夸奖对方的漂亮变化。之后,孙鹤南又和楚镇长、梁主任、大林以及窦老板一一握手,还特意询问了孙佳的身体情况,大林说:“有些不太方便了,所以今天没来。”当李慧把后来的窦景怡小姐介绍给孙鹤南时,孙鹤南握着窦小姐的手说:“咱们峡西支行重来不缺少美女,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李慧的妹妹呢。真漂亮!”柳英听了孙鹤南的话,0仔细地看看窦小姐笑了一下说:“小孙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再细一看:别说,还真像!你们俩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说啥呢,别胡扯!”李慧捅了一下柳英,大家言归正传,孙鹤南让李慧柳英先进屋歇一歇,吃住都安排好了。等都到齐了,先开个会。统一讲一讲,做一下安排。田甜、赵姐、窦小姐先过来和柳英李慧告别,大林、楚镇长和窦老板,也都过来和李慧柳英握手话别。主任最后一个来到两位面前,对她俩说:“我们是你们俩的后盾,家里的一切尽管放心,为我们争光啊!” 楚镇长、主任、大林和窦老板以及田甜、赵姐、窦小姐他们,都说了一些嘱咐的和放心之类的话之后,就上车回去了。县农行的同事出来帮着柳英李慧把行李搬进屋里,同时赞叹柳英李慧的高大和美丽。说李慧就是台湾的林志玲来了也不行,比一下,哪点她都比不过李慧。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从各个支行抽调上来的人员,全都到齐了。孙鹤南拍了一下手说:“大家一边歇着,一边听我说两句:咱们县农行,一共从各个支行抽调了咱们八名队员,再加上领导一共十个人;组成了我们这支女子篮球队。任命福山镇的于凤芝为我们这支球队的队长,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先从于凤芝那来:”坐在靠后一些的个子矮小的女子站了起来,对大家一笑说:“我来自福山支行,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于凤芝,31岁、身高1·57米,原在高中和大学打球时,是组织后卫;” “我叫王二丫,团结乡支行的。高1·75米,前锋;” “我:罗小言,团结乡支行的,1·69米,后卫;” “刘四妹,靠山镇支行的,24岁,1·65米,前后都打过;” “古凌,来自靠山支行,30岁、1·73米,前锋;” “我就是这县农行的,我叫崔仙子,26岁,1·74米,打后卫的;” 轮到柳英和李慧了,柳英先站起来说:“柳英、来自峡西支行,身高1·82米、27岁、中锋;” “我是李慧、26岁,高1·78米,前锋,来自峡西镇支行。” “很好啊,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在一起,携手努力,戮力同心,争取好成绩!”孙鹤南给大家鼓励一番,就带领大家去安排食宿去了。 大家跟着孙鹤南主任坐上专给她们预备的一辆面包车,到了农行招待所。从即日起,球队的吃住就都在这里了。训练是在招待所后院的篮球场,是水泥场地;不过看上去很平。孙鹤南说:比赛是在县体育馆进行,是木制场地。可是,训练时不让进,真想让小卢找他们疏通一下,没好意思。都不让,咱也别特殊! 正这时,一个中年的男人来了,孙鹤南一看是行长:立即上前给大家引见。 行长姓郭,典型的四川人。方脸、大眼睛、嘴角往里窝;一派长官风度。他并没有对大家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对孙鹤南说了几句什么。回身盯盯地看了半天李慧,问了一句:“这个美女也是来打球的吗?” 孙鹤南笑了,她正了正眼镜对行长说:“看她不像打球的吧?那就赛场上见吧。” 行长又仔细地看了看李慧,点了一下头说:“好吧,到时候,我去给你们助威噻,你们可要雄起吆!” 郭行长说完,和李慧、和孙鹤南点了一下头,友看看大家;摆了摆手就走了。孙鹤南主任对大家说:“刚才行长说了,县里和省里都很重视这届运动会,都派领导来参加开幕式。行长说,要在我们这些人中,挑选一位旗手。我看就李慧吧,这头该练习还练习,只是走队的时候,到前面意思一下就行。上午,都办理自己的事,下午,你们就在于凤芝、你们就叫她于姐吧,在她的带领下,开始训练。我们还在县体校、请来一位退休的篮球教练,适当地对你们进行一下辅导。” 孙鹤南说完走了,李慧觉得,孙鹤南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言谈举止完全是一副领导的架势。人家是副县长的夫人嘛!而柳英只是笑了笑,对李慧说:“都一样的,谁到了这个地步,都表现得差不多。当官了嘛,人都是要变的;你我也是如此。” 中午,球队是在一起吃的午餐。按着领导的指示,从现在起,招待所的食堂要对球队的饮食增加营养成分,以确保每名队员都能·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强壮的身体,去参加比赛。孙鹤南给李慧打电话过来,问问吃的可口吗,还需要从哪些方面改进?李慧夸奖了一通饭菜的质量,使她大开胃口。 下午,孙鹤南把体校的退休老教练潘刚,领来了。一见面,这个李慧从小就在他的指导下,一步步的从体校进入了省专业队。此时,老潘也认出了柳英和李慧,又拽过于凤芝大姐说:“真不容易看到你们,柳英李慧这才知道,于凤芝大姐原来是她俩的师姐。便立即互相拥抱,也真想不到,潘指导咋还培养过这么矮小的篮球队员。于姐自己介绍说,她离开体校就上了高中和大学,一直没断打篮球。怪不得早晨一来,孙鹤南就指派她当队长,肯定功夫了得。 训练一开始,柳英和李慧就真正地感受到了小个子于姐的运球、分球和组织进攻和防守的功底。其动作之快、反应之敏捷,是蓝球场上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潘指导也正是设计了以于凤芝、柳英、李慧为主的一套打法;再辅以王二丫、古凌的穿插扯动,在这个级别的比赛中,赢球,应该不成问题。 几年没摸球的柳英和李慧,确实感到了力不从心。每天走路都要骑在脚夫脖子上的她俩,这回一跑就是几十个折返跑,几趟下来,李慧还可以,柳英就明显挺不住了。 训练结束,孙鹤南过来告诉柳英和李慧,晚上去她家,她要招待她俩一顿。柳英问孙鹤南:天生咋样了?孙鹤南说天生和以前一样,是她的脚夫。乍来时不敢在大街上骑,只是在家的屋子里骑上一小会,过过瘾罢了。后来,田欣也嫁到了县城,我们俩作伴,才敢在晚上一起骑着脚夫在大街上走一走。虽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但由于是两个人一起骑着,田欣还脱掉了警服,换上黑色的纱裙;我们的心多多少少放开了不少。 “可是这毕竟是县城,卢天贺又是副县长,做什么事还必须得注意影响。”孙鹤南边说边领着李慧柳英来到街上,县城里是有出租车的。三个人坐上一辆出租车只几分钟就到了县家属楼。路上,孙鹤南给田欣打了电话,让她也过来聚一下。田欣还在峡西镇派出所上班,暂时还没调入县里。为了解决上下班的交通问题,田欣买了一辆‘奇瑞’汽车,每天开着往返在县城和峡西镇之间。她的脚夫三水每天都一步不离地跟着她,因为在派出所有时要出去了解一下外来人员的人口暂住情况。这个时候,田欣就得骑着三水去了。 孙鹤南的家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套房,室内装修得非常典雅、别致,一进屋就能让人感到温馨和宁静;能驱散你一天的疲劳和繁乱的思绪。见主人回来,天生和保姆兰姐立即上前伺候,孙鹤南说:“这是今天跟你们一起上楼,每天都是天生来背的。别看是三楼,总是让人背着上楼,自己走一回都觉得累够呛。”李慧听孙主任说完,看看她的脸上还真渗出了汗珠。心说:谁不都一样,在家里,啥时候自己上过搂? 李慧和柳英刚刚坐定,田欣就骑在三水的背上上楼来了。一见是李慧和柳英立即热情地上来握手、拥抱,问长问短。柳英说:“自从你结完婚,就没看到你,我们都挺想念你这位美女警花呢!” 孙鹤南过来说:“今天咱们峡西镇的第一、第二美女都来了,我得怎么招待你们呢?” “别逗了,谁排的第一、第二?”李慧和田欣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百姓排的,自从你嫁到峡西镇,就有人这么排!”柳英声音很大的说。 “说真的李慧,你当初咋不去当模特?就是现在去选美,也丝毫不差呀!”田欣看着李慧感叹地说。 “十来多岁就被体校盯上了,这篮球一玩就是十几年;啥机会都错过了。不过细想起来,也没啥可后悔的,人这一生就是个命,一切都是天意呀!女排、女篮还有其他搞体育的;美女不有得是。八一女篮的隋菲菲、八一女排的自由人李影、还有辽宁女篮的张巍姐妹........都是美女,论相貌,她们可比那些真正的模特漂亮多了,可是,她们不还是在打球嘛!”李慧如此任命的理论,说得大家也无话可说。 “来吧,保姆已经把饭菜都预备好了,咱们姐妹凑到一起不容易,今天咱们边吃边唠、一醉方休!”孙鹤南看见保姆兰姐过来,便起身劝让大家。 大家一起来到饭厅,保姆兰姐麻利地把菜摆好。这时,三水和天生都只穿着背心裤衩过来,孙鹤南问李慧和柳英:“你们在家吃饭时,是不是坐在脚夫的背上吃?” 李慧看了看三水和天生,看样子她们也习惯了。便笑着点点头:“是的,几乎天天都是。” “今天你们俩是客人,就坐在他俩(指三水和天生)的背上吧,等哪天有时间,我回峡西镇,咱们在一起吃饭,都不坐椅子,全都坐在脚夫的背上吃。今天,你俩就别客气了!”孙鹤南说着脸朝天生他俩一努,天生和三水立即过来伏匍在柳英和李慧的脚下。李慧当然不肯,和孙鹤南、田欣她俩推让。田欣却说她重来没坐在三水背上吃过饭,你们坐吧,不然,我打电话给你们叫一个来。一个以前也做过脚夫的、现在,正在县粮库当临时工的二根。 一听说是二根,柳英和李慧都来了兴致,正想了解一下二根的情况呢!问田欣:“你咋能联系到他呢?” “一天在街上遇见的,问了一下才知道,他已经不当脚夫了。说赵姐拿他不当人,毒打和谩骂叫他忍受不了了。所以,他偷着跑了出来。现在,在县里的一家民工棚里住着,管理员的电话号我这有,他说他还是想做脚夫,但得找个好一点的主人。”田欣说完看看李慧和柳英,问想不想见见他。 李慧和柳英当然是想见见二根,再说这坐活人椅子正好还缺人,把他叫来不正好吗?田欣笑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县民工大棚管理员的电话。 “我觉得二根这人挺好的,咋我嫂子(赵姐)竟那样对待他呢?”孙鹤南不解地说。 “完全是心态问题,觉得他是下人,开始时损两句、骂两声,看人家不吭声,就变本加厉;以至于到后来居然用残酷的虐待和毒打。反映出了赵姐心灵的扭曲和变化。”李慧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按说作为主人,对脚夫和佣人说两句应该不算什么问题。但是采用一种完全打骂和侮辱的形式,已经超出了作为下人的接受限度。这就不对了!”大个子柳英也对此事侃侃而谈。暂时没被坐着的三水和天生,听了柳英和李慧的观点,也赞许的点点头。 孙鹤南家的电话响了,是小区门卫打来的,问问孙鹤南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二根的农民工。孙鹤南说让他进来吧,并让天生下楼去迎一下。 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的二根,站到了孙鹤南家的门前。天生换好了拖鞋先进来了,回头看看二根、又看看孙何南。孙鹤南告诉天生,把他的衣服先给二根哪来换上,然后进屋洗洗,这头都等半天了。天生立即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二根换好了衣服,又穿上拖鞋,就跟着天生进洗澡间去了。 兰姐一看端上来的菜都凉了,便说要去热一下,孙鹤南试了一下,便点点头。兰姐便立即把菜又都端回厨房,去回回锅。等二根洗完了出来,兰姐的菜也热完了。孙鹤南看着二根蹲在天生的旁边,摆弄一下眼镜对他说:“在孙佳领着你们来的那天,我就对你印象很好,只不过是我嫂子赵姐选中了你。今天,因为赵姐是我的妯娌,也就是我嫂子,严重损害了你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你的人格;所以,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了!今后,你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说一声就行。不好意思跟我说,通过天生说也行。你就不用客气了!” “太谢谢了、谢谢了,有你们这些个话,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过去的咱就不提了,我是个农民,你待我一个好,我回你一百个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苦再累,我都挺得住!”老老实实的二根见孙鹤南如此真心诚恳,自己也说了些发自肺腑的话。二根说他是前些日子来到县城打工的,实际上,他还想做脚夫,但还没找到好人家。姐妹们都说一定要帮他这个忙,一定给他找一个人品好的主人。 兰姐说快吃吧,一会又该凉了。上楼时,天生跟二根说了当椅子的事,二根说赵姐就经常拿他当椅子。孙鹤南起身分脚夫,还是缺一个。对田欣说:“让二根再领来一个就好了。”已经忙乎完了的兰姐一看这情况,干脆过来说:“我来吧,看到你们一个个这么漂亮美丽,给你们当牛做马也觉得舒心,来吧,别不好意思!”大家面面相觑,孙鹤南一笑说:“哎呀,真的不好意思,既然兰姐.......那李慧、你就坐兰姐这个‘椅子’吧。 李慧仔细地看看兰姐,此时兰姐已经伏下身子,趴在了李慧的脚下。侧过脸来还催李慧坐吧,我行的!李慧穿的是一件黑色紧身短裙,下午训练完,还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白玉般修长的大腿贴在兰姐那清瘦的脸上,在大家和兰姐的催促下,李慧弯腿坐了下去。顿时觉得屁股下面有些下沉和颤颤发抖。柳英坐在了二根的背上;田欣自然是坐在了三水的背上,孙鹤南坐在了天生的背上。田欣的脸红得像苹果,美美地看着下面的三水,三水非常愿意让田欣这样坐着他,直到永远 待大家都坐好之后,孙鹤南起身拿起一瓶张裕干红葡萄酒,分别给各位斟满了杯。然后,端起酒杯高兴地说:“我很高兴今天能和咱们姐妹几个在一起喝这顿酒,为了组织这支篮球队,我和郭行长真费了不少口舌。县体委下来通知的时候,行长并不想组织这支篮球队。是在我的坚持下,没办法,最后,经过领导班子的讨论决定,才同意由我牵头,组织把大家集中起来,代表咱们银行系统参加几年才开这么一次的全民健身运动会。因为有柳英、李慧还有福山支行的于姐,所以,我很有信心。来、预祝咱们取得好成绩干杯!”姐妹们起身一饮而尽。 女警田欣也接过酒瓶给大家再次把酒斟上,笑着举起酒杯对柳英李慧说:“今天孙鹤南借地主之宜,为二位接风;我只好借花献佛敬二位姐妹一杯,早就听说柳英李慧的篮球技艺高超,真心渴望一睹为快。我先干为敬!”田欣又一饮而尽。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柳英李慧喝起酒来,都不是善茬。倒是下面被坐着的人,叫她们起起坐坐的这一折腾,感到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兰姐,李慧坐的有些靠前,不长时间她的两只胳膊就挺不住了。手掌心和膝盖在这坚硬的瓷砖地面上,硌得钻心的疼。但自己是主动让人家坐的,再难受,兰姐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有咬牙硬挺了。李慧那穿着玻璃高跟拖鞋的脚,就在她的手掌旁。白嫩的大腿、白嫩的脚,时而翘起二郎腿、时而双脚踩地。感觉得到,李慧坐的也不舒服。人趴在地上,并不像正的椅子,椅子有靠背、有腿和腿之间的横撑;人的脚可以踩到横撑上解乏、休息。而人趴在地上什么也没有,但人坐在人的背上,感觉是盛气凌人的高贵,和肆虐心理的惬意。其他,并没感觉出来怎么舒服。 酒桌上,姐妹们推杯换盏;酒桌下,兰姐和脚夫们已经痛苦不堪。手掌、手臂、膝盖、脚背,再加上脊椎,酸、疼、麻、木都表现在了脸上。可这个时候的女主人们,似乎已经忘了她们坐在屁股下面的是人了。仍在尽情地袒露心扉,尽情地抒发相互间肝胆相照的友情。直到脚夫们背上的汗水溻湿了她们的裙子,孙鹤南才想起来脚夫们累了,浑身的汗水坐着也不好受了,孙鹤南提议,坐椅子。但让脚夫们躺在桌子下面,让姐妹们放脚。田欣抿嘴一乐,李慧却对孙鹤南如此会享受,有点刮目相看。 “挺能琢磨呀你,当上副县长的夫人了,是不是一天尽琢磨怎么享受了?”柳英咬牙笑着说孙鹤南。 “如果把享受琢磨好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需要环境、心情、和佣人的理解能力和服侍效果。”孙鹤南一改以前那文静、寡言的特点,变得现在的她,已经是经常侃侃而谈。 算兰姐在内,脚夫们都钻到桌子底下仰面躺好,姐妹们都脱下了鞋,光脚踩踏在脚夫们的胸口上或肚子上。这回感到了无比的舒坦和惬意,尤其是李慧,有时还能把脚踏在兰姐的双乳上,软软的、热乎乎的,让李慧觉得飘然欲仙。 这一顿晚餐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这当中,待脚夫和兰姐恢复了体力和基本上消了汗之后,经柳英的提议,姐妹们还骑在他们的脖子上围坐在餐桌一周,把脚踩在脚夫们的腿上或是怀里。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兰姐,今天可着实让自己品尝到了一回做‘下人’的滋味。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尝过的感受,以往尽看见天生被孙鹤南这么去骑、那么骑,她不想做主人,但天生被骑的滋味,她总想感受一下。可是作为保姆的她,每天只是做饭、洗衣服和收拾屋子,孙鹤南并没想让她去给她当马骑。今天,仅仅是两个多小时,就让她品足了这其中的滋味。主人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是下人;可当主人已经忘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工具或是用品。 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按着球队的规定,每天九点以前队员必须归队。孙鹤南笑着说:“这规定还是我定的,不好意思,你俩就快点回去吧。” 李慧搀着柳英走出了小区,回头正要说话,见田欣已经骑上三水的脖子,和她俩打了个招呼,先走了。二根要在这住一宿,和天生一起来送李慧和柳英。李慧叫来一辆出租车,挥手和孙鹤南、天生、二根他们告别之后,上车走了。 仅用不到三天的训练,李慧就似乎找回了感觉。因为她总感到一摸到球,就立刻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紧张激烈的比赛场。人们呼喊着她的名字,给她助威、让她雄起。老教练潘指导对李慧和于凤芝挺有信心,倒是对柳英的体力连连摇头;十分钟还不到,就得蹲下喘一会。为了弥补这一问题,潘教练特意嘱咐王二丫在柳英顶不上去的时候,立即补上去,去打李慧的位置;而李慧则要去顶柳英的位置,这对李慧的体能要求是很苛刻的。从小就以体能和速度见长的李慧,对这并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倒是自己的投篮命中率很低,这个手上的感觉还没有找到,令她懊丧不已。 这天中午,孙鹤南拎着一个精美的高档服装的包装盒,来找李慧:说是下午三点要进行一下入场式的彩排。到时要求她必须穿上这套给她专买的服装,所以,现在就得试一试,看看穿上合身不合身。别看李慧穿上衣服光彩照人,可她自己几乎没怎么买过衣服。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愿意购物、愿意逛街;她所穿的衣服,几乎全是丈夫王凯给她买的。她也不挑,王凯给她买啥她穿啥;就连她穿的皮靴皮鞋,甚至是内衣内裤、也都是王凯在出车时,在外地给她买的。 这件专门给李慧这个旗手买的服装,是一件艳红色的圆领、宽口袖的紧腰短摆连衣裙,腰间还配上一条金色的掌宽腰带;脚上给配一双红色的漆光高跟鞋。在农行招待所的房间里,李慧穿上试了试,顿时把孙鹤南都看惊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拍手叫好:“太美了、太美了!” 在下午彩排的时候,李慧柳英和大家都发现,有很多单位在入场式上大做文章:有展示在党中央对农村经济政策放宽之后,农民富裕起来的成果的;有用滑竿抬着漂亮女孩的;有推出本地区新开发的具有纯朴地域特色的项目产品的;还有的身穿民间艺人的服装踩着高跷、跳着民间舞蹈入场的.........郭庆阳行长看得直拍大腿,对孙鹤南说:“咱们的入场式也一定要有新花样!” (51) 郭行长的话实际上是给孙鹤南一道指令,她转身对李慧和柳英说:“李慧你俩帮我想想,咱们也要搞出点新花样来,怎么办呢?” 李慧不加思索地说:“很简单,咱们不用那么麻烦,现成的,咱们骑脖子入场不就完了。” “骑脖子?”孙鹤南笑了一下,想了想问:“怎么骑?着咱们一共32人再加上领导、旗手、护旗员前面还有个引导员哪?” “不用那么多人,如果是什么旅游区代表队,那就都骑着脖子走,以宣传旅游的新思路、新特点。咱们这不用,就三个人骑就行;我和两个护旗手。前面的引导员是组委会从旅游学校请来的礼仪班的学生,跟咱没关系。”李慧的思路很清晰,说得也很简单。 “你们三个人骑,现在马上就轮到咱们入场了,来得及吗?”孙鹤南看了一下表说。 “现在就让二根、天生他们过来,让他们穿的干净点。”李慧说:“三水来不了就让一个男同志替,不用商量,就直接指派。”孙鹤南立即去落实。 不大的工夫,天生和二根来了,他俩还领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农民工,天生和二根穿的倒挺干净。李慧一看不行,太脏了!“这平时骑着行,这一身上场不叫人笑死了!” “我刚才跟男同志们说了,都不干;才让天生赶紧在大街上找一个。”孙鹤南看样子是急坏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那就找三套运动服让他们统一穿上,跟他说明白了,给他三十元钱,天生和二根都给。”孙鹤南一切都听李慧的,她自己此时已经一片空白。 天生、二根和在路上临时找的农民工,都换上了统一的运动服,李慧让两个护旗手:古凌和崔仙子过来看看,孙鹤南把要求跟她俩讲了,她俩捂脸笑了半天。郭行长过来听说采取这个方法,觉得挺好,有新意、还挺刺激人。 果然,尽管前面已经有了抬滑竿、抬轿子等都挺惹眼的节目,但当代表银行的‘银英’方块队一出场,顿时引起全场一片哗然;就连现场解说的广播员都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见身穿一袭红色衣裙的李慧,神情自若、仪态万方地骑在脚夫二根的脖子上,手举着‘银英’代表队的红旗,跟在引导员小姐的后面,两个护旗手则骑在天生和那个农民工的脖子上紧跟着李慧。人们先是一阵议论,紧接着就是一片掌声和呼喊声。 彩排结束,行长和孙鹤南笑着过来给大家鼓掌,说组委会肯定了咱们入场式上的创意,还建议如果再多一点骑的,会更好。 “那就分队形,32个人分四排,中间两排是女同志、外边两排是男同志,女的全骑脖子。着装不要一个颜色,男同志穿银行发的制服,手持标语牌。16个女的分四组:红、黄、蓝、绿四种颜色,手中拿花环;不还有几天嘛,我去给你们找脚夫,你们把服装和标语、花环配齐。”李慧的提议又像是决定,说得大家都点头。 (52) 郭行长同意李慧的建议,并让她协助孙鹤南做好这项工作。李慧欣然同意,她决定回峡西镇一趟,把脚夫的事办妥。 还是上次大林失踪、孙佳为此昏厥过去时,孙鹤南回峡西镇一次。现在,已经数月有余,一直没能再回来一趟。今天踏上返乡的路,孙鹤南还真有些触景生情。她和李慧坐的是县城到峡西镇的客运汽车,从车窗望窗外那深秋季节的家乡风景,绿色的山林、金黄色的田野,农用车、手扶式、面包车以及三轮摩托等等,家乡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两个人在车上没有说几句话,这是李慧的习惯,她不愿意在公共场合过多说话,觉得那样很没修养。 上午九点一刻,汽车就到了。李慧和孙鹤南下了车,直奔镇东的劳务市场。汽车的站点是在镇东大桥的桥南,而镇东劳务市场是在桥北的东侧。桥长不足一百米,由于已经骑惯了脚夫,仅这一段路就让李慧和孙鹤南觉得很遥远。真后悔没把天生和二根带来,因为孙鹤南的体力,原来就不好。也就在这时,在汽车站附近蹲着的几个脚夫,见到李慧她俩,立即上前来讨生意。李慧看了看这几个脚夫,加一起也就四五个,不够。于是,李慧让孙鹤南在这等着,她自己骑着一个脚夫去劳务市场。孙鹤南也真累了,李慧说啥她都同意。 李慧骑上一个脚夫走了,看着李慧骑着脚夫的背影跃跃远去,孙鹤南由衷地赞叹李慧身上的活力和魔力;她到哪,都是人们关注的中心。孙鹤南确实有点累了,她看看几个脚夫,其中一个又问她是不是用脚夫?孙鹤南就把他们来找脚夫的事跟他们说了,几个脚夫都同意。孙鹤南看看表,觉得李慧可能还得等一会能回来,就告诉这几个脚夫就别走了,幷让其中一个脚夫趴下,给她当凳子让她坐一会。也许是自己平时在家坐在天生背上都坐惯了,根本没考虑这些闲散的临时脚夫能不能接受得了,她这个举动可让这些脚夫们面面相觑。想了半天,那个脚夫才红着脸,慢慢的趴到地上。孙鹤南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掏出十元钱,给了已经趴在地上的这个脚夫。随即一屁股坐了下去,并长长地喘了口气,然后,翘起二郎腿,俩手合抱搂着膝盖,闭目养神。 十几分钟的工夫,李慧高高地骑在脚夫的脖子上,后面‘噼拉扑咯’地跟着一大帮农民工模样的人。到了近前,李慧一查人数,正好16个。对孙鹤南说:“本想回储蓄所看看,一想时间挺紧的算了,以后有得是时间。” 孙鹤南看看这些脚夫,问李慧:“都跟他们讲了?” 李慧点点头:“都讲了,就是他们住哪没说,因为我没法告诉他们。” “都住招待所,他们的费用都由我来拿。开幕式完了就结账。”孙鹤南说着从脚夫的背上下来,张罗着往回走。 (53) 找来了脚夫需要练习,方块队里16位女同志要骑在这些找来的脚夫头上,还着实把李慧和孙鹤南气够呛。因为李慧还要参加篮球队的训练,而且,她又不在队形中;心想骑脖子谁还不会。可参加方块队的这些女同志中,有不少性情腼腆、内向和面子霭的人。她们有的宁可不参加入场式,也不想骑在这些陌生的男人头上。使得李慧不得不反复用二根给她们做骑的示范,并开导和鼓励她们解放思想,放开心态;几乎是就差跪下来求她们了。甚至后来,不得不采用行政手段来对她们提出要求和和采取奖罚措施,才让这些姑娘最终骑到了脚夫的头上。把孙鹤南气得整整一天没吃下去饭,但毕竟是还是完成了任务。 开幕式的那天,来了不少电台、电视台和多家晚报、生活报的记者,他们听说这个开幕式有很多‘花样’,都特意来看看。而且,县长印东晨、县委书记顾春峰、副县长卢天贺以及其他县市的领导和嘉宾、还有省政府、省体委的领导同志都在主席台上就坐;县人武部、公安局和县驻军也都派代表来参加这届运动盛会。运动场上鲜花、彩旗、悬浮标语、热气球,显得出此届运动会的规模宏大和场面的热烈。全县19个乡镇和行业的代表队,都跃跃欲试,要把自己代表队的最佳精神风貌展现出来。这当中,以楚镇长、卢书记带领的峡西镇代表队,制作了一辆花车。楚镇长听说李慧去参加银行系统的代表队,感到非常遗憾;但没办法,只好挖掘自己的潜力,除了制作了一辆花车,他们也把骑脖子当成了一项展示他们地域特色的标志。在花车的上下,都有骑脖子的姑娘在表演。在没入场之前,楚镇长还特意来看看李慧,看到她们也以骑脖子作为一种特色,遗憾地拍了拍李慧的肩膀。李慧却笑着说:“别忘了,镇长大人:骑脖子可是我们储蓄所女人的专利,你可不要侵权啊哦!” 楚镇长向李慧抱拳致歉:“惭愧惭愧、我忽视了这一点,不过就是图个热闹,我感到这骑脖子叫咱们这么一渲染,大有普及传染之势啊!” 随着广播喇叭的高声宣布和礼炮、鞭炮的震天雷响,入场式开始了。排在场外的李慧她们,只能听到广播员兴奋地报道着谁谁走来了、他们什么什么样,一眼也看不到。尽管这时,女同志都已经骑上了脚夫的脖子,但运动场里的观众人山人海,看到的只是乱哄哄的人群、感受到的只是紧张的心跳。为了好好地展示一下银行系统干部员工的精神风貌,行长请来了一位美容师和服装师,对李慧等都进行了一番美容和着装方面的指导和设计。再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李慧,更加美貌惊人;她的头上、美容师用一条一寸宽的红色飘带系到她那长长的披肩秀发上,顿时使她迷人的容貌上又增添了野性的风韵;鲜红色的衣裙上,再綴上几条细细的金链;白嫩的手上,又给戴上一副红色纱网手套;腰间紮的那条金色的腰带上,也坠挂上两条金链子。有很多人都说:不用看别的了,就看看这个美女,就已经大饱眼福了! 终于排到李慧她们入场了,在后面骑着天生的孙鹤南,提醒着大家要挺起精神来,前后左右队形互相保持好,到主席台前别忘了喊口号。负责指挥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个手势,引导员小姐回头看了一眼李慧,便举牌前行。高高地骑在二根头上的李慧,用脚轻轻一磕二根,跟上前面打牌的小姐,然后,自己高高举起红旗,走进运动场。顿时,全场一片呼声........ 事先李慧就跟二根说过,入场后运动场的声音太杂,走的快慢一要看前面引导员小姐、二要看场上那些工作人员、让慢就慢、让快就快;三要明白她用脚磕他的意思:脚尖是快、脚跟是慢;脚尖踢两下是停。二根是个用心的人,李慧说的话,他都一一记下。二根今天和身后的所有脚夫一样,都统一了服装,上身穿的都是粗白布坎肩、下身穿的都是灰色的七分裤;脚穿黑布鞋,统一的白袜,统一的白毛巾。这一身打扮看上去,没劲的也觉得有劲。 要进入检阅区了,前面单位的节目还没表演完,场上的工作人员示意前面的举牌小姐先停下等一等。李慧这才看到场内早已是热闹非凡:耍龙的、摇旱船的、表演杂技的;人们跳着、蹦着、扭着,尽情地宣泄和诠释着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以后,渝北县在党中央富民政策的感召下,富起来的人们那种积极向上、展望美好未来的激情和心态。滑竿抬美女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早已站到主席台前面的队列里,但是那些美女们还仍就坐在滑竿上撑着鲜艳的花折伞,美美地看着其他单位入场的节目。 终于轮到银英代表队入场了,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的奏响,前面的举牌小姐回头示意了一下,而后就转过身去,抖擞精神,‘K’字形举牌,压着音乐的节奏,起步入场。这些引导员小姐都是一身白裙、白靴,而且,都是统一的齐肩短发,看上去非常潇洒漂亮。广播里已经开始介绍县银行系统的工作业绩了,人们的喊声、口哨声、掌声.......顿时让久经这样场面的李慧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就觉得身前身后、左左右右、都是摄像的、照相的人群;她觉得自己不是骑在二根的头上,而是就像被风给飘起了一样,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往两边看;广播里说些什么,她也没听清,只觉得场上已经沸腾了。她把手里的红旗高高举起,挥舞着、同时,她也一手举旗、一手向主席台挥手,身后的方块队喊起了口号,在孙鹤南的带领下又挥舞起了花束和标语牌;李慧觉得主席台上的领导起立向他们挥手........ 过了主席台,绕过一道弯,有人提议是不是可以下来了?可跑过来的工作人员不允许,说得开幕式完了才能下来。没看见那些坐滑竿的女孩子吗,他们也想下来,但领导说了,一律都得等到开幕式结束。孙鹤南回头对大伙说,都再克服一会,这一道表现都不错,坚持到底吧! 在场上工作人员的指挥下,以李慧、孙鹤南为首的‘骑脖子方块队’跟着引导员小姐到了主席台前偏右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由于这是参加运动会的入场式,不像平常骑着那么自由;所以,李慧觉得两腿非常的僵硬和麻木。以前从未骑过男人脖子的姑娘们,更是觉得挺惬意但不舒服。孙鹤南小声跟大家说:“我们是天天骑的,感觉很美的!不信你们就以后经常骑骑,舒服的很呢!” 场上又是一阵沸腾,一看:是峡西镇的代表队入场了。引导小姐的后面,是赵兰兰骑在脚夫的肩上,高举着峡西镇的旗帜,走在大家的前面。秀美的小胡和楚莹也和李慧她们一样,一左一右同样骑着脚夫当护旗员。后面是一辆花车,用精美的制作,展示近年来,峡西镇的发展和变化。车上车下、前后左右,各有四组骑脖子的,下面的人们议论:啥时候这个这么时兴,咋这么多骑脖子的? 待各运动队都入完场,接下来便是领导讲话,运动员、裁判员发言,骑在二根头上的李慧,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两边其他的运动队都在看着她们。至少能有二十几个摄像的和照相的在李慧的前面这一通拍照,李慧往主席台上看了看,只见楚镇长和郭行长等领导都在主席台上,李慧似乎觉得他们都在向她挥手。 接着,便是放彩球、放礼炮、运动员点火炬随着县长印东晨的一声宣布运动会开幕以及五米高的火炬的被点燃,整个开幕式就结束了。但工作人员要求所有坐滑竿和骑脖子的都必须要等到退出场内之后,才能自由处理。孙鹤南要求大家等到了他们的休息区再下来。于是,大家便再催促脚夫一起来到了大会划分给他们的地盘,这才一个个从脚夫的头上下来。正这时,郭行长拍着手过来看望大家,夸奖大家表现得非常不错,尤其是李慧,已经引起了省市领导和多家单位以及媒体的注意,往后,你的‘麻烦’事不能少了。正说着,就有几个胸前挂着记者牌的人要来采访李慧,想问问李慧对骑脖子的一些感受和想法。同时,也想采访一下被骑着的这些脚夫,问问他们的感受如何?面对着陆续赶来的记者和摄像机、照相机、手机.......还有一起上来围观的人,李慧想走是不可能了。她只好把手里的红旗递给孙鹤南,孙鹤南跟她挥了一下手,便给方块队的人和脚夫开会去了。郭行长也在那头跟大家说着什么,李慧一手搭在身旁二根的肩上,摘下头上紮的飘带,理了一下头发说:“你们是想问问我骑脖子的感受和想法,我可以告诉你们:很简单,回去自己试一试,就啥都知道了。至于想法,也很简单:当你走路走累了的时候,你的兜里又有钱,你就去想想那些需要钱的人,能为你做些什么。新时期、新观念,我出钱、他付出;理所当然。”这时,有一个女记者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问李慧:“当你骑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第一次走在大街上时,人们的目光是多样的,有的人只定看不惯;这时,你是怎么面对的?” 李慧用手拍了一下身旁的二根,让他蹲下,然后,她提裙就骑上二根的脖子,二根一使劲站了起来,李慧两手按着二根的头顶,对那女记者说:“你看我现在,在乎什么?不过刚开始也是有点紧张的,那个时候,就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其他的一切都不去想。” “你真是超凡脱俗,世间难得的美丽女人!”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记者对她说。 “你就这么骑着,我们给你照几张像好吗?”一个小伙子拿着长焦距的照相机对李慧说。 “从我们一入场你们就开始连照相带摄像的,可不要拿我的照片做别的事啊,我会不高兴的!”李慧很会卖关子,这帮记者可开了斋了,前后左右这一通照。李慧看看他们笑着挥了一下手,用脚一磕二根骑着他走了。 第二天的各家报纸上,大多都刊登了一身红妆的李慧高举着红旗骑在脚夫头上的大幅照片,也有的登载采访李慧时的报道;并且还加了《记者视觉》的评论。 孙鹤南拿着报纸对李慧说:“这帮记者啊,报道咱们骑脖子的比报道运动会内容的还多。” “什么叫新闻?这就是新闻。报道运动会的都千篇一律,人们并不太关心,报道咱们而且还有照片;既有感官刺激、又有心理需求,何乐而不为?” “现在我在大街上听到的,都是议论咱们和峡西镇骑脖子的,说什么的都有。”孙鹤南叹口气说。 “管他呢,已经这样了,谁爱说啥说啥。那些脚夫都让他们回去了吧?”李慧问。 “把他们这些天的劳务费都给他们结清了,每人五天一百五十元;把天生和二根那份也给他俩了。细算一下:每个脚夫这五天连吃带住、再给衣服;不少钱哪!”孙鹤南感慨地说。 “这很正常,参加什么活动没有钱也玩不转。只要领导满意,钱就花得值。不用说别的,就是咱们每人身上穿的服装、算一算得需要多少钱?就我这一身衣服连鞋再加上金链子算一块,没有五千元钱是下不来的。”李慧笑着摇摇头,她想悟出其中的无奈的价值观。 “二根怎么办,你还用得着吗?”孙鹤南问李慧。 “留下吧,明天开始就比赛了,打完球累了就骑他走,过一些日子再说吧。”李慧就是这么想的,她想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她骑脖子了,就别不好意思了! 李慧的想法,是二根求之不得的。他打心眼里希望李慧留下他,每天能为这样一个美女当牛做马,真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尽管县城和没有几个骑脖子的,但只要李慧骑到他的脖子上,他就什么也不在乎。 开幕式进行完了之后,各项比赛就陆续开始了;篮球比赛是安排在新建的体育馆里进行。由于李慧已经成了这里人们关注的中心,所以,无论哪有她,哪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况且李慧又是篮球科班出身,球自然打的漂亮;这就更提升了她的人气和知名度。每当有李慧的比赛,这里的观众就会爆棚。这让组委会都没想到,对手更是头痛,观众一边倒,这球就没法打。组委会和裁判都说:这没办法,观众支持谁,谁也干涉不了。用心打好自己的球,别考虑其他。 由于李慧的人气在这小小的县城迅速攀升,使得多家广告公司再也按耐不住了,不容易找到李慧,就在球赛休息的时候,来和她搭话想请她去给他们拍广告的事宜。李慧一律拒绝,她说:一切都得等到比赛结束,让她冷静一下再说。李慧也觉得,一到了球场的她,就像又回到了从前,一下子又找回了自我。她的压抑、她的凄美、她有时深深感到的无奈、都随着她一到了球场就已经烟消云散。老教练潘刚说又看到了从前的李慧;柳英也说:这么多年没打球了,打得还是那么好! 三天下来,李慧在的银英女篮已经三战三牲。让李慧高兴的是于凤芝大姐的球传得真是恰到好处,柳英在篮下的牵扯,于姐从前场到后场的组织进攻,每次都能轻易上篮得分。潘教练和于姐都说:别轻敌,强队在后面呢! 李慧发现,楚镇长几乎每次都来看她打球。而且是跟所有的观众一样,为她呐喊助威。也有时和站在场边督战的孙鹤南唠几句嗑,这时李慧觉得楚镇长就像是一个忠实的观众。 这天晚上,李慧刚刚洗过澡,正要和柳英出去散散步,楚镇长打电话来找李慧:说一个人呆的好寂寞,想约她出去走走。李慧同意,但告诉楚镇长她现在正和柳英一起呢。楚镇长说正好就一起来吧。柳英不想去,她不想当这个电灯泡;但她不能这么说,就说还有别的事,硬是推脱而去,弄得李慧非常不爽。见到了楚镇长后,她一顿发泄,捏着楚镇长的耳朵,说他电话打的不是时候。楚镇长告饶,甘愿受罚。李慧并没罚他,只是在他的腰间使劲地拧了几把,疼得楚镇长‘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声。楚镇长告诉李慧:说他明天先回峡西镇去,一些开发商要来商谈镇南开发建厂的事。 两个人来到一家抄手(馄饨)馆,找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要了点香辣丝和西瓜籽,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谈谈憋在心里的话。楚镇长对李慧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有什么话,都想跟你说。不然,憋在心里就不痛快!” “这就是遇到知己了,我也有同感。”李慧的心平静下来,认真地看着楚镇长说。 “我有一种预感,你今后的生活无法平静了。就连我以后想见你,可能都是一件很费劲的事了!”楚镇长叹口气说。 “我想问问你呢,你对这事怎么看?”李慧想到了这些天一些厂家、公司还有一些其他的部门,都来邀请李慧做他们的代言人或是为他们拍广告等等。 “这可能是你的一个机会或是一个转折点,酌情处理吧!什么事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不好下断言。只是别让那些看到你都血红了眼睛的男人,占了你的便宜就行。”楚镇长说是忠告,但却有几分醋意。 李慧打了楚镇长一下:“说啥呢,谁敢占我便宜?” “敢不敢不好说,但谁都想。也包括我在内!”楚镇长笑了笑说。李慧用脚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着楚镇长的脚,楚镇长叫了一声把脚躲开。 秋天夜晚的县城大街,显得十分寂静。楚镇长和李慧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饭店,这时李慧感到有一些累,每天晚上洗漱完毕,都骑着二根出来走走。今天没带二根,她就揪着楚镇长的耳朵,让他来当二根......... 李慧揪着楚镇长的耳朵咬牙笑着往下拉,楚镇长疼得直咧嘴。问她啥意思?李慧就势拍了他一下:“啥意思还用说吗、我累了!”楚镇长笑了,一边蹲下一边说:“今天终于轮到我来驮你了,说真的,我喜欢你发狠的样子,他更能让我从心里臣服于你!” “臣服于我?”李慧已经骑上了楚镇长的脖子,低头两手搂着他的下巴对他说:“你想从心里臣服于我,怎么臣服?是想当我的脚夫呢、还是当我的奴隶?” “两者选一的话,我更愿意当奴隶。”楚镇长说得很坚决。而且,一点那种矫揉造作的酸劲儿也没有。 李慧两手扯着他的耳朵,固定住他的脑袋,像把方向盘一样控制着他走的方向。并且脆声脆气地说:“做我的奴隶?你可想好了,镇长不当啦?奴隶可是没有自由的!” “爱江山、更爱美人!自古英雄多风流,绝不吝啬花下死。”楚镇长又开始跩上了。同时,他两手用力把李慧的两条腿往一起搂,那洁白粉嫩大腿,已将楚镇长的脖子死死夹住;使他产生了一种静谧的占有欲和满足感。让他陶醉、让他销魂。 第二天,楚镇长真的回峡西镇去了。李慧多多少少感到有一些失落,孙鹤南过来说:“上午没有比赛,可以休息。下午三点,对阵县粮食局;下午一点开赛前准备会。李慧躺在床上不爱动,连早餐都是傻大憨粗的王二丫给买的。柳英通过三场比赛,腰又有点疼;这是她多年的顽疾,一抻一扭,都容易旧病复发。球队这八个人中,李慧、柳英、于凤芝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李慧和柳英还打过省队的比赛;而像古凌、王二丫、刘四妹、就是个篮球的爱好者,除了在学校时玩过,其余没参加过什么比赛。而像罗小言、崔仙子则更是职业替补,基本上就没上过场。所以,每场比赛主要依靠的就是于凤芝、柳英和李慧。另两个能上场的,就是王二丫和刘四妹了。柳英要是腰疼上不了,只能上古,罗小言和崔仙子做好随时上的准备。孙鹤南叹息,现在玩球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听说粮食局女篮里有一个名叫韩月桂的大块头,身高1·86米;29岁、身高体壮,长一个红红的大酒糟鼻子,模样酷似中国柔道冠军高凤莲;此人球技很差、但却力大过人。柳英这样的,她一把就能把她拎起来。下午这场球,不好打呀! 王二丫见李慧吃完了早餐,过去把鲜奶的口袋、和一些杂物接过来给扔了。李慧很感激王二丫,这些天,打完球回来要是累了,都是王二丫身前身后地伺候她。王二丫是团结乡的团结支行的后勤管理员,高中毕业后,任乡武装部的领导的父亲,托人把她安置到了乡农行储蓄所,她工作很认真,而且,还憨厚老实。由于长相问题,她对婚姻没有多大挑剔,1·75的她,竟找了个1·65米的小伙子,不过据说,他们的生活还不错, 招待所的餐厅在一楼,李慧她们这支球队则住在四楼,李慧刚给柳英做完腰部按摩,孙鹤南进来对大家说:“今天中午大家都去餐厅,吃完了饭,领导要给咱们开个会。”李慧看了看表,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便对柳英说:“起来活动活动,下午这场球很关键呢!” “还真别说,当年你跟那老鬼(老徐头)偷学那么两下子,还真挺管用;摁这两下之后,确实感觉好了不少。”柳英从床上爬了起来,两手掐着腰伤的位置对李慧说。 “当时,我要不在跟前就好了。他一边给你按摩,眼睛一边看着我;给你拍了两下就说好了........”李慧似乎不再愿意提起那段令人惊魂的往事。 “所以,是你耽误了我的病情,今天要好好服侍我呀!”柳英笑着对李慧说。 “别沾边就赖,下楼能行吗,不然把二根叫来让他背你?”李慧问。孙鹤南也说:“我来时在招待所门前看到二根了,把他叫来吧,顺便也让他在这吃午饭。” “我去!”憨憨的王二丫开门出去直奔走廊把头,推开窗扇就喊二根。然后,王二丫回来说:“听见了,马上就上楼了。” 二根上来了,孙鹤南对他说:“柳英的腰还有点不太舒服,你驮她下楼去餐厅,完了,你就在那吃吧!” 二根点点头,走到高大的柳英跟前,一比几乎比他高一个头。二根立即蹲了下去,除了在孙鹤南家坐着二根吃了顿饭,这么多天了,柳英就一直没机会骑骑二根,她有时候都想把刘五弄来,因为打完球,她觉得非常累。那个时候骑上谁的肩膀,一定很舒服! 柳英跨上了二根的腰背,两手压着他的脖子上,二根起来就走。孙鹤南回头看看李慧,意思是你累吗,要不要也用谁来背着?李慧一笑:“走吧,没那么多事。”说着,一手扶着孙鹤南的肩,就往外走。这时,一直在那看了半天的王二丫,过来忿忿地说:“李慧妹子,我来背你吧,你也很累的!” “不用不用,这成啥子了。”李慧说话一块,把四川音都带出来了。 “你就让她背你也行,你看她是多么诚心想背你。”孙鹤南看到这幅情景,也借坡上驴,劝了李慧一句。甚至她心里都想,咋没人来背我呢? 看到王二丫已经蹲下去的身子,李慧真不太情愿地跨上了王二丫的宽肩阔背,顿时感觉到是真舒服! 王二丫毫不费力地把李慧给背了起来,使劲往上颠了一下,就往外走。另一个房间里的于姐、小崔、古凌和刘四妹一出门看到这个场面,都吃惊地问:“咋地啦,这咋还都背上了呢? 于姐这一说,前面被二根背着的柳英回头一看,见王二丫背着李慧走在后面,便感叹地说了一句:“我可真服了你了,到哪,都有人愿意服侍你。”走廊里的外人也很多,柳英这么一说,李慧还真有点难为情;于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用二丫背了,因为她觉得趴在二丫的背上还真像个病人。所以,不管二丫怎么愿意,李慧还是坚决地从她身上下来,这时,才走到三楼。把个王二丫的脸弄得通红。比较爱开玩笑的刘四妹,拍了王二丫宽阔的肩膀一下说:“二姐啊,我可真累了,咋不背背我呢?” “你搬块豆饼照照自己,啥时候自己觉得漂亮了,我再背你!”王二丫好像还是个气性挺大的人,李慧笑着看了一眼四妹说:“王二姐你还真别说,细看看四妹,挺漂亮嘛!典型的杏核眼、柳叶眉,很招人爱的!” 见李慧这么一夸,王二丫回头一把搬着四妹的肩头仔细地看了看说:“我看看,叫李慧夸得那么好,我俩一个单位这么多年,我咋没发现?别说,还真像李慧说的,是挺美啊,来吧我背你!”说着二丫抓住四妹的胳膊真要背她,被四妹挣脱。四妹笑着往后躲了好几步:“行了行了,就当你背过我了,以后我啥也不说了!”孙鹤南看了一眼手表,比较严肃地对大家说:“都别嘻嘻哈哈的啦,这是招待所,还有不少外人呢,注意点影响!” 到了楼下的餐厅,二根把柳英直接背到一个座位上放下,自己则坐到一边喘气去了。李慧坐到柳英身边,刚要说什么,王二丫一屁股坐过来对李慧说:“自己下楼是不累够呛?我说背你,你还不好意思了。我没毛病,从来没背过谁;就是看你长得太漂亮了,就想为你做点啥,背你驮你是我甘心情愿的!” “好姐姐,自从我们峡西镇储蓄所的这些姐妹有了脚夫之后,的确自己不大愿意走路了。不过今天的场合不行,愿意玩,晚上出去散步时,你是背呀、驮呀,都行!能玩出情绪来。”李慧觉得王二丫也挺一根筋,还真得好说好劝的,别因为这事再弄个半红脸。 “那好,我就听你的,以后晚上出去散步我就跟你一起去。”王二丫仿佛不是李慧姐姐辈的,倒像是个傻妹妹。 孙鹤南过来招呼大家,说郭行长来给大家鼓劲,特意在里屋小餐厅宴请大家一顿。大家听了,全都兴高采烈。孙鹤南过去给二根要了饭菜,让他到那头吃去了。然后,回来领着大家进了招待所的小餐厅。 小餐厅一般是招待特殊领导或一些够级的人物的:一些贵客临门、商家洽谈等等都在这小餐厅。今天郭行长能把大家请到这来,足可以看出领导对今天这场球的重视。一桌好菜好饭,就是没有酒。郭行长见到大家来了,起身欢迎,握握李慧的手、拍拍于姐的肩、又鼓励了柳英两句;然后挨着李慧和孙鹤南坐下,笑容满面地说:“不好意思,这顿饭没酒,因为咱们下午有比赛。我比较忙,没怎么过来看看大家,听小孙说:你们这几天表现不错,三战三牲,好成绩啊!再鼓一把劲,今天把粮食局再拿下,我还在这屋里等你们!”大家一阵鼓掌。这时,潘老教练来了,午餐开始。 下午,潘教练给大家详细分析了对手粮食局女篮的特点,有针对性地进行了战术安排。还特别强调了柳英在这场比赛中的作用,控制篮板球是这场比赛的关键。对方的大个子韩月桂,身高1·86米、身大力猛,外线段小丽、张中莲的中距离进攻,后卫吴艳红的左右扯动,突破都很不好对付。于姐起身说:“我想这场球这么打:柳英和李慧都拉到外线,以打乱他们以控制内线为主的战术;我们则用王二丫的体能去和他们的‘大韩子’纠缠,拉出空挡,正好让李慧突进去上篮。柳英的任务,就是牵扯。但篮板球是命根子,让王二丫纠缠他们的‘大韩子’,就是给我们其他人创造出争抢篮板球的机会和空间。大家努力吧!”队长于姐的战术布置使得大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底。 汽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孙鹤南和于姐搀着潘教练,同时招呼大家快上车。就这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别克’轿车,在招待所门前停下,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的中年贵妇;柳英一看:是她的堂姐,县妇联主席柳云,立即下车与姐姐拥抱。柳云说她去省里开会刚刚回来,听小卢说你来了,特意来看看你,同时,又从她的车上搬下来五六箱饮料以及很多吃的东西。姐俩又相拥在一起唠了一会,柳云说她还有事,让柳英晚上去她家串门。柳英答应,姐俩挥手告别。 这一个小插曲,又耽搁了几分钟。孙鹤南不太熟悉柳云,但听丈夫说过,县妇联主席是柳英的叔辈姐姐。 (60) 汽车到了体育馆,不少观众已经入场。孙鹤南要求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但千万别紧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场下听教练的、场上听于姐的。下午三点,银英女篮和县粮食局女篮的比赛在裁判的一声长笛下开始了。高大的韩月桂争球得手,对方6号得球迅速运球下底,回传8号张中莲,张中莲看到4号大韩子身边只有比她矮得多的王二丫在防守她,便一记直推球传给大韩子,防守张中莲的李慧企图拦截就这么一晃,虽然没断到球,但却把大韩子给晃了。造成她双手接球脱手,球穿过她的双手,直接砸在大韩子的脸上。不但引起满场观众的大笑,还把本来就是深红色的酒糟鼻子,砸出了血;大韩子立即双手捂脸弯腰跑出场外,比赛就此中断。大韩子也不愿意了,说传给她的球不能这么传,得传出高弧线的球来,她才能接得住。一旁的张中莲连说对不起,裁判也过来看看大韩子的伤势,看到经过处理的大韩子没问题,便鸣笛恢复比赛。这次争球柳英占先,用手一挑就把球拨给于姐,李慧飞速前插,于姐人到球到直传李慧,李慧接球上篮得手:2比0;全场观众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比赛就此转入银英女篮的掌控之中,比分一直遥遥领先。上半场结束,场上比分就是35:21,李慧一人就独得19分。中场休息,听到粮食局女篮那头好像吵了起来,互相埋怨声和领导的训斥声听得清清楚楚。 柳英几在次快速回防时,由于转身过急,腰的老伤又有些复发。请来的队医在给她做按摩,教练也对大家在下半场的比赛中,可能出现的情况作了分析和布置了应对办法。于姐则要求四妹在进攻时,跟在李慧的身旁,随时接应;以防止对手采取多人防守李慧的方法得手。但也要求柳英在拿到球后,及时把球分到外线,尽可能不要自己上篮,以免对手在防守时,有可能动作过大而造成你的伤痛坚持不了比赛;李慧在切入底线后,尽量躲开大韩子的防守范围,别让她伤着你!李慧手拿着一瓶‘红牛’饮料,半靠着坐在地上的王二丫的左肩上,一边听着于姐的讲解,一边美美地喝着;汗津津的脸上,更像盛开的牡丹花。她们的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很多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慧,有些人还不断在那拍照、摄像。 下半场一开始,对手果然像教练和于姐说的那样:采取了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势,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凝重,肌肉抽搐;看样子是要拼了。一上来,就猛扑李慧、柳英和于姐。大韩子更是在无球的情况下,将柳英放倒。场外观战的郭行长顿时怒不可遏,冲入场内与他们理论,场上一片混乱。裁判和组委会上来解决问题,罚下了严重犯规的韩月桂,而柳英也因伤过重而无法继续比赛。顶替上去的古凌,拍拍柳英的肩头,两眼如同喷火一样的表示,一定要拿下这场比赛! 大家围成了一个圈,教练说完,于姐起头,大家一起大喊:“雄起!” 由于情绪上的失控,对手的球几乎没法打了,银英队一鼓作气友拿下三十多分,最终以73:46大比分赢下这场血战。 这场关键的比赛赢了,大家都很高兴;郭行长和孙鹤南过来和大家击掌相庆并热烈拥抱。郭行长和拍拍美女李慧的肩头高兴地说:“几年前,咱们银行也组织过女篮参加县里或行业间的篮球赛。可那个时候,没有像你李慧和柳英这样的高手;当时够得上水平的,只有今天还你们这位于大姐,独木难支啊!所以,输得惨不忍睹。今天,有了你们两个出色的篮球健将,我就不信,咱们银英女篮就不能拿个冠军回来!”孙鹤南立即插话问大家:“咱们有没有信心?”“有!”大家齐声回答。 “好、”郭行长来了兴致:“今天,我把话说到前面,等大家真的拿了冠军,我为你们晋级嘉奖,全行庆祝!”郭行长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说的话,也是吐口吐沫砸个坑。领导嘛,必须是言必信、行必果。 这时,孙鹤南和李慧扶着柳英过来,姐妹们一见也都上前搀扶;让人感到这个时候的姐妹们,是多么的团结和互爱。郭行长也立即过去拉起柳英的手连声说:“受苦了、受苦了!我看这样,随队医生也说了,柳英是旧伤,就是摔那一下子摔挺狠;医生已经给她处理过了,并无大碍。你们互相照顾一下,你们回去洗一洗,一小时后,我在招待所楼下等你们!”姐妹们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好!” 汽车载着姐妹们回到了招待所,孙鹤南再次把二根叫来,让他负责柳英的走路问题;二根点头答应,并说为了等李慧柳英,一下午,他哪也没去。孙鹤南夸他好样的,好好干吧,她不会亏了他的! 在姐妹们的搀扶下,柳英骑跨上了二根的肩背。二根把腰弯得大大的,因为之前在背她下楼时,柳英曾嫌他的脊背把她的肚子挤得很难受。这回他几乎把腰弯成九十度,让柳英就像骑马一样地骑在他身上,自己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驮着她上楼。 在赛场上,以前就有‘拼命三郎’称呼的李慧,此时,已经感到浑身无力;当她看到柳英非常舒服地骑在二根的背上,在大家的簇拥下上楼;突然觉得自己这工夫好像被忽略了,而且,越这么想,她就觉得浑身越没劲。她站了一会,那两只美目直直地看了王二丫半天,可王二丫根本也没往这边看,跟在孙鹤南的后面,一手扶着柳英,脚步十分有力地往楼上走着。倒是从没上过场的崔仙子,过来问了她一句是不是累了?这时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句话,几乎同时回头看看李慧;这时,王二丫才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几步跑了下来,满脸通红地、十分不好意思地对李慧说:“对不起,光顾了自己走了,你在场上那么拼,肯定累坏了,来吧,我背你!” 李慧似乎想在二丫身上发泄一下,可她想了一下没那么做,那不就是耍大小姐脾气吗?二丫已经过来了,说明她还是真心愿意背她的。 王二丫一口气就把李慧背上了楼,直接进屋把她放在她的床上。李慧却起身走到柳英跟前,拍了拍她的腰,问道:“一会吃饭能去吗?” “能、二根驮我去,没问题的!不好意思,这两天,二根总归我,别怨他,就让二丫姐多多照顾你一下,好吗!”柳英轻轻地抚摸着李慧白嫩的手,很深情地说。 大家回到招待所后,经过一顿梳洗后又刻意地打扮一番,个个显得十分的清新和漂亮·。在孙鹤南的授意下,姐妹们都整齐地穿上了银行系统的秋季着装,整齐、靓丽、又楚楚动人。伤了腰的柳英,还是由二根驮着、只是这回柳英看了看走廊和房间的高度,不是背、而是骑在二根的脖子上下楼的。无论是走廊还是楼道、柳英骑在二根的肩头仍显得十分的宽敞,李慧这次没有用二丫驮着,而是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地走下楼的。 姐妹们的亮丽着装,一进到略显狭小的小餐厅里,顿觉整个餐厅蓬荜生辉;郭行长立即起身鼓掌欢迎,情不自禁地对大家赞不绝口。柳英从二根的头上下来,在孙鹤南等人的搀扶下,到餐桌旁坐下;孙鹤南让二根到餐厅外的一间小屋里等着,服务员给他送来水煎包和辣子汤,他就在这里吃起来。 餐厅内,郭行长把李慧叫到身边,十分会意地对她说:“球赛打完,我给你一些时间,你可以去参加一些广告和代言人的拍摄和录制,有很多单位打电话和直接找我,都谈到这个问题,他们都有这个意向,咱们又有这个条件,可以的。” “我先谢谢行长了,我确实接到了不少广告公司的邀请,有的还给了我聘书;我真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了,行长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再次谢谢行长!”李慧两手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泛着娇美的神情。 “有一些话,我得跟你交代一下:今后,你通过广告代言,极有可能走向影视界;这可能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作为你的领导,只希望你到了那个圈子之后,一定要好好把握自己,我们都希望看到你以最美好的形象出现在电视屏幕里。你放心,在咱们这,一切都是绿灯。”郭行长说得很深情,听起来好像是一通告别的语言。大家听起来是又动情、又纳闷,难道李慧真的要走了! 还是孙鹤南认真地问了一句:“这么说李慧在咱们这呆不住了?” “以前,她是窝在了你们峡西镇,虽然家喻户晓都知道她是个美人,但并没被有关部门发现。这还没到什么大城市去呢,仅仅在一个县城露了这一次面,现在,在我手头就有二十几家单位来聘请她;是金子,总要发光的;连我这个行长都相见恨晚,说句心里话,我要是早知道峡西支行有这么一个美人,早就把她调县行来了。相见恨晚哪!”郭行长说完连连摇头,表现出无限的遗憾。 一桌丰盛的晚餐摆了上来,郭行长启开了一瓶象征着胜利的香槟酒,挨个给斟上。同时鼓励大家把后两场球打好,这里除了孙鹤南和小崔(崔仙子),大家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行长,都觉得他真是个能统领千军的人,说的话总能让你感动。 晚餐散去后,大家都上楼去了。郭行长却把孙鹤南和李慧留了下来,又和她俩谈了了很久....... 从小餐厅里出来,天色已经很晚,掠过的秋风,吹得李慧感到一丝丝寒冷。孙鹤南问她上楼时,她说她想一个人走一走,宽敞的招待所门前,灯火辉煌;一辆辆豪华的小汽车,挤满了这本来挺大的场地。灯光下,只有三四个招待所的保安在门前巡视,这时的招待所实际上就是大酒店;一到晚上,热闹非凡。李慧慢慢地走到街上,一回头,看见二根正蹲在一棵下,跟谁在说话,李慧过去一看,大树的那面坐着二丫,一见李慧来了,全都站起来,二丫说道:“哎呀,你可出来了,柳英说要等你出来后,和你一起走一走。等你好长时间了,柳英去厕所了,一会就来了。” 李慧正和二根。二丫说着话,就见郭行长的汽车按了一下喇叭过去了。那反着亮光的车体和刺眼的车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辆好车。李慧认得,因为通过那双排气孔以及整个车体的外形来看,这是一辆‘宝马’车。 柳英从招待所出来,见到李慧,问她咋这么长时间才谈完话,啥秘密?这时,二根和二丫一起过来,柳英脸色冷冷地骑上二根;王二丫对李慧说:“你不是说晚上出来散步时,可以骑我吗,所以,我就出来了。”李慧原本想自己随便走走,这又遇上他们,那就走一走吧,正好有些话还真得跟柳英好好谈谈,听听她的意见。于是,李慧并不难为情的骑上了已经蹲在她身边的王二丫的肩上。王二丫身材粗壮彪悍,驮着李慧毫不费力;可矮小的二根被骑在柳英胯下,就显得十分吃力和极不协调。柳英和李慧骑着二根和二丫沿着招待所门前的大街向前面县文化广场走去。李慧对柳英说:“咱们是姐妹,我也就不想瞒你;找我谈话没别的事,就是允许我可以在工作时间出去接广告、代言和一些新产品发布会等,但要向本人所在单位缴纳一定比列的费用;这一切我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他这头就已经跟我谈上价钱了!” 柳英想了一下说:“李慧,我可是真拿咱们当姐妹啊,你听我的一回,球咱们好好打,打完就回去;一切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现在,你被大伙捧得有点没主意了。谁都夸你长得美、谁都惋惜你现在应该怎么怎么样了;屈才了!这个时候,你极容易掉进人家给你设置的陷阱里;汪精卫那时有个‘曲线救国’,我看有些男人是想‘曲线得到你’。”柳英说着,用两腿狠夹了一下二根的脖子,告诉他这话哪听哪了,二根‘哎、哎’地答应。李慧也嘱咐胯下的二丫,王二丫根本就没听清柳英都说了些什么,她还陶醉在她驮着李慧的感觉当中,那弹性的臀部、白嫩的腿,居然使她感到这样驮着李慧很舒服。也许人们还记得唐功红吧、雅典奥运会上,为中国人夺得女子举重85公斤以上级的世界冠军;王二丫就曾把她当偶像,也想练个举重、摔跤什么的,同样是膀大腰圆,差哪呢?父亲还真当回事,领着她还真去了几个体工队,都觉得她是块好料,可就是年龄已经太大了。按着她的年龄,至少也得在她十年前就得开始训练了,可她.......太晚了! 汽车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照得很远又放得很大;路过他们身边时,都摁出极刺耳的汽笛声,然后、呼啸而过。李慧似乎忘了胯下骑着的是王二丫,还以为是傻奎呢,走着走着嫌走得慢,又薅头发又拍后背;当王二丫小跑起来之后,李慧一下子反应过来,觉得很不好意思。正要对王二丫说点什么,王二丫却说,没事的,也不疼,闹着玩还打两下呢。 到了县文化广场,李慧让二丫和二根那样慢慢地走,她和柳英还有很多的话要说。王二丫很听话,真像她一匹忠实的女马,毫不厌倦地驮着她,漫无目标地在县文化广场上度着步子。直到两个人已经把话该说的都说了,才催促着二根和二丫往回走。晚了,影响别人休息,自己有不好意思。 第二天上午十点,银英女篮对阵县电业女篮,这场球胜者进入前两名。电业局的领导组织来了大约有三四百人的拉拉队,这让银英女篮的领导始料不及。比赛还没开始,这些拉拉队就一起喊口号,一起唱歌;他们的手中还都拿着五颜六色的塑料用品,彩条、小喇叭,还打着横幅标语:电业女篮必胜!........ 赛前的准备会上,潘指导对大家只说了两句话:一,端正心态、二、把自己当成聋子,就想怎么把这球送到对方的篮里去。倒是郭行长说了一句:“真是的,这事怨我,你们尽管打你们的球,场外的事我来办。”说着,他就掏出手机让单位来人。于姐对大家说:“这可是支老牌强队,咱们要眼睛都看着我,摆脱防守找空位,尽量不要单打独斗;王二丫要死盯对方的7号王玉,不给她转身跳投的机会。我盯对方的5号汤兰,柳英还是扯到外线;用你的经验,掩护李慧的突破。其他人不管谁上场,听我的指挥。”于姐几句话把大伙的心拢到了一起,情绪也有些稳定了。潘指导又过来对大家说一句话:“千万别去考虑输赢啊!”话是这么说呀,谁不考虑,干啥来了? 裁判一声笛响,比赛开始,从柳英与对方的8号、身高1·85米的刘亚莉争球时起,对方的拉拉队就山呼海啸地喊开了。他们的一加油助威,也把他们自己的球队弄得挺紧张,汤兰运球时就把球拍到了脚上;轮到银英队发球,李慧快速跑到场外发球,对手还没来得及上来防守,李慧就已经把球快转给于姐,然后自己直插边角,对手王玉立即过来一手挡着李慧,一手张开随时准备抢球。汤兰上前死盯于姐,对方防守已经到位;只见于姐一记胯下运球,来了个磨转身,快速把球传给柳英,柳英倚住对方8号,把球往身后一甩,在底角的李慧猛然插上得球溜底线翻身上篮球进了。进的对方目瞪口呆,郭行长大声叫好,孙鹤南和几名替补都跳了起来。这时、郭行长搬来的拉拉队赶到了,大家也挥舞着大旗、喊着整齐的口号,让银英女篮的队员们干劲倍增。 对方发球,汤兰和7号王玉说了些什么,故意把节奏放得很慢;双方的拉拉队互相喊开了,.....‘看死8号(李慧)、气死银英,电业女篮、一统天下,......这头是:掐断电源、让你没电,银英银英、天马行空........ 场外热闹、厂内紧张,在汤兰的组织下,电业女篮打起了外线;球在她们手中传来传去,拉出空挡,宋春兰的一记远投三分得手,场外一片欢呼。比赛进入了你争我夺的拉锯战当中,你进一球、我得两分;上半时结束,电业女篮以29:27领先两分。 中场休息,双方领导都上来鼓劲,电业局的领导还用给多少奖金、赢了去哪哪吃饭等等,这头潘指导坚决不让领导上来说这些容易扰乱心态的话,他就要求这球怎么打,平时怎么练的,出现什么情况怎么处理,其他,什么也不说。于姐一边喝水,一边对王二丫说:“上半场你发挥得不错,下半场继续,看死她们的王玉,你就完成任务。”柳英以前听说过王玉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全国大学生联赛上,西南电子工业大学女篮中有这个人,一个技术非常全面的女篮前锋。 上半场,李慧也被对方看得比较死,柳英小声对她说:“你也拉到外线去,我在弧顶掩护你。”李慧点点头,同时要求给她传的球越快越好,李慧的最大特点:就是打对方的措手不及,她的左右底角的跳投也非常奏效;关键,就是看大家的配合。 下半时开始了,李慧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防守她的人,柳英争球时坐了个腚墩,引起场外一阵笑。可银英这头却吓了一跳,这柳英本来就有伤,真怕她有什么不测,要是那样可就完了。而柳英起身拍拍屁股,没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再次争球,柳英得手传给身后的李慧,李慧快传给前面的古凌,古凌被挡,球险些被断掉,她只好回身传给于姐,于姐运球向后拉,扯开对方的防守。再次把球打给柳英,柳英倚住对方8号,转身勾手投篮球进了,姐妹们一阵击掌相庆。 比赛几乎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比赛进行到下半时十二分钟时,王二丫因五次防守对方7号王玉犯规被罚出场,顶替上来的崔仙子身体单薄,姐妹们都吸口凉气。于姐告诉古凌去盯对方7号王玉,小崔打策应。对方乘此机会一下子把比分拉开,潘教练及时叫停;重新布置战术,李慧自报奋勇要单挑王玉。 叫停的时间结束,教练同意李慧的想法,因为离比赛结束还有6分钟,比分相差12分,李慧的意思是要赌一赌,那就试试吧。 队员重新登场,李慧来到王玉身边笑着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啦,我来陪陪你。”王玉只是轻蔑地点了一下头,没在意。崔仙子发球给于姐,决定生死的6分钟开始了:落后12分,要想追回来并且反超,听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但在场上的队员心里,仍就存在着这种希望和幻想。进攻开始了,于姐还没越过中线就遭到对方汤兰的死死纠缠,而对方的王玉反过来却死盯李慧,李慧想到了小时候玩篮球时,教练让她反复练习在被对手盯死的情况下,自己怎么摆脱、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慧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来吧王玉、咱们就好好较量较量! 于姐一个急转身,迅速把球传给上来接应的古凌,古凌又把球传回于姐,柳英冲上来用身体护住圈顶的位置,李慧则猛插篮下,于姐一记弹地传球给李慧,李慧在王玉之前得球上篮球进了,大家齐声叫好。王玉气得直摇头,立即跑上来继续盯着李慧。对方把球打给宋春兰,遇到了小崔的阻拦,宋春兰一停,后脚却踏在中线上,裁判吹了。宋春兰十分懊恼地看了裁判一眼,把球狠狠地摔到地上。裁判则追加了她一次技术犯规:两罚一掷。由小崔主罚,刚上场不久的崔仙子,居然两罚两中;还差8分了,大家又燃起取胜的欲望。柳英中线发球,于姐趁对方立足未稳,把球直传快速前插的李慧,李慧得球左晃右晃,闪过王玉上篮成功,还差6分。对方教练叫停,潘教练立即对大家说:“打得好,李慧,她盯你没盯住,这回看看你盯她!然后大家把球导开,可以尝试外线进攻。” 比赛重新开始,汤兰得球直插边路,于姐上前死盯。王玉左闪右闪,准备接球,可李慧的动作比她快,把她盯得寸步难行。汤兰只好把球传给刘亚莉,柳英上前防守犯规,罚球:刘亚莉一罚没进,想了想用力把球投出,想得到篮板后,二次进攻要两份。可是,弹出来的球却被小崔得到,传给柳英,柳英稳了一下把球给了于姐,慢慢运球通过中线,对方立即封住了她几乎是用的传球线路,于姐乘机直插篮下投篮球进了,全场又是一片欢呼。电业局的领导在场外高喊:稳住架,别乱,咱们还领先呢! 球打到这份上,一些人说的话,基本上已经听不进去了。望着越来越逼近的比分,双方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王玉为了摆脱李慧的防守,用手推挡李慧被判进攻犯规,李慧两罚全中,全场的观众都站起来了。‘李慧、李慧.......’的呼声响彻当空。此时,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分多种了,对方教练再次叫停,就听见他们的教练恶狠狠地说:你们怎么啦?整整无分钟啊,一球没进!放开打、放开打,那么紧张干什么!......... 潘教练只说了一句话:“别看比分,以不变应万变。‘我’字当头。” 恢复比赛,姐妹们发现对手是想拖延比赛时间,因为他们仍有两分的领先优势,一分钟,一拖就到。于姐立即发出全场紧逼的信号,霎时间,场上的气氛非常紧张,三个回合谁也没进球;比赛还剩七秒钟的时候,李慧得球,在王玉猛扑上来之前,快速把球传给外围的崔仙子,小崔立即把球给了柳英,柳英又回传给李慧,李慧带球回撤到三分线外,起身跳投,篮球划着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千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直入篮筐,比赛结束的时间也到了。郭行长头一个冲入场内,姐妹们已经拥抱成一团。 (66) 在大家欢庆胜利的时候,李慧猛地一回头看到场外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站在那激动地看着她们。李慧再仔细地看了一眼是小旦:由于他穿的是校服而且脑袋又剃成了小平头,虽然身材还是那么瘦弱,但几个月的学校生活已经让他发生了一些改变;使得李慧看了他两眼才认出他来。 赢得了比赛,球队自然是少不了又一顿狂欢。可小旦却一直等在招待所的门外,在这儿,他很意外地看到二根,小旦虽然知道他是二根,二根也知道他是小旦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流,只是当时各自为自己的女主人尽心尽力地做好脚夫,休息时,哪怕是坐到一起肩挨肩,也不愿意说一句话。所以,在这相见自然觉得十分意外。两人互相问明了情况,二根打心里后悔自己咋没遇上像李慧这样的好人,一个八杆子都够不上的亲戚,明明是做脚夫的,却给送到学校来读书。菩萨心肠啊! 招待所的餐厅里还在欢歌笑语的时候,李慧水灵灵地出来了。她手里拎了两个小手拎兜,里面装着在食堂的大厨那要来的两个菜,来到小旦跟前递给小旦,小旦还有些拘谨,李慧说:“我们都吃完了,特意给你要的,都是肉的,拿着!”李慧一回头又看到了二根,二根正在盯盯地看着他们。李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一下对二根说:“你等一会,”说着她又回身进了招待所,不大一会拎出两瓶啤酒来。又拿来两双筷子过来对他俩说:“这菜还热乎呢,你们俩就在这吃点吧,酒不够我再去取。”难得碰到一起,二根和小旦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二根是点头拜谢、小旦则又像以前那样,跪下就给李慧磕个头。 在招待所门旁的花池子边上,二根和小旦把手拎兜摊开,菜还冒着热气,一个是回锅肉、一个是炒生熟,二根和小旦一口酒、一口菜地吃起来。李慧在水泥台上铺了一张报纸,从背后理着裙子坐下,看着他们俩吃,她突然觉得这种类似流浪的生活也有着其中的乐趣和满足。在脚夫与脚夫之间那种纯洁、无邪的情感能让人永生难忘。李慧大概问了问小旦在学校的情况,得知他样样功课都能跟到上,而且,几次考试他还都进入了前五名。 二根和小旦不大一会就吃完了,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李慧要送小旦回学校,二根说要驮着李慧去,小旦则说,我都好几个月没驮过姐姐了,今天我在这等着姐姐就是为了要让她再骑着我在这县城的大街上走一走。也就在这时,柳英和孙鹤南从招待所出来,喊了李慧一声,李慧等她俩过来对她俩说要送小旦回学校,正准备走呢。孙鹤南说:“正好,天生也来了,咱们一起走一走。然后到我家,回来让天生送你。”李慧一听行,于是,李慧、柳英、孙鹤南分别骑上小旦、二根和天生,走上了去往县城南郊的大街上。 虽说小旦在李慧的资助下,在县里的农技校读书,但是为了尽量节省李慧每月汇给他的生活费,每到休息日,小旦都到劳务市场去找点活干;多数是给人家擦玻璃、收拾房间、再就是到一些饭店打打短工。一个姓董的饭店老板见他实实在在的,就让他长期到他们的饭店去干杂活。虽说只有几个月,但每天饭菜应食,休息充足,使得小旦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提高。李慧再骑在他的脖子上,虽然仍觉吃了,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走几步就不行了。现在的他还敢在天生面前比比快慢,弄得李慧、柳英、孙鹤南都忍俊不止的笑了。孙鹤南一时兴起还真来了情绪,拍打着天生就要跟他比比:天生回头看了看黄嘴哑没褪的小孩牙子,笑了笑说:“算了,别让他逞强了,再累坏了!”李慧也用腿夹了一下小旦说:“说真的、你可别逞强啊,再说,你的肩膀太瘦;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硌得大腿根受不了。别跑了,我知道你身体比以前好了,但天生说得对:你还是个小孩牙子,搞不好就会累坏的;慢点走吧!急啥?” 听了李慧的话,脚夫们都放慢了脚步,实际上小旦就是兴奋,就想在李慧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以满足他心里的回报愿望。 从农行招待所到县农技校还真不近,打车也得十分八分的;何况还是骑着人走,咋也得走个四五十分钟。孙鹤南骑着天生走在前面,李慧和柳英跟在后面,除了孙鹤南还精神头十足,球场上累得够呛的柳英李慧,两手交叉摁在脚夫的头顶上,微闭着眼睛,安步当车了。 “我在王二丫被罚下后,心里可害怕了,尤其是她们一气就拉下咱们12分,我以为完啦,这下可输定了。没想到,自从李慧你决定去一个人去看住对方的8号王玉后,6分钟啊,她们居然一分没得。”孙鹤南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球场上就是这样,技术好是一方面,心态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电业女篮根本没想到我们能追上,保守、想赢怕输,技术已经完全走形,不输才怪!”李慧淡淡地几句话,概括了电业女篮的败因。 “李慧去看死王玉,她们没想到;在省体工队,李慧的盯人是出了名的。一些个有多年经验的老球员,都被李慧盯得毫无办法。”柳英并不是替李慧吹嘘,李慧确实是具备这个实力的。在省队的比赛中,李慧确实把一些著名的的前锋盯得毫无作为;最后,不得不把被她盯死的队员换下场。 一边说话一边走是觉得快,没觉得过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县农业技校。此时的小旦已经累得有些不行了。李慧正要从小旦的头上下来,却一拍大腿说:“这脑袋进水了,光想着骑着小旦来的事了,没想着回去的事,哈哈哈........”柳英和孙鹤南也才恍然大悟,是啊、这到孙鹤南家已经很远了,再骑小旦回去,小旦会吃不消的;柳英骑在二根头上也看着李慧笑。孙鹤南看着空旷的大街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啥时候这县城也到处都有骑脖子的就好了!” 小旦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坚决要再驮李慧姐姐一会,并说,县城的道路,他已经很熟了;不要为他担心,虽然累,但歇一歇就会好的,没事放心吧!孙鹤南仔细看看小旦,又看看李慧说:“也只好这样了,李慧,你看呢?” 李慧听了孙鹤南说的话,小旦又像在表决心一样地对她说:“没问题的姐姐,学校宿舍要求是在晚上九点以前回来就行,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再驮你走这么长时间也没得问题。” 李慧想了想对孙鹤南和柳英说:“好吧,也只能是这样了,这个地方真幽静,咱们咋也得休息一下再走吧!” “正好,我还想去方便一下,在附近哪有厕所?”柳英骑在二根头上比较着急地说。李慧笑了一下说:“这都是市郊了,哪有什么厕所,找个没人的地方方便一下得了。”孙鹤南也觉得要方便一下,便对柳英说:“走吧,咱们俩一起去,让他俩给咱们放哨。”说着,两人便让脚夫驮着她俩走进了路旁的小树林。小旦看了一眼李慧,便主动趴到地上让李慧坐在他身上休息,李慧坐下后,觉得小旦的背上颤悠悠的,挺舒服,她摸着他的头对他说:“想吃啥就吃啥,生活费不够了我再给你加一些,别不好意思,以后我也会常来县城办事顺便都能过来看看你。” “我一切都很满足,姐姐!如果你能总来县里太好了,那样我就总能驮着你了,一见到你我就啥都不想干了,就想给你当好脚夫、做一匹老老实实的小马,每天都驮着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我这种心情非常渴望和迫切。”小旦一通肺腑之言,说得情真意切。李慧几乎就被他感动了。她换了一下翘起的二郎腿看着小旦半侧过来的脸,用手轻理着他那短短的头发,认真地对他 说:“你先别这么想小旦,一定要把书念完,等你毕业了我会考虑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因为骑着你心里又是一种感觉,当初就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差,加上咱们还是亲戚,你又挺聪明的,所以才把你送来读书,你要这么想我可就生气了!” “放心吧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只要有你这句话,我会更加刻苦学习的。”小旦刚说完,柳英孙鹤南方便完了骑着脚夫回来了,孙鹤南看了一下表便说:“咱们走吧,不用着急,慢慢走就行,时间还来得及。” “咱们出来就是骑着脚夫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明天还有一场决赛呢!”柳英悠然地说。李慧站起身来,小旦起来拍拍手和裤子上的杂土,李慧骑上他的脖子,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催打着三个脚夫又往回走。不算太长的时间就进了市区,这的人就比郊外的人多多了,来来往往的,有点城区的意思了。县城还没完全兴起骑脖子,见到李慧三人都高高地骑在脚夫,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引来很多人的好奇,大家几乎都驻足观看。 穿过闹市区往东走,大街上又逐渐地宁静下来,路两旁的小树齐齐整整,骑在脚夫头上,几乎都比小树高。体力充沛的二根,走着走着就走到前面了,天生在后面紧跟;小旦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李慧也感觉出来他的呼吸艰难,但看着柳英和孙鹤南她俩那么来劲,没好意思吱声。这一气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二根和天生行,他们是成年人;可小旦还是个孩子,比不过他们的。李慧不想再让小旦硬挺了,便喊他们俩慢点,休息一下吧,小旦快跟不上了。小旦也确实累了,他再也不像开始那么发誓了,只顾大口地喘着粗气,脸都不是色了。而且浑身已经大汗淋漓,再骑在他身上也不舒服了。三个女人从脚夫的头上下来站到路旁,柳英从兜子里掏出一盒烟,孙鹤南上前一看还是一盒‘摩尔’香烟;柳英每人发一支,掏出火机点着,站在柳英李慧跟前的孙鹤南说:“骑在天生的脖子上跟你们没怎么比过,这一站在地面上我就惨了,在其他女人堆里我并不矮,可一跟你们比就差得太多了!” 李慧吸了一口烟,对孙鹤南说:“人、尤其是女人不能比,男人高低胖瘦站到一起并没觉得怎么样;女人就不行,站到一起一比,好赖非常明显。所以,女人是最忌讳互相比较的。” “我就从来不比,好赖自己就这么长的,爹妈给的、也是没办法的事,别添那堵,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柳英说得很有道理。 休息了一会后,小旦又来了精神,这回他们一气就走到了孙鹤南的家。看时间不太充裕,柳英李慧就说她俩不上楼了,回身嘱咐小旦几句,小旦就小跑着回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看李慧她们,李慧挥手让他好好学习保重身体。 轮到李慧骑天生了,孙鹤南是一顿嘱咐,李慧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成手了,还用这么嘱咐吗!” 孙鹤南笑了笑说:“就是不放心嘛,我还是第一次让天生给别人当马骑!” “心疼了、是吧,这一点你就不如窦小姐了,她无论是滑竿还是脚夫都随便借给别人;而且、还是非常的主动热情。”李慧逗着孙鹤南。 “快走吧,万一一会我后悔了,你们俩可就得骑着二根一个脚夫回去了!”孙鹤南拍了一下李慧说。 柳英骑上二根、让李慧快点,李慧两手摁着天生的额头迈腿骑上。天生起身,觉得李慧比孙鹤南体轻,孙鹤南能有一百三十斤左右,而李慧也就能有一百二十多斤;骑在肩上很舒服。孙鹤南嘱咐了几句一摆手,柳英和李慧回头挥手和她告别,用脚一磕脚夫的后腰走了。 李慧和柳英骑着天生和二根告别了孙鹤南急急地回到了招待所,李慧拉着天生要给他买一些吃的东西,天生连连摆手拒绝,转身就往回跑。李慧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别跑啊,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柳英也从二根的头上下来,同样柳英想给二根买点啥,可二根啥也不要;没办法,最后,柳英只好掏出三十元钱给他,二根才双手握着钱弯腰拜谢后走了。 李慧直直地看着柳英说:“天生是孙鹤南的脚夫,我不好意思,二根天天在这守着就是为了驮你和我,好挣点小钱;你咋不让他背你上楼呢?” “我脑袋也进水了,忘了这个茬了。”柳英说完,两人都自嘲地笑了起来。正这时,刘四妹、崔仙子和王二丫从外面蹓跶回来,和李慧柳英碰到一起,互相打了招呼,王二丫过来拉了一下李慧说:“你可让我好找啊,我着急下来还没带手机,你们去哪啦?” “送我那表弟回学校去了,这不刚回来。”李慧和彪悍的二丫站在一起一个虎背熊腰,一个杨柳细腰;就像舞台上的一对搭档。崔仙子看看柳英和李慧红着小脸说:“我刚才看见二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也直痒痒,每天看着他背你上下楼,让我也欲念腾升。” “这好办,等咱们打完了球,跟孙鹤南说一声就把二根留给你,他人很好的,忠厚老实还有力气;一点说道也没有。”柳英就像一个婚姻介绍人,在夸奖着二根。大家一边说笑,一边往楼上走,二丫有想背李慧的意思,李慧笑着拍了她一下摇摇头;意思是算了,这么多人就一起走吧。王二丫显得非常不爽,就像怄气一样‘嗵嗵’地走在前面,那粗壮的腰身一扭一扭,透着力量和倔强。李慧心里一丝蔑笑,怎么到哪都能遇上这样的人。从楚镇长身边的小胡到王二丫,李慧并不喜欢骑在女人身上,只是赶上了没办法,可小胡和王二丫都对她情有独钟,背着她尽心尽力,好像她们自己也在感受着一种享受。难道背人也很快乐?李慧可从来没有反过来想想,去背一个自己想背的人,到底是啥感觉。就上楼这几步没让二丫背着,她竟气成这个样。 “你要是真有这心,明天就可以试试,晚上吃完了饭出来散散步,我们俩跟他说一声,你就骑上他走两步,找找感觉;他也正想找一个好人家,他很愿意做脚夫的。”李慧看到小崔真有要雇脚夫的意思,就顺水推舟地给她加钢,想把这事促成。 “你要真雇了脚夫,以后孙鹤南你们俩就有伴了,要不然她自己每天都不好意思在大街上骑,这是这些天我们俩在这,找来二根骑来骑去的,她也放开胆量一起骑了几回。你这要一带头啊,我看用不了多久,县城也得掀起骑脖子热。”柳英笑吟吟地跟崔仙子说着,小崔那嫩白的脸上,泛着美丽的红晕;她仿佛已经陶醉在骑着脚夫的感觉之中。 第二天一早,孙鹤南和潘教练就来了,不大一会,郭行长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上午十点,女篮决赛就要打响,对阵的双方是老牌冠军县园林处女篮和黑马银英女篮。吃过早餐,郭行长就把大家叫到了楼下的小餐厅里,先由潘教练给大家讲讲这场球的要求和打法,注意的问题,接着就是郭行长的鼓劲发言。他要求大家啥也别想,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球在自己手上时,怎么把它打好? 园林处女篮的确是一支名副其实的强队,有很多球员都是从省市专业球队退役下来的;几年来,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于姐深有感触地说:“论实力,她们的确比我们强,但我们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一个字:拼!” “她们队里有几名队员我们都认识:刘永芳、黄平、任丽君、张立、戴琳等,以前我们都在一起打过球。”柳英介绍说。 “她们的黄平身高1·85米,在专业队时就是打前锋的,身强力壮,唯一的弱点就是年龄大,体能坚持不了多久。看住她,这球就有一拼。”于姐仔细地分析着对手的情况,想着自己的战术打法。 “我了解黄平,我去看她,用不了半场,我就把她拖垮了!”李慧似乎很有信心。 今天的女篮决赛,着实吸引了不少的人。比赛还没开始,体育馆里就已经挤满了人,有很多都是双方的领导带来的拉拉队;县体委主任罗海涛和和副县长卢天贺以及县妇联主席柳云都特意驾车前来观看这场比赛。柳云在上主席台之前,还到银英女篮的休息室来看看妹妹柳英,衣着华贵的柳云、虽然没有妹妹身材那么高,但她那高贵的气质、则让人看她一眼就会立即对她肃然起敬。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锦缎旗袍、白玉般的手臂上挎着一个精美的黑皮小包,头发梳得很光,盘在脑后用一个金色发卡一别,显得非常的雍容和端庄;郭行长和县园林处的李处长也都被请到了主席台。比赛双方入场,李慧她们穿的是一身紫蓝色的运动服,园林处女篮穿的是一身黄绿相间的球衣;比赛还没开始,双方的拉拉队就已经开始呼喊起来,李慧随便往观众席上一看:又发现了小旦,他今天又是看球来了。他穿着学校的校服,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李慧冲他点了一下头,小旦立即举花招手示意,仍显蜡黄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裁判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音,园林拉拉队山呼海啸般地助威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银英拉拉队的声浪,场上的形势也是园林女篮占优;勇猛的黄平一上来就把李慧挤到一边,连投带抢一个人就得了六分。李慧心中有数,就是不管咋样,也猛拖她上半场,待她体力透支了,再打她的反击。所以,李慧故意在黄平面前猛抢猛跑,弄得黄平也跟着抢跟着跑。几个回合下来,黄平就气喘嘘嘘;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对方教练似乎看出来李慧的用意,连忙先把黄平换下,一边让她休息、一边跟她商量对策。而在场上的李慧,则乘机施展突破绝技,一下子追平了比分。观众齐声呼喊着八号、八号、好样的!没办法,36岁的黄平只好再度登场,结果还被李慧死死纠缠,这时,内线占优的柳英和王二丫乘机发威,上半时结束,银英队反过来还以32比28领先了4分。 中场休息,郭行长、柳英的姐姐柳云、特意到女篮的姐妹们中间来看看大家,又搬来了几箱矿泉水和饮料。郭行长挨个握握手表示感谢,并鼓励姐妹们再加把劲,争取最后的胜利。 下半场一开始,对方又是施展了开场三板斧的那一套,企图一下子从气势上压倒对手;这一着还真奏效,仅几个来回,她们就把比分反超。潘教练叫停,要求改打全场紧逼,拖垮对手,因为他们年龄大,但球场上的经验丰富;不能跟她们这么磨,一切都动起来,就是要求一个快字,才能克敌制胜。 在李慧、王二丫、于姐、古凌刘四妹等人的反复奔跑快传、快攻、快防的牵动下,园林女篮终于被拖垮了,李慧的突破上篮、崔仙子的三分、于姐的中距离射篮以及柳英的篮下强攻;今天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终场结束,银英女篮以79比61大胜园林处女篮,历史性地夺取了全县的女篮冠军。郭行长高兴得像个孩子,跑下场内和女篮的队员们一起拥抱欢呼。这场球赛的主角李慧自然成了众家媒体和摄影、摄像师们追逐的对象,多家广告公司、商家的代表都围上来要和李慧签订广告和代言合同。李慧已经被围堵得几乎走不了了,这时,郭行长过来向大家说道:“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我们也要进行研究,明天你们一家一家地来和我们谈具体的广告立项、代言品牌还有杂志、报刊的封面摄影等,今天队员们很累、很辛苦,需要休息、需要总结,我们还要开会.......啊明天、明天一家一家来!”可尽管郭行长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人们还是把李慧围得寸步难行;这时,只见瘦小的小旦从人群外面挤进来,把手中的那束鲜花送给李慧,在人群里从李慧的身后钻进她的两腿间,一用力把李慧顶了起来,李慧立即手举鲜花向周围的观众致意,小旦驮起她就往外走。可这一场面,更引起了摄像、摄影师们的围堵,一些记者还就她骑脖子的感受高举话筒采访她。柳英、王二丫、崔仙子于姐和孙鹤南都过来拉着小旦驮着李慧往出走,门口,郭行长带来的大客车早已开门等着,大家拉着小旦出门,李慧直接从小旦的肩上进了汽车,同时让小旦也上了车。郭行长让孙鹤南查查人数,见一个也不缺,大客车启动了,同时,郭行长和柳云也坐上各自的小汽车,郭行长要领着大家去艺海山庄,他要好好地庆祝一下,也要好好地犒劳一下这些姐妹,是她们给他争得了荣誉。 艺海山庄是在县城西南大约三十公里远的一家高级娱乐场所,除了这些女篮的姐妹们,郭行长还邀请了县领导如:副县长卢天贺、县体委主任罗海涛、县妇联主席柳云以及银行的其他领导,再加上孙鹤南、潘教练等大约二十人左右。女孩子们爱漂亮,她们得先回招待所进行·一番梳洗打扮,大客车要在招待所门口等着,等这些功臣们一个一个穿着打扮完事出来了,这车才能走。这期间,李慧把小旦领下车,拍拍他的脸,嘱咐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学校去了。柳英对二根说:“今天出去玩一玩,好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不用在这等了,明天你早点过来,我给你找了个新主人,以后,你就又能做脚夫了。”二根点头答应,摆摆手走了。 等了将近一小时,姐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出来了,她们没有乱穿衣服,因为在孙鹤南的提议下,大家都穿上了统一的银行制服,统一的丝袜、统一的高跟皮鞋;郭行长看了非常高兴,居然情不自尽地向姐妹们鼓起掌来。柳英、李慧、崔仙子、古凌、罗小言、刘四妹也包括孙鹤南,穿上这一身衣服个个都显得像个真正的白领。而穿什么都好看的美女李慧,则更加吸引了这些领导们的眼球,有几个第一次看到李慧的县行领导,都向郭行长打听李慧的情况。 大家都上了车,车也刚要开,孙鹤南告诉李慧说,郭行长要让她坐到他的车里去,说有事对她说。李慧想了一下,便下了大客,郭行长已经把他的车门打开等着李慧呢,李慧上了车,司机就开车了。郭行长告诉李慧:“我已经给你们老梁去过电话了,先留在县行几天,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县行工作,我下个调令就行;这对你将来是大有好处的。这些天,有很多邀请你拍广告和做形象代言人的单位,都要跟你签订一份合同,还有好几家报刊杂志要请你给他们上封面,你可要在这方面大红大紫啦!” 李慧听了郭行长的话,只是抿嘴笑了一下,实际上她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呢,由于以前从来没涉足过这些领域,她自己也有些茫然。她看报纸、看电视、听说过那些大牌明星,拍一个广告就能得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广告费,倪萍、陈小艺、蒋雯丽、王刚、张国立......他们都是大牌明星,可自己是啥?就是一个脸蛋好看的美女,一定得把握住,千万可别上当受骗了!李慧的心里,也在揣摩着郭行长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把他当做一棵大树,或者也像楚镇长那样把他收为胯下马,让他毫无怨言地为自己服务。 到了艺海山庄,汽车刚刚停下,就上来好几个身材矮小的服务生,他们一色红衣红帽,来为客人开门撑伞、引路、拎东西等,同时还上来两乘短杆滑竿,抬滑竿的人都是这些相当于侏儒身高的小矮人,郭行长把李慧和孙鹤南叫过来,让她俩坐上这矮人滑竿进屋,其他人都跟在她们后面往屋里走。滑竿很矮,李慧的脚只要一伸就能触到地面,看着前面抬滑竿的小矮人,他们都是白衣黑裤,身高多说能有一米二,但通过他们肩背上的肌肉可以看出,他们很有劲。 (72) 进了酒楼,又有几位服务生和迎宾小姐前来引路,郭行长订的包房是在四楼,小矮人就一气把李慧和孙鹤南抬到了四楼。看着就在自己的膝盖前面抬着滑竿的小矮人,李慧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伸手就可以摸到小矮人的脑袋,甚至她还想如果骑在这个小矮人的脖子上会是什么感觉?她看过东北二人转,一些小矮人就把比他们高大得多的女搭档扛在肩上,脚下还要踩钢刀、鸡蛋等,不管是什么人,为了生存,都练就了一身吃饭的本事。 小矮人在包房门口放下滑竿,孙鹤南起身离开还说了句:‘难受死了!’的话,李慧可没觉得难受,她真想再这么一直抬下去,好好享受一下这另类群体的人服侍她的感觉。而且,她还产生了以后在家也专门找一个这样的小矮人,感受感受骑这种小‘马’的滋味。 包房里服务员的上菜也很个别:上菜的服务员都是踏着轮滑、穿着小猫、小兔图案的衣服,个个又可爱、又灵巧。四楼的领班小姐进屋来看看上菜情况时,着实让大家大开了一把眼界,穿着墨绿色套装的领班小姐就是骑在小矮人的肩上到处检查工作的。李慧还以为自己想的挺超前的,看看人家不早就拿这些小矮人当成了‘矮马’!李慧看着那领班小姐神态自若地骑着小矮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着一支笔,检查完了跟大家笑容可掬地点一下头,然后,两脚一磕小矮人的腿,转身出去了。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的商家为了吸引顾客,啥着都想,有一些极个别的地方一些做法几乎令人不堪入目,更是接受不了。”柳英的姐姐柳云看后,发表了一些感慨。 “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国家现在急于搞好经济建设,对一些靠近法律边缘的现象,疏于管理,也没办法,人口太多,法律跟不上啊!”郭行长似乎无奈地剖析了一下目前的社会现象,也在杞人忧天。 “很多现象都是从日本学来的,前两年出差到日本,看到他们的夜总会、酒吧等一些娱乐场所,相当不堪入目。拳击场不打拳击,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哎呀,不说了,我都难以启齿啊!”县体委主任罗海涛看到屋里女的太多,不说了。 “行了、咱们也别少见多怪,说说今天咱们的女篮吧,真提气呀,论实力,她们比我们强,可她们年龄大,体力差,我们就抓住了她们这个弱点,给了她们致命的一击。太好啦!我们的女篮真争气,今天要好好地犒劳犒劳她们!尤其是这个李慧,不仅人长得漂亮,球也打得好,真乃是女中豪杰!”郭行长改了话题,侃侃而谈。 几位银行的领导都对郭行长的话表示赞同,郭行长最后决定给每位参加女篮的队员嘉奖两千元,李慧、柳英和于凤芝每人嘉奖三千元,晋升工资一级;姐妹们立即掌声雷动。于姐激动地端起酒杯走到几位领导面前兴奋地说:“一生中摊个好单位不容易,遇上一个好领导就更不容易;这两样我们都遇上了,高兴!士为知己者而死,有你们这样的好领导,我们再苦再累也值!我先干为敬,来!”说罢,于姐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包括郭行长在内的几位领导,被于姐这一通肺腑之言给说的都有点飘飘然了。举起酒杯都一干而尽。这时,崔仙子、古凌、罗小言等都端着酒杯跟领导干杯来了,李慧就坐在领导的身边,而孙鹤南和柳英则是一左一右挨着柳云坐着,也没动。音色甜美的崔仙子还主动为领导演唱一首歌,歌的名字叫《梦开始的地方》,赢得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从此开始,大家都放开了情绪,酒宴进行得很晚。除此之外,郭行长还领着大家玩了许多别的游戏,骑马、射击、打保龄球;还有一项是骑小矮人比赛,要求条件是必须是体重不到60公斤的女性,而小矮人的体重都不足四十公斤,费用是骑一次五十元,距离是五十米,先到终点者奖游戏币五个。姐妹中,只有崔仙子、于姐和罗小言符合条件,郭行长给她们买了票,让她们仨去玩玩,刚好60公斤的李慧,怕自己超重,郭行长问她她摇摇头,在一旁看着崔仙子和罗小言她们骑在小矮人的脖子上一惊一咋地乱叫。包括于姐,三个人谁也没得着奖品。郭行长和孙鹤南、柳英等都说李慧体重不能超标,因为买票的时候是要上称量的。柳英把李慧推到售票处,上称一量正好60公斤,郭行长拍了她一下说:“我说你不超么,快上去玩玩!” 李慧笑着接过门票,按照票上的号码,走到了同号码的小矮人跟前,所有来骑小矮人的就数她个子最高,这个小矮人就是个侏儒,脑袋很大、腿很短,而且还是罗圈腿;光着两只脚,小胳膊又粗又短,李慧还没等看清他的样子,口哨声已经响了。李慧立即跨上小矮人的肩头,腿往前伸,一手摁着他的额头、一手猛拍他的后背,而其他人平时没骑过脖子的,只顾乱叫了,五十米,李慧轻松第一;柳云和孙鹤南都说看得心里直痒痒。郭行长过来说:“怎么样,我说你行嘛,你这是天天骑脖子的,都有经验,没骑过的上去就是乱叫。” 李慧领到了五个游戏币,给了崔仙子她们,又去玩其它游戏去了。 .......... 大家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半夜了,姐妹们都进浴池洗了个澡,虎背熊腰的王二丫求李慧给她推推后背,李慧认真地看了看王二丫,1·75米的个子,竟有二百斤的体重,她真应该去练体育,就像别人说她一样,白瞎了。 第二天,柳英要回去了,走之前,她还没忘把二根的事介绍给崔仙子,崔仙子看着老实本分的二根,冲柳英点点头,柳英回过头来对二根说:“你不想在找个好主人吗,你就跟她吧,她家就在这县城里,你跟天生也好有个照应。工钱也是每月五百,并且,供吃供住。好好干吧!”二根连连点头。李慧没有时间和柳英说啥了,只求她回去跟大家说一下,她这头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给大家带个好,再帮我照顾一下傻奎,我先谢谢了! 柳英要走的当天,正巧楚镇长又来了,他说县里通知他来参加运动会的闭幕式。见到李慧听说了她们银行得了女篮冠军,特意表示祝贺。因为晚上县里要安排各乡镇领导,顺便开一个座谈会。所以,利用中午的时间,两个人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小吃部,要了个油焖尖椒、辣子鸡块、再来几瓶啤酒两个人就喝上了。本来是要找柳英的,可柳英的姐姐柳云非要让她去一趟,没办法了。实际上楚镇长打心里也不愿意他和李慧在一起时,有柳英这个大号电灯泡。比他们俩更清楚的是柳英本人,就是李慧和楚镇长去吃皇宫御宴,她也决不跟着去。 喝酒的时候,李慧发现楚镇长今天的心情不太好,问其因由,楚镇长说,上次被他下令剁掉手指头的那个造假的药厂老板把他给告了,县纪委、县检察院都对他进行了全面的了解和调查。虽然问题很简单,但属于私设公堂的范畴,有黑社会性质和暴力倾向,与当前倡导的和谐社会格格不入,需要认真地反思和接受处理。 李慧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印象好的吗?就是从那次,那天你就像一个一家之长,惩罚和教育那些做错事的孩子们。当时你在我的心中,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佐罗,放心、这没多大事,警告一次也就过去了。” “我倒不在乎怎么处理我,就是不理解上级部门怎么还替她们说话。”楚镇长长叹了好几口气。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没事的,为什么卢天贺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县长,你干得又多,又有号召力,而且是敢做敢当;却没提拔你?是因为你常常善于独断专行,扛上和不服天朝管。你想想,哪个领导敢用你?”李慧总结性概括楚镇长身上的优缺点,使得楚镇长对眼前这位美女更加刮目相看。李慧还告诉他,今后的一段时间,她可能一直住在县里;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把傻奎带来,县里的大街小巷走起来也是很累的。楚镇长说明天就找个时间把他送来。 下午,楚镇长要去县里参加一个会,而李慧也等来了郭行长的电话,让她哪也别去,一会,广告公司的汽车来接她,说是去一家化妆品厂做代言和拍广告。化妆师暂时是由公司代请,以后,作为当红的广告模特,都是自己有美容化妆师的。李慧对这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她想回峡西镇一趟,向孙佳请教请教,充实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在柳英回来不久,李慧也匆匆地赶回来了,正赶上储蓄所还没下班,主任老梁和其他姐妹们立即上来和两位热烈握手拥抱。老梁说:“郭行长已经给我打来电话了,所以,我以为只有柳英自己回来,李慧暂时回不来呢。” “今天回来,明天就得马上回去,一个是要接傻奎,再有些比较模糊的问题想问问孙佳,顺便再跟大家聚一聚,要不然以后,说不定得多长时间才能见一回面呢!”李慧说着,来到坐在那都喘气费劲的孙佳身边,孙佳两手抬起来和柳英李慧握手。 主任老梁看了一眼表,对大家说:“田甜、窦景怡、还有赵姐都跟家里打个招呼,晚上,咱们储蓄所有安排,说为咱们银行系统夺得女篮冠军的功臣回来了,我们要庆祝一下。”田甜过来搂着柳英和李慧娇盈盈地说:“可想死我了,就觉得分别能有一年一样,没有你们俩,储蓄所显得可空了!从你们走的那天一直到现在,储蓄所就没聚到一起会过餐!”窦小姐在往家里打着电话,赵姐也过来说:“孙鹤南给我来过电话了,说你们在那玩的很开心。” “拿了冠军,大家都高兴,行长出了把血,领我们出去玩了玩,挺有意思的!”柳英握着孙佳的手,回头和赵姐说。李慧也看着孙佳的样子算了一下说:“快到月了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预产期是十月十八的(农历),都劝我休息,可储蓄所人少,我想再坚持几天,等你们回来了,我再休息.......”孙佳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主任老梁过来拍着李慧和孙佳的肩膀说:“我看咱们这样,孙佳现在是咱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柳英回来了,明天,孙佳就不用来了。柳英把审核那一摊工作接过来,你们俩现在就做一下交接,完了咱们就走。不去别的地方,咱们今天大伙一起把孙佳给送回家,然后,就在她们那咱们来一顿。”主任的这个主意大家都说好,主任拿出二百元钱给赵姐,孙佳不让,主任态度坚决,孙佳也拗不过,主任告诉赵姐,一会过了河,到镇南菜市场和副食店买点简单可口的就行。 孙佳和柳英不大的工夫就交接完了,主任便宣布下班。其他的脚夫都很简单,过来蹲下骑上就走。唯独孙佳的脚夫很费事,孙佳现在每天已经是坐滑竿了,是傻奎和哑巴抬着。而且,每到下半时,陈嫂都过来照应,今天,李慧回来了,得骑傻奎,孙佳就得由陈嫂和哑巴抬着了。说话间,陈嫂已经来了,傻奎一见李慧,立即跪在李慧面前两手抱拳一点一点,意思是你可回来了。李慧拍了他一下,让他起来,傻奎起身,这时,主任和保安还有小唐、小江一起关好了储蓄所的门窗。哑巴拿过来滑竿,孙佳说这滑竿是大林特意在九峰山庙会上买的,造型很好看,坐上去也很舒服;就是往里坐、往起站太费劲。哑巴和傻奎还都不是正常人,经常不随你的心愿,多亏了陈嫂啊,不然,每天得费多少口舌。 支好了滑竿,田甜和窦小姐过来扶着孙佳一步一步地迈进滑竿的抬杆,陈嫂让哑巴把滑竿后面抬高一些,孙佳坐好,李慧看看孙佳的情况,觉得陈嫂好像抬不动孙佳。便让傻奎还抬孙佳,她骑陈嫂。赵姐要去买菜和一些吃的东西,骑上大发头前先走了,主任让田甜也跟着去,田甜快速骑上老乔,拍打着追上赵姐,李慧发现,赵姐的手里还握着鞭子。主任和男员工小唐、小江跟保安摆了摆手,走了。由于老乔事先就通知了刘五,说柳英今天回来,刘五便急匆匆地从乡下赶回来了。见到柳英仿佛有一种难言的冲动,当柳英叉开那长长的大腿,骑到刘五的肩上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安逸和舒服。柳英低下头去看着刘五说:“我都想你了,真的!” “我早就想你了,这一个月,想得我都心焦,干啥都干不下去。”刘五两手紧紧地搂着柳英的大腿,他真想伸出舌头狠狠舔两下、可没敢。 孙佳也觉得陈嫂是抬不动滑竿的,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有多重,矮小的陈嫂是承受不了她的重量的。于是,她同意了李慧的意见,让陈嫂来驮李慧。陈嫂抬头看看李慧,笑着说:“好吧,就让我驮一次你们这个大美女吧!”此时,傻奎和哑巴已经抬起滑竿,大肚子孙佳坐在滑竿上,把滑竿压得抬杆弯得成了月牙形,孙佳回头看看李慧,示意走吧。李慧两手摁着陈嫂的小脑袋,略一抬腿就骑在了她的肩上,李慧感到陈嫂的肩头很软,骑着还是挺舒服的。 本帖最后由 jykotw 于 2009-8-21 17:46 编辑李慧和柳英去县里参加运动会的期间,孙佳的身体浮肿得特别严重,以往粉红娇嫩的脸上,也长出了蝴蝶斑。婆婆和母亲三天两头来一趟,镇医院的汪大夫也常来给她检查一下孩子的胎位。眼看着预产期要到了,包括孙佳自己都有些激动和心神不安。 哑巴和傻奎抬着滑竿一颤一颤走进峡西河的河水中,滑竿上的孙佳完全仰躺在轿椅里,侧着脸跟骑着陈嫂走在滑竿旁边的李慧说:“傻奎现在已经不像三姑说得那样了,他很听话,回到家,就往哑巴的房间里一呆,老老实实的,我都有些喜欢他了。”由于陈嫂和哑巴、傻奎趟水的声音太大,孙佳说的话又很费劲,李慧几乎都没听清。但他明白了孙佳的意思,心里也在想,这大林把滑竿都买回来了,如果她把傻奎领走,那滑竿不就没用了吗?再说,孙佳要去哪,也不方便,就把傻奎留下吧,回到县里还有小旦,农技校的课程也不多,小旦也非常愿意,他的体力也比以前强多了。想到这,李慧把自己的想法跟孙佳说了,孙佳想了一下觉得也行,正好婆婆和母亲来去这去那的也需要坐滑竿;就用脚捅了一下前面的傻奎,告诉他就一直在这住下去吧,等以后李慧再来接你!抬着滑竿的傻奎很费劲地回头看看李慧,李慧也冲他点点头,傻奎回过头去也在想,也行,在孙佳这吃得好、睡得香、还不挨打;就是抬滑竿,在家里,孙佳去哪都是骑在哑巴的背上,有时也骑他两次,觉得没啥,都比鲁家寨的三姑强多了。骑着刘五走在前面的柳英,回过头来也觉得现在还真不能把傻奎带走。 趟过了峡西河,每个脚夫的裤子和鞋都湿得‘呱唧呱唧’的,特别是陈嫂,由于她的个子非常矮小,河水都浸湿了她的裤腰,觉得她很难受的样子。跟在后面的窦小姐,用那白嫩的小手抓着哑巴肩上滑竿的杆头,一手扯住二小的头发,样子十分自在地骑着二小走着。梁主任和小唐、小江也已经上了岸,主任蹲下穿上鞋,告诉孙佳他们去帮一下赵姐和田甜,就领着两位男同志去了。李慧和窦小姐则骑着脚夫跟着孙佳乘坐的滑竿先回家,李慧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楚镇长打来的,楚镇长还在县里,李慧说她已经回到了峡西镇,正要去孙佳的府上去聚一聚,顺便向孙佳讨教一下拍广告的事;因为孙佳以前是拍过广告的。 到了孙佳的豪华的住宅门前,陈嫂放下李慧去开门,滑竿则一直抬进院内,窦小姐也从二小的肩上下来,而柳英却骑着刘五一直进了院子里,等滑竿放下后,窦小姐立即上前扶着孙佳起身站稳,柳英和李慧一看也立即上前帮忙扶住孙佳。待哑巴把滑竿撤走,陈嫂立即让傻奎赶紧趴在地上,在一起扶着孙佳骑坐在傻奎的背上,爬着进屋。窦小姐告诉二小在门外等着,看看一会老乔他们回来再安排脚夫们在哪呆着。二小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把湿漉漉的鞋脱下来,空空水,再从兜里掏出毛巾擦擦脚,然后,便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上,看着周围的景致。刘五则直接去帮着哑巴把滑竿放进仓房里,由于刘五愿意光脚,干得也快,要进屋时,才把掖在裤腰上的布鞋拿出来穿上。 傻奎爬着把孙佳驮到了沙发上,陈嫂、李慧、窦小姐上来扶着孙佳坐在沙发上,陈嫂去卫生间端来一盆热水,傻奎已经爬到了一边,孙佳冲他一扬头,傻奎就去了他和哑巴的屋子里。陈嫂则给孙家泡脚、洗脚,李慧一看,哎呀,孙佳的脚都浮肿得就像像馒头一样。 主任领着赵姐、田甜、和男员工小唐、小江拎着很多手拎兜回来了,主任说:“你们都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唠你们的嗑吧,今天,我和陈嫂下厨,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大家一致鼓掌,称赞主任就像一个老父亲。那头老乔领着二小和大发,一起进到哑巴的房间里, 大家围在一起,就像久别的亲人,互相拉着手,说这说那,问长问短。脚夫们也是一样,老乔是他们的绝对大哥,他说的话,大家都听,在哑巴的屋里,也下说说笑笑的,气氛都很融洽。 不长的时间,主任和陈嫂就摆了一桌子香气诱人的菜肴,脚夫的屋里,也给送去了一盆干炸鱼和一盆麻辣豆腐,并且又送去一瓶酒。 姐妹们又扶起孙佳上桌,陈嫂把凳子、椅子都摆放好,正这时,大林开车回来了,一见面,自然又是一通热烈交谈,大林说女篮决赛那天,他都想去了的,可突然接了任务,非常遗憾! 孙佳让陈嫂过去照看一下脚夫们,别让他们喝多了,顺便你也吃吧,在这桌上夹点你爱吃的菜,去一起热闹一下吧!陈嫂点点头,只夹了一些牛肚、牛百叶之类的凉拌菜,就笑了一下过去了。 大林换好衣服过来,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在主任的提议下,全体举杯,为李慧、柳英接风干一杯。为了不影响孙佳的休息,主任把时间掌握得很好,看看差不多了,就张罗着大家往回走了。临走主任还特意告诉孙佳开始休产假吧,但在家自己也要多注意活动,适当到外面见见阳光。孙佳点头一一答应,并对主任的关爱深表感谢。 孙佳决定留下傻奎,以帮助哑巴抬滑竿,的确,哑巴自己无论是背还是驮,都很吃力,要想出去散散步必须得是哑巴和傻奎两个人抬着她出去,坐下休息时,再轮流由他俩服侍。 李慧这次回来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但也觉得挺好,最起码是跟大家在一起把一些话都说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李慧留在县里,一是为了个人的发展、二也是为了满足一些单位的需要,因为寻找代言人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除了去请那些大牌影星,花高价、出大钱,住高档宾馆,坐高级轿车.......最终效果也并不怎么令人满意。遇到李慧,则使一些单位瞬间放弃了其他的想法,有一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些单位为了能与李慧签上合同,都给郭行长使了不少好处。 向孙佳询问了做广告模特的一些事宜之后,李慧和柳英就都起身告辞,可孙佳留下了傻奎,李慧往回走咋办?孙佳笑着说:“傻奎今天还归你,明天你回到县里之前,把他送回来就行了。”大林则说,明天我等你,你送傻奎回来,正好坐我的车去县里。李慧一听,满意地点点头。 梁主任招呼大家往回走,大家都和孙佳道别,让她多注意身体,确保母子平安!大林和陈嫂把大家送出了门。 已经是很晚了,梁主任让大家都在一起走,以便有个照应。赵姐则头一个骑上大发,柳英、田甜、窦小姐都骑上了脚夫,傻奎出来,已没用了以前那一身行头,李慧正犹豫时,傻奎跑回屋,取来了李慧骑他时配戴的骑具,陈嫂上前帮他绑好系牢,一副人马的形象又展现在大家眼前。柳英看得不耐烦了,催了李慧一句:“快点吧,就等你了!” 李慧实际上也着急,叫柳英这么一催,就更急了,她抓住傻奎的头发往下一按,傻奎半蹲下,李慧右脚踏进脚蹬一迈左腿,就稳稳地骑上了傻奎的肩膀,傻奎把手中的鞭子递给她,赵姐、田甜和窦小姐都已经出了院子,见李慧已经骑上傻奎,柳英也拍打着刘五跟上赵姐她们,最后一个的李慧,在傻奎的头上回身跟大林挥手告辞。出了院门,李慧挥鞭抽打着傻奎快走,傻奎一阵小碎步,就走到了大伙的中间。一个多月没骑傻奎了,感觉真舒服,仿佛把这几天的疲劳都去掉了。 赵姐自从因为二根的出走,被姐妹们奚落一顿之后,就很少跟大家主动说话,今天也是如此;趁着夜色,她一个人挥动着手里的鞭子抽打着大发走在最前面。因为河岸是一路下坡,梁主任和小唐跟在赵姐身后让赵姐慢点,万一一脚踩空了,就得人仰马翻。小江正和田甜相恋,一步不离地跟在田甜的身边,虽然骑在老乔头上,但田甜的小手还是要拉着小江的手,小江不时地提醒老乔慢点、注意、小心等一些显得关心和呵护田甜的话语,让田甜觉得身边有一个爱她的人真好。 窦小姐骑着二小显得有些孤独,前面梁主任和小唐跟着赵姐,小江护着田甜;后面是柳英和李慧这一对铁姐妹,虽然都骑着脚夫走路,但人家都有说有笑的,唯独自己身边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往田甜和孙佳还主动来跟她说说话,现在,田甜在恋爱,孙佳即将临产;被人家说得某些地方有点跟她像姐俩的李慧姐,这回又要去县里,不知啥时才能回来。男友出国了,是吹是成也没来个痛快话;眼前的一切,的确让人无法高兴起来。窦小姐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尽管每天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仍然觉得没意思。现在,窦小姐已经把自己的那乘滑竿给辞掉了,每天伺候她的,只有二小和六丫了,尤其是二小,在她心情多不好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真是个可怜又懂事的孩子。她不再用家法来惩罚二小和六丫了,尽管心情再不好,她也不会再那样做了。都是爹妈生的人啊。在漆黑的夜色下,脚夫们小心翼翼地趟入了峡西河,梁主任前后招呼着大家要走到一起,别离太远。脚夫们趟水的声音很大,‘哗啦哗啦’地谁说啥也听不清;只是控制着自己脚夫的速度尽量走稳点,千万别摔了。好在这些脚夫经常夜里过这条河,只要头上的女主人不乱动,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在主任的照料下,大家都安全地过了河。窦小姐的电话响了,是她爸爸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呢,他好开车来接;窦小姐说了声不用,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储蓄所的门前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往赵姐家去的路口;赵姐回身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就独自催打着脚夫大发往坡上走。主任觉得黑灯瞎火地怕她不安全,就让小唐送她一程,小唐答应,并让主任放心,他一定把赵姐送到地方。再往前就是田甜的家了,主任家也离这不远;主任还要送窦小姐,柳英和李慧几乎一起说不用,你放心回去吧,有我们呢!主任只好嘱咐了两句,便挥手告辞后,拐进了小巷。 李慧对窦小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尽管她身上有些大小姐的毛病,但在李慧眼里觉得也很正常;因为毕竟她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环境造就人嘛! 这回三个人离得很近,几乎都能碰到腿。李慧两脚踩着脚蹬子往起站了一下,拽了一下压在屁股下的裙子,然后,用鞭子抽了一下傻奎,催他快走;柳英和窦小姐也都催促脚夫加快了脚步。柳英还对李慧说,明天她也给刘五坠上脚蹬子,总踩原来那木棍,觉得不舒服。李慧说:“明天回县里,我准备把这套行头带去,如果小旦课余时间充裕,近道就骑他,远道就打车;这套行头就得给小旦戴上了。” “农技校本来课程就少,要是知道孙佳需要傻奎,不如不让二根去崔仙子那了,你骑他多好。”柳英也来了马后炮。 “那还说啥了,不过你也算做了件好事,有孙鹤南、田欣、这回再加上崔仙子、还有我,我们几个一起骑着脚夫在县城的大街上这么一走,用不了多久,这个渝北县城就得也兴起骑脖子热。”李慧笑着摇摇头,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因为,时尚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健康的、向上的。 已经过了李慧和柳英居住的小区了,窦小姐说啥也不让她俩送了,可柳英和李慧硬是坚决把窦小姐送到了家。由于两人都挺兴奋,回到了家也不一定能马上就能睡着,于是,柳英李慧便决定去吃点夜宵;再把以后的事情好好想想,两人互相多交流交流看法;想到这,两人便抽打着脚夫直奔夜宵店。第二天一早,李慧就早早地起来了,因为从今天起,她就要面对一个新的生活了。想到这,李慧还真觉得有一些兴奋和紧张;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来住了,她今天要把家里的一些事情都安排好。丈夫和婆婆还不知道她回来,也没有时间再去解释了,一切等回到县里再说。傻奎也很早就醒来静静地跪在那等待着,李慧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戏谑他和调理他;只是冲他点点头,然后自己到卫生间去进行梳洗。傻奎误解了李慧只是无意地点点头,或者是跟他客气一下,还以为李慧是在叫他呢,立即跟着李慧爬进了卫生间。李慧回头一看,笑了,看来这傻奎还是愿意跟她的,不过这事已经定了,就不能再改了。况且孙佳待他并不错,于是李慧蹲下对傻奎说:“去外面等着吧,这不用你!”傻奎也听明白了,便退着爬了出去。李慧放开水后一阵洗,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李慧赶忙过去接,一听竟是大林打来的,说他已经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外,要她收拾完了就可以下去了。 李慧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催命鬼!她笑了一下说:“昨天晚上入睡很晚,刚刚起床不久,没想到你会来,不好意思啊,你就等我一会吧!”要知道,女人的早晨是很忙的,也是很慢的;化妆、穿衣就这两项就得个把小时下不来。李慧洗嗉完了进了化妆间,傻奎还在傻呆呆地看着她,李慧想了一下,便冲他说:“过来吧!”傻奎像猴子一样地跳过来,李慧便挪开平时化妆时坐的椅子,傻奎立即爬过去老老实实地趴在那,李慧看了一眼,便抓过一条毛巾铺在他背上,便一屁股坐上去,仔细地化起妆来。由于外面有人等着,李慧再慢,也得差不多点,所以,本应该半个多小时的化妆,她只化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从傻奎的背上离开,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傻奎,好啦,起来准备走吧。傻奎似乎还没被李慧坐够,抬头看了李慧好几眼,见李慧真的离开了,才慢慢地爬到门边,自己一样一样地往身上绑着垫肩和脚蹬子。 李慧很快地穿戴完毕,她今天是那件荧光黄色的大衣,内穿紫色紧身小衫;下穿一条深灰色的短裙,脚穿一双黑色及膝的长筒皮靴。傻奎看着她伸出一个大拇指,冲她举了举。李慧回头看看这一时半晌也回不来的家,觉得基本上已经都收拾完了,回头再给丈夫和婆婆去个电话,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自己也就放心了。 在房间的门口,李慧就骑上了傻奎,可尽管傻奎个子矮小,骑在他脖子上的李慧,也总感到自己的头要碰到上面的棚。她便让傻奎半蹲着走,这样走傻奎感到很费劲,可他忍着,因为他不想让李慧不高兴,他愿意让李慧就这么骑着,他会打心里感到一种满足,说不出的满足;是渴望已久的满足。在他的心里,他就应该是被李慧这样的美人骑的一匹马,她给他好吃的,好喝的,她就是好人! 傻奎呼哧带喘地把李慧驮到楼下,就看见大林正在那站着等他们,傻奎已经直起腰来,李慧便双脚一磕傻奎的大腿,(穿着大衣,鞭子没地方抽打)傻奎又迈起了小碎步,不大一会就走到了大林开来的汽车旁边。大林立即打开车门,傻奎蹲下,李慧直接进到车里,傻奎也上了车,大林按了一下车喇叭,汽车就开动了。 把傻奎送还给孙佳,孙佳拉着她的手又说了些有关的注意事项之后,李慧便搭乘着大林的汽车走了。望着远去的汽车,骑在哑巴背上出来相送的孙佳,在长满蝴蝶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她希望李慧能够成功,能够真正体现出她的价值。她记得在她当模特期间,也拍过一些广告,尤其是和一些男模一起拍过广告;所以,孙佳认为,一些广告单位都是把选演员定位在演绎界或是社会上的一些名人还有一些专业人士的身上,像李慧这样只是到县里打了几场篮球,仅仅就凭长相就确认和选择她作为广告的代言和模特,孙佳还是第一次遇到。也许是这些明星、名人、专家是狮子大开口,让广告公司无力承担他们提出的巨额的广告费用,而不得已而为之吧。 肚子里的孩子又一阵拳打脚踢,孙佳想站起来都费劲,只能是坐在哑巴背上低头对着这巨大的肚子说:“又闹我啦,走,妈妈带你出去蹓蹓!”然后,轻轻拍了拍哑巴的头,回头喊来傻奎让他在旁边跟着,哑巴便向院外爬去。陈嫂追上来给傻奎一把伞,尽管是深秋,但白天的太阳还是很足的;哑巴咧着嘴,非常吃力地驮着已经有二百多斤重的孙佳,爬在别墅外面用水泥铺的路面上。除了上班,孙佳并不愿意坐滑竿,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往滑竿的轿椅里坐和从里面起来,都非常的费劲;所以,她只好选择每天骑坐在哑巴或是傻奎的背上出来走走。按着李慧给傻奎佩戴的骑马行头,孙佳也让大林给她弄来了一副脚蹬子,而且是按着她浮肿时的脚面子量做的,用半寸宽的帆布带把它系在哑巴的背上,骑在哑巴背上时,让陈嫂或是傻奎把她的两脚放进脚蹬子里,浑身就会舒服不少。 尽管是柳英回来了,但储蓄所里一下子少了李慧和孙佳,就觉得好像少了很多人;尤其是孙佳,她在储蓄所里是最有凝聚力和号召力的,而李慧的美貌也是储蓄所为之骄傲的重要因素。一下子少了她们俩,顿时使得整个储蓄所也包括梁主任在内,都觉得心里空捞捞的。每天工作时间,梁主任一般不到业务室来,有事他也是在窗口外面跟大伙说两句,然后,就往他那主任室一呆,一上午、有时一天都不出来两趟。柳英嘴冷、说出话来爱噎人;赵姐矜持、说话的内容都是她什么东西高级,别人的都不够档次;所以,没有多少人爱听。只有田甜、窦小姐、小江、小唐这帮小字辈在一起说说笑笑时,才显得储蓄所里还有点生气。而储蓄所外面的休息室里,尽管少了两个脚夫,小屋里虽然显得空了些,但走的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傻子;剩下这四个:老乔、刘五、二小和大发都是能够互相之间用语言交流的人;所以,并不觉得人少。他们每天早晨把女主人驮到储蓄所之后,四个人就围在一起听老乔给他们讲一些以前的故事;小小的休息室里,不时地也能传来脚夫们开心的笑声。 可就在这期间,人们突然听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一天下午,正在忙碌存取业务的储蓄所的这些男女员工,从来取钱的一个妇女的嘴里听说镇东的窦家大院里发生了命案,一个下人因为忍受不了女主人的虐待,愤怒之下把女主人罗舒用石头砸死了。罗舒可是窦小姐的母亲啊,窦小姐一听,顿时昏厥过去;田甜、小唐、柳英和后出来的主任都过来抢救.......梁主任给镇医院打了电话,不长的时间,镇医院的护士长涂艳骑着脚夫并带着一名男大夫一起来了。听说窦小姐就是窦家大院死者的女儿,涂艳身体一抖,但马上平静下来,叹口气说:“镇医院的汪大夫他们去了,镇派出所,现在听说县公安局都来人了;唉-----把人逼到份了........” 窦小姐在大家的抢救下慢慢地苏醒过来,梁主任和涂艳他们握握手,表示感谢。涂艳骑上脚夫和那男大夫走了,主任对窦小姐说:“回去看看吧,我和田甜陪你回去!”窦小姐像傻子一样地呆呆地坐在那,听了主任的话,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主任、看着大家。田甜和柳英过来把她搀扶起来,这时储蓄所门前开来一辆汽车,从车上下来的人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窦小姐家来的汽车;还没等他们进屋,梁主任和田甜、柳英已经把窦小姐搀扶出去了。主任回头对赵姐嘱咐两句,便和田甜扶着窦小姐上了汽车。 汽车急急地开走了,柳英看了一会远去的汽车,摇摇头叹了口气进屋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储蓄所里除了保安,只剩下四个人,小唐、小江、赵姐和柳英;大家互相看着都想说点什么,可又无从张嘴,因为他们谁也不清楚这当中的事情。 镇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的人到了窦家大院,就在死者的身边把犯罪嫌疑人给抓住了。经过简单的审讯,凶手名叫常有金,39岁,湖北巫峡一带人;一直在当地采石场做工,半年前被窦老板带回家,从此成了窦家大院的一名工人。女主人罗舒看他身体结实有力,人又老实;便把他弄过来给她当奴隶,因为当时女主人的小奴隶小三(三水)逃跑了,为这,窦老板还被镇派出所的田欣数落一顿,还主动把小三的工钱送了过去。回来后的窦老板对大院里的所谓保安大发雷霆,并且规定从此后,家里的一切保姆、佣人、脚夫、轿夫以及那些卖身的家奴,只要不是主人带着,谁也不能出门半步。而且,更要对他们进行严加管教,不准让他们和外来人说一句话。 当初被主人夸奖得又老实、又听话的小三,就是因为拒绝了女主人肆虐的要求,而被关了禁闭。放出来后,他趁来送货的汽车进门之际,乘机逃走。镇里和镇派出所从小三的口中得到的证据太少,加之窦老板对天发誓,就没太细究。所以,窦家大院的雇佣奴隶、保姆、脚夫、轿夫等违法行为一直没被揭露出来。就算是窦小姐这些年也因为一直在外面读书上学,回到家里也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虽然她时常也对佣人们发脾气,惩罚和打骂,但在她的脑子里,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正常的、很自然的,对下人怎么样,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心情而定;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概念。对家里其他人的做法一是不了解,二是也不闻不问。 自从给女主人罗舒当了奴隶,常有金就真像个奴隶一样每天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服侍着十分难伺候的女主人。尽管如此,他也照列被女主人无端地打骂和虐待,而且,女主人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影碟和一些黄色书刊,在上面学来了很多虐待奴隶的做法;她不叫常有金的名字,而是给他编了号:因为常有金是后来的,所以叫十三号,加上姓叫常,就叫他常十三。罗舒几乎每天都把常十三叫到身边,不是坐在屁股底下、就是踩在脚底下;往他的脸上嘴上吐痰、故意用脚踩最脏的东西然后往他的脸上抹.......常有金的人格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可是每次女主人对他施虐,身边都有保安看着,如果他有一丝的不满,就会遭到更加残酷的惩罚。 这天中午,女主人罗舒说她胃不舒服,要十三驮她去厕所,他驮着她爬行在坚硬的石板路上,途中,罗舒突发虐意。非逼着十三用嘴去........常有金拒绝,两个打手立即对他拳打脚踢,他忍无可忍,猛地跳起来,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罗舒猛砸过去........女主人罗舒当场毙命。在窦小姐家,梁主任和田甜看到了孙佳的丈夫大林和田甜的爸爸田正坤,见到田甜,田所长除了跟梁主任笑了一下点点头,对田甜可就立起眼睛,让她别到这样的地方来;弄得田甜跟她爸爸一撅嘴,不理他了。田所长对这个乖女儿自然是束手无策,摇了摇头,办他的事情去了。 县里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就是针对窦家大院里的这桩命案,要展开更加细致的了解和深入的调查。县公安局的鲁局长,特意驱车来到案发现场,给办案人员传达了县委、县政府和县公安局的指示:“这不是一桩普通的命案,这里深藏着对党和国家以及对现在社会制度的亵渎和对抗。所以,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他有多大的社会背景,一律按着国家的法律办!” 窦老板和窦小姐以及她的哥哥和嫂子,都成了办案人员的调查对象;梁主任和田甜一看也没法在这待了,便和窦小姐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就走出了窦家大院。由于来的时候忘了带老乔了,梁主任和田甜一离开窦家大门,田甜就一拍脑门。梁主任笑了笑说:“拍什么脑袋,你个年纪轻轻的就雇个脚夫,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整天骑在一个老男人的头上,你就舒服吗?” 田甜叫主任这么一说,顿时没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这时,主任又笑了一下说:“我跟你爸爸是同班同学,我儿子比你还大两岁,说你也别不愿意听,雇脚夫我没意见;但作为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适当地自己走一走,只有好处没坏处!” 田甜听了主任的话,顿觉浑身充满力量,她拉起主任的胳膊就走。主任也想了,窦家大院离储蓄所可有七、八里路啊,你个小田甜真的要走着回去,还真有些苦了你了。于是,他打电话给朋友,想找一辆车来;可是电话那头都说正忙着呢,过一两个小时再来电话吧! 梁主任两手一摊:“本来我是想跟你开玩笑,可没想到这回可是真的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田甜狠狠地掐了主任一把:“耍我、拿我开心?我告诉你,以前、我不也是天天地自己走。” “那好吧,现在,你想找脚夫都没有,咱们只能一起往回走了!”梁主任说完就走。 “主任,咱们是回储蓄所还是回家?”田甜看了一眼手表问主任。 梁主任也看了一眼手表,无奈地说“咋也得回储蓄所,下班前的那些工作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四个是忙不过来的。” “主任,你等我一会,咱俩这么往回走来不及,我去让我爸爸帮个忙。”说着,田甜又回到了窦家大院。 还真别说,田所长真跟着田甜一起出来,跟梁主任摆了一下手,就去启动那辆‘沙漠王’汽车。 坐到车上,田所长回头对梁主任说:“这个案子得调查一段时间,那个窦小姐明天可以上班,但得随时接受派出所的传唤。” “可以,窦小姐自身不没多大问题吗?”梁主任还是想着自己的人。 “她只是个刚刚回家不久的大学生,等明天详细地把案子分分类,涉及到的,涉及不到的;都要进行仔细地排查。”田所长边说边加快了汽车的速度。 窦家大院的老板窦天章,因为涉及到他私设禁闭室、诱骗和虐待使用家庭务工人员,被警方传唤。窦老板在局里声泪俱下,说自己在外面开酒店、开旅游度假村、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料理家里的事,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死者罗舒的身上。在了解那些家丁、打手、佣人、脚夫等的时候,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窦老板被取保候审了。 除了二小自愿留下,窦家大院里的所有雇来的、带来的、骗来的打手、家丁、保姆、佣人、工人等等,除了一些涉案的(打手、家丁和一些主要证人)人员,其余都被遣返回原籍;窦家大院从此声名不在。 经过警方的详细调查了解,证人举证,对窦老板进行批评教育;而对一怒之下打死女主人罗舒的常有金,经过法院认定是过失伤人;被判处了有期徒刑15年。而对一些打手和家丁,也做了相应的处理。 窦小姐虽然没受到任何处理,但这次事件对她的心灵是一次彻底的冲刷和洗涤;安葬了妈妈,一家人回到了已经不再是下人成群、保姆、脚夫、家丁在眼前毕恭毕敬伺候的那个时候的窦家大院了。包括窦老板,每个人都显得十分茫然,有了罗舒这个死无对证的替罪羊,窦老板自己是躲过了一劫;因为公安机关还保留着对他的调查,使他非常的心有余悸,真要是查出他倒卖和走私古文物的话,一切可就全完啦!这个该死的罗舒啊,你被打死了不要紧,你差一点把这个家都搭进去啊!躺在床上的窦老板,觉得这个地方他暂时不能呆了,他决定把这些古文物都秘密地搬走转移,在这夜长梦多啊! 窦老板把这个家托付给了儿子窦景坤,并让他照顾好妹妹景怡,他自己准备走一趟,把一些事情都料理得干净一些。他早已在镇东南的开发区买了一幢小别墅,他打算到那去住一段时间,这个该死的李慧也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只要把她弄到手,那可是金钱美女啊,别的他什么也不想啦! 家里正常的保姆春嫂还在,警察了解她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她说她只是做饭的,按月拿工钱;别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二小还在,那个在家里伺候小姐的六丫走了。哥哥嫂子出门有汽车,嫂子自己没有脚夫,现在大街上随处都可以雇到脚夫,还弄到家里来养着干啥。除非在家里一步也不想走,像以前那样。 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窦小姐还是骑着二小来上班了。被警察找过几回之后,窦小姐真不知道自己骑着二小是对还是错,倒是孙佳的丈夫大林对她说,雇个脚夫骑着,只要不过分,你该骑骑你的;他也给一些个进城务工人员找了个求职门路。我们调查的内容就是这个窦家大院里,私自关押、囚禁、虐待、毒打这些从外面骗来的所谓奴隶,这是触犯了法律;其他的,只要是不违法的,我们暂时还不加干涉。窦小姐这才敢大胆地骑上了二小的脖子,把脸蒙上了一条纱巾,来到储蓄所。 窦小姐已经开始厌世,因为她脆弱的心理无法承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切。母亲的死,死得令人口诛笔伐;仿佛到了天堂都永不得超生。窦小姐仿佛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仍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就在警察一个一个盘查她家的每一个保姆、佣人、工人........的时候,她还在怀疑眼前的一切,直到现在父亲把家简单地安排了一下,自己匆匆离去,往日热闹的大院,如今已变得十分的空旷、死寂、甚至有些阴森可怖。哥哥那忧愁的眼睛、嫂子那尴尬笑脸;以及小侄子那闹人的跑来跑去,都使窦小姐的心绪感到无尽的厌烦和压抑。 到了储蓄所,幸好还有田甜上来问长问短,两个男员工和主任也都对她不错;使她感到了一种真正的人间冷暖和事态炎凉。午休吃过了午饭,她利用上厕所的机会路过脚夫们呆的休息室,看到二小和其他几个脚夫都围着一张小圆桌,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们十分简单的午餐。使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个人生活的快乐,温馨和那内心无忧无虑的安详。这个时候,窦小姐突然想到自己要是一个脚夫多好,没有忧愁、没用烦恼,即使被人骑在胯下,也有着一个人所拥有的快乐。 已经吃完了饭的二小,回头看到窦小姐站在门口,冲她笑了一下,便立即趴在那让她坐下。其他三个脚夫也都朝她点点头,然后,继续进餐。窦小姐真被他们吸引了,可她并不想坐在二小身上,只是想认真地看看他们;老乔却劝她说:“坐吧,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主人来了噻,好的地方没得,只好坐背上才安逸了噻。” 窦小姐虽然听懂了他的话,但还是没坐下,因为这毕竟是在班时间;她客气地点了一下头,摆摆手离开了。 梁主任把她叫到了主任室或者也叫经理室,劝她不要思想压力过大,重新树立生活信心,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开一些。是大学生,就该有大胸怀,不要钻牛角尖;不能认为自己已经看破红尘,社会在发展,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下班了,梁主任没有让大家走,他说楚镇长在镇西生态园的旁边,建了一个跑‘马’场,是楚镇长的连襟投资兴建的。原因是丁虹嫌在家整天呆着没意思,想干点啥。从县运动会回来的楚镇长,想到了峡西镇的特有风景,便在镇西生态园北侧那一片荒芜的上岗上,兴建了这个以骑人马(脚夫)为内容的旅游度假村。梁主任要领着大家到那去玩玩,顺便也把窦小姐那凄冷的心,用大家的笑声来温暖一下;也就是让她开开心。 梁主任给楚镇长去了电话,不大一会,一辆银灰色的大面包车就开来了。主任不打算让脚夫去,便留给他们一百元钱,让老乔安排一下,吃点喝点都行。然后,主任张罗大家上车,算上保安一共才9个人,主任让大家都去,也算是一次集体活动。大家都觉得新鲜,去看看那些人马都从哪来的。 十几分钟的时间,汽车就把他们带到了这个跑马游乐场。大门是用两根五米左右高的木头柱子支撑着一块门匾,上面就画着一个美丽的女郎骑在一个全副装备的人马肩上,女郎手中的鞭子指着几个大字:欢迎你来这里消遣,进了大门,空旷、荒芜的上岗下,只有一座二节小白楼,迎面过来三个女子都骑着装备齐全的男人肩上,说说笑笑地沿着这个跑马场的边缘走着。 汽车一直开到小白楼前面停下,恰逢楚镇长出来,上来握握梁主任的手,表示热烈欢迎。小白楼的旁边,是一排木板房,从进进出出的人和扮成人马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人马呆的地方。 “刚开业,来的大多是外地人,都是慕名而来;现在门票还八折优惠,我内人的妹妹在这管理,连襟没空来,让我时常过来照看一下。你们随便玩吧,今天你们的费用全免,给李慧去了电话,她说她正忙着,先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她过些日子回来再来玩。你们就玩吧!”楚镇长笑着让着大家。 “从哪找来的这些人?”梁主任看看大棚里问。 “连襟开的矿山,有一个是违法的,给封了;招来的这些民工又都不想回家,恰好丁虹又嫌整天在家太腻了,就想到了这个,他们也都愿意干;以前都是下井背煤的,驮一个人不成问题。正好有不少外地人都想来看看峡西镇的这个特色风景。我也想了,既然咱们峡西镇已经向外面亮出了这个特殊的招牌,那干脆就把他做好做大;以后,处处都让他呈现出这个特色。比如汽车站、招待所、旅游区、生态园、大酒店等等,都可以打出这样的招牌;来吸引顾客、吸引外资。”楚镇长是个敢说敢干的人,说得也很热闹,让大家听了都很有兴致。 在楚镇长的授意下,服务小姐从大棚里牵出几个人来,都是配有垫肩和脚蹬子等装备的,两个保安摇头说啥也不骑,倒是柳英第一个接过缰绳,用脚一踏脚蹬子一跃就骑上了一个民工的肩上,服务小姐递给她一根鞭子,说有场地绕圈和上山漫游两项,可任选其一。柳英选择了场地绕圈,免费不好意思,玩玩就行了。田甜、赵姐也从服务小姐手中接过缰绳,正这时,丁虹从楼里出来,一见赵姐,立即前来握手拥抱。丁虹冲服务小姐点一下头,服务小姐立即进了大棚里,牵出来一个装备崭新的人马,另两个服务员上来搀扶丁虹骑上,她要陪赵姐在这游乐场内骑‘马’走一走。田甜问服务员,是不是男人也可以骑?大家都笑了,回答是当然可以,谁来骑都行。田甜便让小江也骑一个,回头又催促窦小姐,梁主任也劝窦小姐,“去吧,就是想让你出来开开心,这时,服务小姐已经把人马牵到了窦小姐的面前,窦小姐看看田甜、再看看主任,主任点点头,窦小姐这才在主任的搀扶下,骑上了人马的脖子。服务员也递给她一根鞭子,这时主任又让小唐也骑一个跟着玩玩去,小唐红着脸接过缰绳,自己是男人,骑在一个男人头上,小唐深感不好意思,但看着其他游人就像骑着一匹真马一样,他也只好入乡随俗。 这时楚镇长也让梁主任也骑一个玩玩,梁主任连摆双手,然后坐在墙边的一个凳子上休息。楚镇长还要说什么,他的电话却响了,说镇里有点事,让他回去一趟。楚镇长便跟梁主任道别,开车走了。这时又有两个姑娘来了,梁主任这才知道一张门票要三十元。 最先骑着人马回来的是柳英,由于她的身材高大,显得什么男人在她面前都是那么矮小。实际上,这回服务小姐给她找的人马可比刘五高多了,这个民工也姓刘,叫刘子尧,身高1·76米,但也比柳英矮了6厘米;今天,可是这个刘子尧从游乐场开业到现在第一次被女人骑,头几天,他因为身材强壮一直被男游客当马骑,这回头一次叫女人骑了一回,把他美够呛。进到人马休息的大棚里,他还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子美滋滋地说:“这个妹子漂亮噻,好安逸(舒服)吆!” 柳英把手中的鞭子交还给服务小姐,便来到梁主任跟前。梁主任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可坐的,就自己站起来让柳英坐;柳英一把把主任摁坐下,嘴里还说:“啥意思主任,你要折我的寿啊?” “你是女士嘛,男人让座给女士是应该的,何谈折寿。”主任笑吟吟地说。 “应该是我们给你主任让座才是正理,主任给属下员工让座不成体统。”柳英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这时,服务小姐把她坐的凳子送过来,让柳英坐;她自己却用手指指着一个在大棚里休息的民工一勾,再往地上一指,那民工过来就趴到地上,服务小姐很自然地坐在他背上,这让主任何柳英感慨不已。 隔了一会,田甜和小江也美美地骑着人马回来了,看到两个人马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用猜,准是他们让他俩快跑来的。窦小姐和小唐慢悠悠地回来,还没到跟前就从人马的头上下来。主任看到窦小姐的脸上还真有了笑容,多少感到了一些欣慰;正好,两个保安也蹓跶回来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对大家说:“等一会赵姐回来咱们先吃饭,完了愿意骑的再骑。” 正说着,只见赵姐和丁虹挥鞭抽打着人马神采奕奕地回来了。小白楼的二楼就是餐厅,主任待赵姐和丁虹从人马的身上下来,就张罗去吃饭;丁虹让一服务小姐领着大家上楼。 到了二楼,服务小姐把他们领到了一间只有一张圆桌面的空屋子里;大家正在纳闷,这时,服务小姐从外面叫进来十几个民工,这些民工一进屋就立即把靠墙的大圆桌面抬起,四个民工过来背对背地弯下腰,两个民工便把大桌面放在四个民工的背上,这让大家惊愕不已。这时,服务小姐过来清点人数,便让九个民工围着‘桌子’趴下,就成了九个椅子。然后,服务小姐便回过头来笑着对主任和赵姐说:“好了,你们可以入座了。”梁主任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左看右看,见大家都在发愣,便对服务小姐说:“请问姑娘,没有别的椅子吗?” “没有,我们这就是这种风格,煤矿不让开了,过来的民工有的是,老板要养活他们,只好用这种办法。”大家觉得服务小姐说得很无奈又觉得很有道理。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另一个像领班一样的小姐,过来看了一下大家,笑着对主任说:“上的菜,都是我们的特色菜,你们还可以再点几个。”主任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回头对柳英、田甜、窦小姐说:“你们想吃啥,过来点吧,赵姐去把丁虹看看能不能找来,一起乐和一下。”主任说完,赵姐去了。屋里的其他人没别的办法,只好一个个面面相窥地坐在了这些民工的背上。其实,柳英、赵姐、窦小姐和田甜在家都曾坐在脚夫的背上吃过饭,只是这几个男的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包括梁主任。 大家刚刚坐好,赵姐就领着丁虹来了,她俩都是骑着民工上来的,赵姐让丁虹入座,丁虹直接让驮她的民工趴下,拉着赵姐坐下。 人都到齐了,服务员一个一个地开始上菜,田甜也把点的菜单递给服务小姐,很快,桌上就摆满了这个游乐场的特色菜。主任端起酒杯笑着对丁虹说:“来此一回,永生难忘,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我姐夫是镇长,赵姐的丈夫是镇党委书记;田甜的爸爸又是镇派出所的所长;孙佳李慧是来不了了,不然,得更热闹;招待你们一顿,真是求之不得。谢谢就不用了,你们高兴就行!”丁虹慢条斯理地说完,举起酒杯跟大家干了。然后,她站起来让大家吃好,骑着民工就离开了。 由于是一分钱也没花,大家就连吃带玩地,梁主任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这个人情上的往来,主任的心中很有数,他让赵姐统计一下今天一共骑坐这些民工的人数,按每人三十元钱计算,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些钱。不然,就这样吃完了就走,好说不好听。 赵姐按主任的意思,去收款处把钱付了。收银员小姐笑着拒绝,赵姐坚持给,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丁虹知道后,只是淡淡地一笑:“给就给吧,梁主任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告辞的时候,还是丁虹派了一辆面包车把他们送回了储蓄所。梁主任给司机师傅买了一盒‘芙蓉王’香烟,司机客气了一下接过烟,摁了一下喇叭走了。此时,天色已晚,脚夫们见他们回来了,一个个立即从小屋里出来,主任又和窦小姐说了几句话,窦小姐笑着点点头,大家就此解散,各回各家。田甜骑着老乔在小江的呵护下,走在头前;赵姐骑上大发后,用手中的鞭子抽打了大发一下,头也不回地就匆匆远去,主任和小唐还有两个保安前后检查一下储蓄所后,就和柳英和窦小姐挥手告别;窦小姐和柳英是一道,两人同时骑上脚夫上路。柳英话少,窦小姐只是静静地骑着二小,尽量和柳英保持平行;她要感谢主任和大家,今天就是为了让她开心,才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窦家大院出了这档子事,窦小姐真怕从此后人们不用好眼光看她,主任今天的做法,真像个慈祥的老父亲,让她感到温馨、感到温暖。 刘五的体力是储蓄所的女人们雇来的这些脚夫中是最好的,而二小的体力则是最差的;尽管窦小姐的体重要比柳英轻不少,但是让二小一直一步不落地跟着刘五,还真叫二小有些吃不消了。柳英觉得刘五是不是故意地在二小面前显能,就笑着打了一下刘五,让他别走太快了;二小确实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窦小姐有了话茬,她想到了游乐场里的人马,便对柳英说:“你说英姐,咱们同样都是骑脖子,咋在游乐场骑的人马,和咱们现在骑的脚夫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那游乐场是娱乐性质,咱们这是雇佣性质,性质不一样;但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只不过咱们是天天这么骑着,已经没了新鲜感,到那玩玩觉得新鲜罢了。”柳英说着用两手摁着刘五的头,用力欠了一下屁股,重新找好骑姿。 “英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这么天天骑着,几乎啥感觉都没了,除非有时心血来潮,突然来了兴致,那种虐骑,故意让脚夫难受,才觉得有些意思。”窦小姐的这一番话,柳英听得很奇怪,怎么还故意让脚夫难受呢?这跟李慧有些相似啊,一高兴就想虐待一下脚夫,或者说是虐待一下男人;自己骑着刘五已经这么久了,从来就没这么想过。 在梁主任的关怀和帮助下,窦小姐逐渐地从迷惘、茫然以及消沉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毕竟,窦小姐也是在大学校园里读了四年书的人,只要不去死钻牛角尖,一切都可以改变;因为事情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转眼到了冬季,这天远在成都的李慧来了电话,说她第一部为一家化妆品公司拍的广告已经出现在电视荧屏上了,商家很满意。大家听了都很高兴,接下来李慧还要为一家服装公司去拍一个皮草系列的广告,导演很苛刻、没想到拍个在电视上只有几秒钟的广告,就能把她累得半死。她说她也发过几回脾气,甚至想甩手不干了;但人家有合同,导演说,拍广告跟拍电影一样,那些明星大牌都从这时候过过,哪个演员不被导演骂哭几回。李慧说她现在身边一个熟人也没有,只有郭行长经常去看看她。她说她现在根本用不上小旦,一天也没有着;一切都是有专人服侍,连自由活动时间都很少。所以,非常想念大家,等有空回来一定和大家好好玩玩! 梁主任接过电话、首先祝福李慧走向成功,另外叮嘱她一定别耍脾气,好好干,大家都为你高兴和自豪;什么事情都是先苦后甜,我们期待你的辉煌!等你合同到期后,我们一定到县里接你! 听了李慧的电话,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要早点下班回家,都想看看李慧在电视里是个什么样子。主任说了,凡是广告,都得在电视荧屏上,连续播放一些日子,这忙什么!倒是主任又接了个电话,这回他倒忙了起来,回头告诉赵姐和柳英,立即和他去医院,汪大夫来电话,说孙佳的预产期提前了,而且可能是难产,这弄不好可要死人的啊!储蓄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什么?!难产!!!主任告诉小唐和小江负责一下储蓄所的事,回身出门就往医院跑,赵姐和柳英在后面紧跟。 到了医院,孙佳的父母和婆婆都在,医院的主任。医生、护士以及孙佳的家人都围在一起正在研究什么,见到梁主任。赵姐、柳英他们来了,汪大夫说得立即送往县医院,做剖腹产手术;正在等县医院的救护车,可这时,田所长开来了他们派出所的汽车,汪大夫一看时间,决定不等了,立即走。大家一起上手,把孙佳抬上汽车,这时,大林开着汽车也来了,满头大汗地跳下车,他妈妈段金梅拍了他一下,问他咋才来,这头都急死人了!大林还没等解释,汪大夫就张罗上车走了。孙佳侧脸看到大林,拉着他的手说:“别离开我,我害怕........!” 大林一边擦着孙佳脸上的汗水,一边说:“我不离开你,不离开........”大林哭了。 楚镇长也开来了汽车,汪大夫前后喊了一嗓子,并且告诉围在孙佳周围的人,尽量别让她顿着,身体下面的被子垫多一些。梁主任对赵姐和柳英说,他得回储蓄所一趟,安排安排随后就去,赵姐和柳英点头答应。 汽车呼啸上路,孙鹤南来电话,说她已经在县医院准备好了,大林连说谢谢,并且告诉她,汽车已经在半道上了。 田所长开的汽车都过了秀水村了,县医院的救护车才露面。汪大夫告诉他们就不用折腾了,这警车也行,又宽又大的。田所长放上了警笛,加大油门,只用十几分钟,他们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县医院。 县医院妇产科的大夫,听了汪大夫的情况介绍,决定在对孙佳进行一次检查。情况比在峡西镇医院更遭的是、产妇孙佳已经破了羊水;而且,腹中的胎音越来越不明显,得立即做手术。大夫在手术单上让家属签字时,几句例行公事的问话,竟使大林‘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他的父亲县公安局的鲁局长正好赶来,一看见大林在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立即脸都吓白了,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倒是亲家一把把他扶住,说明了情况,这才使鲁局长緩过气来。埋怨儿子吓了他一大跳,大林反过来像孩子耍脾气似的说:“大夫问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你受得了啊?” “那你签的啥呀?”鲁局长急问。 “我签啥,保大人呗!”大林还在哭泣。 “行了大林,签得对,你也别过分伤心,真要是孩子保不住了,咱们可以再要。怎么我听说这孩子胎音都快没有了,是不是死在肚子里了?”鲁局长还在和亲家探讨孙佳这次怀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呀,是不是上次大林失踪对她影响太大了? 正在大家还在胡乱猜的时候,只见孙鹤南和一个护士,怀抱着婴儿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孙鹤南大声喊:“母子都非常平安,是个男孩,十一斤哪!”四个老人立即拥了上去,鲁局长又险些摔倒,被上前的柳英扶住。此时,孙鹤南和那小护士已经被团团围住,大家都要看看这个超大婴儿;小护士急了,因为孩子还得去做一次检查,回来再看也不晚。 这回是鲁局长哭了,田所长扶着他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楚镇长也过来劝他;鲁局长却又笑了,大声地说:“我不是哭,我是高兴得,我们鲁家四代单传哪,都是男孩,我要大摆筵席,好好庆祝一下!” 就在这时,几个护士推着担架车把孙佳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大家又围了上去,这回是赵姐和柳英还有主任挤到了前面,还没等说话,又被护士给驱散了。 不大一会,孙鹤南和那小护士抱着孩子回来了,孙鹤南笑着对大家说:“非常好,啥事也没有,刚才孩子没有胎音,是因为脐带缠住了脖子。幸亏及时手术,不然可就完了!” 又是一场虚惊,通过这两次近似生离死别的洗礼,大林和孙佳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又更加深了一步。有人说他们是天作之合,虽说历尽艰险,但最后都能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鲁局长和婆婆段金梅为了表示对孙佳的感谢,在病床上,就给了孙佳十万元的存折。孙佳笑纳,并撅着嘴已表示自己对鲁家贡献的骄傲。赵姐、柳英、田甜、窦小姐都上前和孙佳握手拥抱,梁主任也上前对孙佳表示祝贺,鲁局长握着梁主任的手,告诉他等孙佳出院那天必须来! 由于刀口迟迟不爱愈合,孙佳是在县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出院。这期间,孩子全是奶奶和姥姥照顾,鲁局长接到通知要去外省开会,临走前给孩子起名为鲁健,健健康康的意思。孙佳出院,婆婆直接把孙佳接到她家,因为孙佳的父母也住在县城,所以,为了照顾方便,孙佳便只好住在县里。但是峡西镇那头的家也得需要照看,另外,哑巴和傻奎也得有人给做吃的,除了大林要经常回去外,陈嫂只好留在家里,看门护院收拾屋子,再负责管理两个脚夫。而孙佳这头则是由婆婆家的保姆李阿姨来负责伺候月子,母亲于文英几乎三天两头来一趟,孙鹤南更是差不多天天过来看孙佳,田甜的姐姐田欣有时也和孙鹤南一起来,她俩可都是骑着脚夫来的。自从李慧在县运动会上骑着脚夫入场,以及银行代表队的女运动员和峡西镇代表队都是骑着脚夫入场的,骑脖子已经在这个诺大的县城悄然兴起,在二根的张罗下,以前一些进城务工或是当脚夫的民工,都首选去峡西镇,现在,不都去峡西镇了,而是来到了县里,在孙鹤南、田欣和崔仙子的影响下,县银行、工商局、税务局、歌舞厅,影剧院的门前都聚集了很多脚夫。 县城里骑脚夫跟峡西镇还不一样,峡西镇是像雇保姆一样把脚夫雇到家里,全天候享用。而县城里则是就像打车一样,走在街上用手一挥,过来一个,去哪多少钱,然后骑上就走。 孙佳的儿子鲁健满月了,恰逢鲁局长也从外地开会回来,便在县城里最大的酒店‘聚仙楼’大摆筵席,这也许是不正之风,但四代单传的鲁家喜得贵子,高兴得操办一下,也无可厚非。 县公安局长为孙子办满月,大家都来祝贺,因为怕节外生枝,鲁局长特意在门口安排两个人,对来人进行过滤;凡是想借此机会讨好、行贿的和一切没接到请帖的,一律拒之门外。而且,鲁局长还特意嘱咐家人,包括孙佳和她婆婆以及大林,拒收一切礼金。因为上面现在正在抓这个,作为局长,首先自己得带头做起。储蓄所的姐妹和全来了,孙佳看了一眼表,挺焦急地看着人群,她是在等李慧,因为她给李慧通电话时,李慧答应一定来的。为了要使广告更有意境,李慧随摄制组到了内蒙,这回是要从内蒙的阿拉善左旗,乘飞机赶回重庆,再从重庆坐车到渝北县,如果李慧赶不回来,那就太遗憾了!眼看着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柳英也看看表说了一句:“打个电话问问吧。”这时的孙佳才一拍大腿,“哎呀,柳英啊,你不说这茬我都忘了,这脑袋不是进水了吗!”孙佳立即拿出电话正要打,只见人群一阵唏嘘,光彩照人的李慧、在两名助理的陪同下,已经进来了。孙佳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立即上前和李慧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时,柳英、田甜、孙鹤南、赵姐和窦小姐都一起上去,储蓄所的女人们这回团聚了。 李阿姨从里屋出来把孩子抱给了孙佳,孙佳接过孩子来到大家面前,这是今天这个筵席唯一的节目。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站在孙佳的两边,他们的身后站着鲁大林;所有的摄影、摄像一齐上前拍照、录像,请来的司仪也指挥乐队奏起了《喜洋洋》、《欢乐颂》等欢快的音乐。在司仪的调动下,孙佳抱着孩子、在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及丈夫大林的呵护下,挨桌接受大家的祝福,每到一桌大家就都起立、轻轻地鼓掌,大声怕吓着孩子;有的老人则往孩子身上挂长命锁、健康环等一些表示祝福的饰品。都恭喜鲁家香火强盛、后继有人;大富大贵、长命百岁!鲁局长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和每位和他举杯的人干杯痛饮。当鲁局长领着一家人来到李慧的跟前时,鲁局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李慧的手说:“不但孙佳重情重义、经常在我们面前提到你,我鲁忠良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你能抛弃一切杂念勇救我们家大林的义举,我们永生难忘!不然,大林和孙佳不会有今天的快乐,为此,我代表我们全家再次谢谢你了!” 穿着一身华丽皮装的李慧,歪头看了一眼孙佳说:“我和孙佳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又是在一起共事的同志;这仅仅是一次义气用事不足挂齿,今天看到孙佳母子平安,很高兴!我现在正在外地做一些商品广告和产品代言,以后可能聚少离多;但是有你们这样好的家庭,孙佳的康复和孩子的成长一定不会错,也免去了我心中的一份牵挂。来,鲁局长、大林、孙佳就免了,为你们喜得贵子,干杯!”李慧这一通肺腑之言,说得鲁局长一家感动万分,从别的桌凑过来的郭行长和楚镇长都夸奖李慧这小嘴可真会说。干了杯之后,鲁局长也对李慧的语言表达能力深表叹服。 “好、你们先慢慢喝着,还有几桌走完,咱们再好好喝一喝!”鲁局长前脚走,后面的大林、大林的妈妈段金梅、孙佳的父母,都和李慧握手表示谢意。楚镇长拉过来一把椅子,挤到了李慧和柳英中间,小声对李慧说:“你这一走就是两个来月,跟你说一件好事:我向上级组织部门递交的报告批下来了,不久就有可能下文,你就要调到政府部门工作了;但不会影响你现在从事的事业的。” 刚要离开的郭行长一听楚镇长要把李慧给弄走,立即返回身来对楚镇长说:“咱们见过面的楚镇长,要调走李慧咋也轮不到你呀,他谁来调人我不放,我是行长我还有这个权力吧?我还是跟你透露一个消息吧,我们县银行领导班子经过研究,决定把李慧调到县行来工作,这有利于她今后的发展和工作。调令就在我兜里,你想看看吗?”郭行长认真地看着楚镇长,轻蔑地笑了一下说。 “我说老兄,今天可不是咱们俩争吵的时候,我这个地方父母官,还仰仗着您这位渝北县的大财东慷慨相助呢,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处世老到的楚镇长看出来为了李慧都敢撕破脸皮的郭行长,那在官场和情场都显得十分酸臭的样子,一摆手随即淡淡的一笑,看了看郭行长,又看看李慧,起身离开。 李慧则很从容地说到:“镇长大人先别走,过来听听我说两句: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很感激;可我希望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朋友,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你们的关系,这个我可吃罪不起呀,我本来还想在你们之间沟通一下,通过工作上的互相往来,在开发镇东南的建设上,好好地合作一把呢。你们这样会使我很难堪的吆!所以,我提议,为了今后合作愉快干杯!”经过了有专业美容师、形象设计师修饰后的李慧,更像万花丛中的牡丹,一举手、一抬足、甚至一歪头都显得那么风姿绰约和撩人心魂。她的几句话,使郭行长和楚镇长都没了脾气,随着李慧的举杯,都一干而尽。两个人也就此互相拍了拍肩膀一笑而过。 挨个桌敬完了酒的鲁局长,又端着酒杯和孙佳一起来到了储蓄所或者干脆说是来到了李慧这桌,孩子已经被奶奶抱了过去,谁想去摸一下都不让。前台的司仪只主持了开场白,然后因为怕惊着孩子早早地就给打发了。鲁局长和孙佳过来,这回才想起来问问梁主任咋没来?赵姐解释说,是因为到储蓄所办理业务的太多,主任只好把两位男员工和保安留下,他自己也上了窗口,所以没能来了,不过他让我们带话过来祝孙佳早日康复,孩子健健康康。鲁局长听了虽说遗憾,但都是为了工作,梁主任这个人是个令人尊敬的人,一个大好人! 散席的时候,天色还早,李慧决定和储蓄所的姐妹们一起回峡西镇,由于合同还没到期,李慧还得在县城呆一个多月。而且在她拍完了头两个广告片之后,又有几家大型专卖店和广告制作公司,都前来要与李慧签订广告合同;再加上郭行长和楚镇长说的那些话,李慧觉得自己今后的生活是不会宁静了。但李慧是一个很少愿意冲动和兴奋的人,对于男人对她的抬举和奉承,她早就习以为常;她对这样的的事都拿捏得非常准确,至今她没觉得因为此事而得罪过哪个人。她回峡西镇要做两件事,一是回家一趟,看看公婆和儿子;二是和丈夫王凯谈谈,求他谅解和支持她现在所做的事。还有一个就是脚夫的事,这些日子每当她自己走路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脚夫。当了广告模特之后,脚穿的高跟鞋是越来越高,而且都是新鞋;独自走路不超过十米,脚疼得就受不了。傻奎归了孙佳,小旦还在读书,二根又有了新主;她叹息自己,在储蓄所这些个女人中,她李慧骑的脚夫是最多的,到头来却一个也没有了。她有时真挺羡慕人家孙佳,要骑有骑的、要坐有坐的;不愿意骑男的,还有陈嫂这个女脚夫。稳稳当当,在一个远离闹市区的别墅里,愿意怎么享受都行。 李慧这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骑个脚夫到镇南开发区去看看,也想在那购买一套别墅。再就是让丈夫不去驾车出远门了,让他在县里或是在一个交通要道承包一家物流公司,也弄个经理当当。别墅里,也把脚夫、保姆、佣人等配置齐全,这回有钱了,该享受的就得享受了。 田所长和楚镇长都开来了汽车,大林也要来送送他们,楚镇长小声让李慧坐他的车,说他还有话要对李慧说。柳英看到李慧坐上了楚镇长的车,她不愿意给他俩当那个电灯泡,便和田甜一起坐上田所长的车;赵姐和孙鹤南是妯娌,嘻嘻哈哈唠起来没完,窦小姐倒是坐上了楚镇长的车,一见李慧就涌到了一起。有人烦窦小姐那副大小姐的样子,可李慧并不在意,她觉得窦小姐挺好,乐于帮助人。楚镇长和田所长都摁了两次喇叭了,赵姐才扭搭扭搭地上了田所长的汽车。 路上,李慧把自己的想法跟楚镇长说了,楚镇长都觉得行;并说明天让小胡过来给李慧当两天脚夫,李慧不同意,说小胡只是骑一会行,长时间的骑,她会受不了的;因为李慧明天一天要去好几个地方,这时窦小姐说,孙佳姐姐也不回来,一会下车时,再把那个傻奎借回来,不就是明天一天吗,就借来骑一天呗!楚镇长一听觉得行,一会下车就跟大林说,直接就把他骑家去吧。李慧想了一下,点点头,但得和孙佳打个招呼,于是,李慧拿出手机给孙佳去了电话,孙佳同意,还不好意思地跟她表示了歉意。 汽车到了镇东大桥南侧的岔路口,楚镇长摁喇叭停车,李慧从楚镇长的车上下来,又上了大林的车。汽车再次启动,车上李慧把想法跟大林说了,大林说,刚才孙佳打来电话了,现在,这两个脚夫都闲着,你骑哪个都行。李慧笑了笑说:“还是骑傻奎吧,感觉踏实一些,他也会尽心尽力,毕竟是自己调教出来的。” “孙佳一时半会儿地也回不来,孩子满月后,不是说还要‘挪骚窝’吗,在娘家还要住一个月,我这次回来也把哑巴也带回到县里,免得孙佳要去哪不方便;家这头留下陈嫂一个人就行了。”大林说话间,汽车已经到了他家门前,陈嫂听到汽车声,立即出来开门。见到李慧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大林直接把傻奎喊了过来,哑巴和傻奎听到喊声,一起都来了。大林要把他俩开车送到镇北李慧家住的小区门前,李慧不用,她要先去婆婆家去看看儿子,然后,看看王凯在哪头呢,夫妻一个多月没在一起了;想到这,李慧的心里都有一种性爱方面的饥渴。大林点头同意李慧的想法,便把车开进院子里。李慧看着比自己矮很多的傻奎觉得他比以前胖多了,孙佳就这一点好,她知道往脚夫身上花钱,使脚夫们穿的也都干干净净的。李慧看了一眼手腕上这块新的金表,这是为一家钟表店做新产品推销时,店方赠送的。李慧现在身上可谓是珠光宝气,她为哪家产品代言,都能得到这家赠送的礼品。还不算广告费,怪不得那些大牌明星那么腰缠万贯,一个广告就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收入,仅仅几秒钟啊,就把别的人一辈子都挣不到得钱赚到手了。人比人得死啊! 和大林、陈嫂告别,李慧就迫不及待地骑上了傻奎的脖子,由于垫肩和脚蹬子都放到了县里,那是打算给小旦用的,可一直也没用上。李慧还是很少不垫东西就直接骑在傻奎的肩上,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可傻奎还光着脚,她听鲁三姑说过,傻奎是春夏秋冬都爱光脚,虽说地处北回归线的川渝大地的冬天不很寒冷,但是光脚总是不行的。李慧低头问傻奎:“你咋光脚呢,孙佳不是给你买鞋了吗?” “是的买了,但我不爱穿,穿不住,一穿就脚疼,没事的,我都光脚老多年了。”傻奎蠕动着厚厚的嘴唇,瓮声瓮气地唔啦出几句话。傻奎能把话说明白,但就是吐字含糊不清,李慧调教他时,已经习惯了他老牛闷一样的声音,所以,傻奎的话,李慧是能够听明白的。也正像鲁三姑说的那样,一年四季他都不穿鞋。在往河堤下走的时候,李慧用心地从上往下看看傻奎的脚,踏在青石板上的傻奎的双脚,前脚掌很宽,而且是脚趾完全分开,这是多年光脚的结果。怪不得他说一穿鞋就脚疼,他那分开的脚趾已经合不上了,而且,现在商店里卖的鞋都是正常人穿的,他穿上不合适,挤脚能不疼吗!李慧长吁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多年不穿鞋了,就没必要再去琢磨他了。这时,傻奎已经驮着李慧趟入了峡西河的河水中,宁静的水面被傻奎趟得荡起层层浪花,‘哗啦哗啦’的巨大声响,也中断了李慧的任何思绪,她双手摁着傻奎的脑门,两条穿着红色皮裤皮靴的大腿紧紧夹住傻奎的脖子,使她感到了一种舒心的惬意。 楚镇长给李慧打电话问她把傻奎带回来没有,要是不行他楚玉林过来给你李慧当脚夫。骑在傻奎头上的李慧笑着说:“镇长大人,真没想到你一个峡西镇的父母官,居然想为我一个红尘女子当脚夫,先谢谢你,当成当不成先不说,你能有这份心我就领情了!不过现在我正骑着傻奎过峡西河呢,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明天晚上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楚镇长高兴地答应了。 过了峡西河,傻奎不顾水淋淋的下身,上了大路就往前跑;李慧看得出来,傻奎是有些兴奋了。以往李慧骑傻奎时,傻奎一蹦蹬李慧就给他一鞭子,今天,李慧手里啥也没有,只能是用两只手来控制傻奎的兴奋程度;快了、就往后拽他的头发,慢了、就用力捏他的耳朵;傻奎也明白李慧的肢体语言,可今天他就像一头撒欢的小毛驴,主人怎么驾驭,他都顾不上了,又像久别主人的小花狗,一见了主人就撒欢。在和哑巴一起给孙佳当脚夫、抬轿子的这段时间里,傻奎觉得还是李慧最好,在孙佳身边伺候她时,傻奎觉得孙佳指使他的时间长,而骑哑巴的时间就短。李慧笑了,心想这傻奎,咋还有这么多小心眼呢! 李慧骑着傻奎先来到婆婆家,一进屋就抱起了儿子来一顿疯狂地亲吻。李慧给公公买了两瓶泸州特区,而给婆婆买的是两瓶‘延更丹’和‘降压宁’还有一身羊绒装。公婆自然拿她当掌上明珠,百般呵护和招待;李慧可受不了这个,抢着和婆婆干活,两位老人对李慧是啥说也没有。 丈夫果然还不在家,婆婆告诉她,王凯这回是去了天水,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李慧也感叹自己这些年过的基本是‘守活寡’一般的生活,虽说小别胜新婚,但是久别就不是胜新婚了;而是,极容易出现‘墙外生枝’。 在婆婆家呆了能有三个多小时,李慧说自己感到很累,想早点回家休息休息;公公婆婆也没啥说的,抱着孩子跟她再见,李慧叮嘱公婆要多加注意身体,自己现在太忙,这一去,说不上啥时才能是下次回来。公婆对她几乎是毕恭毕敬,李慧觉得很不舒服;这也许就是分别太久的原因吧? 从公婆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骑着傻奎刚刚走到沿河街上,迎面过来能有五六个骑着脚夫的女孩,她们都嘻嘻哈哈地由东往西走着,那些被骑在胯下的脚夫,个个弯腰驼背,随着女孩的嬉闹和吆喝声,快速地迈着小碎步,不大一会,就在李慧的眼前消失了。李慧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两脚用力磕了一下傻奎的后腿,她想快点赶回家,因为王凯也顾不上这个家,两个人都这么在外面闯,这个家这么扔着也不是个事。 李慧骑着傻奎走进了久违的依山小区,在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光着两只脚的傻奎居然走得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是李慧第一次感到的。也许以往没太在意,但是李慧觉得今天的傻奎确实是有点兴奋,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上那段陡坡时,傻奎也没缓口气,就一口气快速上到坡顶,这下子可把他累张嘴了,大口喘气不说,连哈喇子都淌下来了。李慧觉得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趁着傻奎弯腰连咳嗽带喘的时候,干脆就让他趴下爬得了。于是、李慧拍打了一下傻奎的脑袋,让他趴下,傻奎对李慧的一切指令都很明白,他立即慢慢地弯下腰去,待李慧的身体往后挪,当李慧的两个膝盖已经卡到他的肩上时,傻奎便两手着地。李慧今天穿的是一身从意大利进口的红色皮装,肩上披一件黄色的貂皮披肩,以往的披肩秀发今天也被她的发型师做了个类似台湾名模林志玲一样的头型,说这样便于佩戴金银首饰;而且更能体现出脖子的美感。 李慧这样一身装束骑在傻奎背上,吸引力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驻足观看,李慧用眼角往两边瞥了一下,发现这里也有两个骑脖子的,虽说不知道叫啥名,但住在一个小区里,彼此之间都脸熟;这种情况下只有我行我素,让他们看去吧!李慧想到这,用手拍打了一下傻奎的后屁股,另一只手抓着傻奎的衣领,傻奎緩得也差不多了,李慧一催,立即快速爬起来。 傻奎连背带驮地把李慧扛到楼上,到了门前,李慧开门进屋,傻奎傻乎乎地趴在门外,李慧回头看看他,想了想,便让他爬进来直接去卫生间洗洗再出来。傻奎很听话,他在李慧面前即像个小孩、又像个奴隶,李慧让他干啥就干啥。待傻奎爬进卫生间后,李慧立即把房门关好,回头进了里屋换衣服,算上参加县运动会,已经快三个多月不在家了;虽然中间回来过一趟,但也没好好地收拾一下,摸哪都是一把灰。 换了一身薄如蝉翼般的白色吊带短裙,脚穿一双红色的高跟拖鞋,李慧从里屋出来,她听到卫生间里唏啦哗啦的声音,便过去推开门看看,一看可把她气坏了,这傻奎也没脱衣服,就打开淋浴浇开了,她喊了他一声,让他先把水关掉,等脱了衣服再洗。傻奎这才明白过来,他傻笑了一下,冲李慧点点头,便开始脱衣服,气得李慧把门关上后,自己说了一句:真是个傻子啊!她想了想便到门边的鞋架里找出一条大裤衩,给傻奎送进卫生间,告诉他洗完了穿上这个,傻奎转过身吓了李慧一跳,那巨大的生殖器、黑糊糊地展现在李慧的眼前,李慧一紧鼻子立即把门关上,这一眼差点把她看吐了。她隔着门厉声催促傻奎:“快点穿!”她一眼看到了卫生间门外的墙上挂着的皮鞭,一把摘下来握在手中,多少日子没给这傻子开皮了,今天非得狠狠地抡他一顿。 待傻奎水淋淋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李慧厉声让他跪在地上,傻奎似乎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事,看到李慧手里的鞭子他有些害怕,便磕头作揖求李慧饶他。李慧也想,虽然傻奎在孙佳那,但是孙佳因为有身孕,可能一直也没有很好地管教傻奎一回,以前告诉他的一些生活要求,他几乎都忘了。 看到傻奎的样子,李慧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前面:“让你洗澡时先脱衣服再洗,这回怎么没脱?是不是欠打了?再有、进屋的时候把外衣脱下来叠好放在门边的鞋架里,是不也忘了?........”傻奎真怕李慧打他,把头低下几乎贴到李慧的脚尖,嘴里还发出闷声闷气的‘唉唉’声。李慧手中的鞭子一直没有打下去,她把两脚踏在傻奎的背上,看到傻奎胆怯的样子,她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本帖最后由 784071180 于 2009-9-3 19:42 编辑李慧长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想这傻奎到底是归谁,大林和孙佳的意思也就让她骑这一两天;走的时候还是得给人家送回去。这鞭子一抽下去就是一道印子,送回去人家一看这么两天就给打成这样;想到这,李慧还真有点犯难,现在感觉这傻奎是人家的了,不能随便打了。李慧本想自己也洗洗澡